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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好奇的想法,嚴若水多聽了幾句,卻發現邢家二郎已經不在乎殷瑾鸞是何姓名,反而和她積極攀談起來。
嚴若水看著這兩個不守禮的小畜生,氣得七竅生煙。再仔細聽聽,竟發現殷瑾鸞在邢家二郎不斷暗示她是殷大小姐的身份。
殷瑾瑜的名頭,是你這種人可以站的嗎?
嚴若水氣得當場就想衝上去,但看著丫鬟熾熱的眼神,她還是把心底的怒意壓了下去。
她站起身,將書冊放回原處,快步走出書局。
因為長久以來的習慣,她的步子邁得端正,走的速度也慢,丫鬟輕而易舉就追上了她:“小姐,您打算去哪兒?”
“去找殷大小姐。”嚴若水說,“殷家的事,我不便出面。可那女人不知廉恥,不僅勾引書香子弟,還想冒充是殷家大小姐,簡直是恬不知恥。”
再說,邢家二郎是瞎嗎?見過殷瑾瑜的人都對她的美貌讚不絕口,你看看那個走路和劈叉無二的殷瑾鸞,看倒是看得過去,可論樣貌,恐怕連郭采練都不如。
視郭采練為一生之敵的嚴若水,默默在心裡為郭采練喊了聲好。
在嚴若水氣勢洶洶往殷家趕時,殷樂也收到了張志派人遞來的消息。
那時,她正在和何庸商討如何造出她逃逸的假象。
“一看,一般整理行裝時這兒會有一刻鍾的松懈,我便可以在這個時候帶上丫鬟離開。等你們發覺時,我已經人去樓空,留下書信一封。”殷樂振振有詞,條理清晰。
何庸不禁想問:“大小姐,您是不是早就想這麽做了?”
正在此時,攬翠帶著董家寨的人來見她,向她說了殷瑾鸞與徐氏爭吵後出門的事兒。
“殷瑾鸞?”聽到這事,殷樂忍不住扶額,“她作死麽?”
她尋思她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只要徐氏離開揚州,她就幫她上下打點,保證她平安到達四川,也有能力不受欺壓。當時,徐氏是心動了的,可殷瑾鸞是吃錯了什麽藥,竟巴巴跑出來了。
“娘子,我們的人正在跟著她。”傳話的人道,“若是殷瑾鸞想說什麽不該說的,我們會讓她閉嘴的。”
殷樂笑著點頭:“有勞了。”
至於殷瑾鸞,她便視作她放棄了離開的機會。徐氏會如何想她不知道,但對殷瑾鸞,她沒必要手下留情。
畢竟,她們可是有兩輩子的仇在。殷樂不是好人,甚至不打算對那位替自己背了業障的人感恩戴德,又怎會對殷瑾鸞以德報怨?
她剛打算開口,便見鋪紅來報,說嚴家二小姐到了。
“嚴家二小姐?”攬翠嚇了一跳,“哪個嚴家二小姐?”
“嚴家二小姐,嚴若水。”鋪紅鎮重道,攬翠聽到果然是她,頓時一張臉如吃了苦瓜一眼,五官緊緊皺在一起。
殷樂也跟著愁眉苦臉,連忙把頭上花裡胡哨的發簪拔了下來,拉著攬翠一通打理,趕出一套符合嚴若水審美的裝束跑了出來。
雖然有了齊家寨穿著戲服,還被嚴若水哭著抱的事情,可要想在平時不激起嚴若水的反感,功課不能不做。
果然,嚴若水一見精心整理的殷樂,頓時笑開了。她就說嘛,殷大小姐雖然偶爾會不羈一把,但多數情況還是和她齊心的。
“嚴二姑娘來,有什麽事嗎?”殷樂見嚴若水滿臉的怒意瞬間化成了笑容,有些摸不著頭腦。
“是這樣的,殷大小姐。”嚴若水意識到自己差點兒跑題,連忙把自己在書局遇見殷瑾鸞,殷瑾鸞不僅勾引邢家二郎刑桐,還多方暗示自己是殷大小姐的事和殷樂說了。
“刑……刑二郎?”殷樂幾乎覺得自己滿頭黑線,“就是那個,退婚被郭采練傳誦得人盡皆知,想買瘦馬不成,因為受不了同行白眼不下鄉試的刑二郎?”
“對,大小姐好記信。”嚴若水頻頻點頭,“我在書局看到他們倆時,當真是嚇了一跳。本想上去阻攔,可一想我嚴家人不方面插手,便不棒打鴛鴦了。”
殷樂苦著一張臉,這邢家二郎也算倒了血霉,怎麽哪兒都能被她碰上。她雖然不介意別人對她的評價,可在離開揚州前,殷大小姐的名聲她一定得替父親保住。
如此一來,自己竟連出場的機會都沒有。
殷樂忍不住暗自唾罵,自己女扮男裝也太不走心了,好歹塗個粉換張臉再出去。
“我心裡有數了。”她沉沉回答,“感謝二姑娘特地來告知。”
被殷樂感謝,嚴若水心裡麻酥酥地高興,連連擺手表示客氣。被殷樂一直送到門外,嚴若水昂著腦袋,在街上神氣活現地走著。
送走嚴若水,殷樂靜靜坐在了椅子上,身邊站著一紅一綠兩個丫鬟,各自想著心事。
“娘子,那殷……”最終,攬翠忍不住,先開了口。
開口開到一半,就看見殷樂眼睛一亮,神采奕奕地從位子上站了起來:“我還以為她要向邢家二郎哭訴她的委屈,現在想來,我高估她了。”
本來她還在想,要是邢家二郎真的腦子一昏,不管殷瑾鸞是誰,都憐惜她、愛她,結果當她把事情細細梳理一遍, 突然發現一個讓人啼笑皆非的事。
殷瑾鸞也知道殷家二房的名聲差,不敢報上真實姓名,可邢家二郎雖然喜歡被仰慕,他怎麽會喜歡小娘子騙他呢?
殷瑾鸞倒好,直接拿她的身份去接近,這是完全不打算放長線釣大魚,想當場坐實身份。
殷樂忍不住連連搖頭——該死,她竟高看殷瑾鸞了。
“徐氏那邊沒動靜?”她問來人。
來人回答:“既然沒有新的兄弟來,那便是屋裡的人沒有反應。”
殷樂無奈地搖了搖頭,吩咐道:“可憐二嬸沒了丈夫,死了兒子,竟連最後的女兒都不想要了。”
既然如此,她送她一程吧。
“我記得那間書局,就挨著一家熟人開的客棧。你去知會何總管和碧心姑姑一聲,讓他們去那兒認人。”殷樂說,說完,她自己也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