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柳如是重操舊業

　就在陳氏打算再說什麽的時候，一個侍女跑過來說道:“夫人！老爺醒了！”

　這一句讓陳氏和柳如是都松了一口氣，柳如是覺得自己的靠山終於醒來。自己在家裡的地位保住了。陳氏認為老爺活著是自己的希望。

　錢謙益慢慢睜開雙眼，他知道柳如是給自己找了趙小坤來給自己治病。只是自己睜不開眼，但是趙小坤和柳如是的對話他都能聽見。只不過一陣清醒，一陣迷糊。

　見自己原配夫人陳氏進來，他問道:“你怎麽來了?如是呢?”

　這一句話普通針一樣扎進陳氏的心裡，自己也擔心的不得了。為此還吐了血，可自己的丈夫醒來竟然第一句問的是那個妾室。這讓她傷心欲絕，陳氏忍住眼淚，說道:“老爺，柳氏剛剛小產，需要休息。她也累的不行，就不要打擾她了。”

　“什麽?孩子……孩子沒了?我……我”錢謙益話還沒說完就暈了過去。

　陳氏站起來，但是並沒有出去找人，而是在屋裡踱步。她想看著錢謙益死，然後與他合葬。她永遠都是錢府的正妻！她來到錢謙益的身邊，看著呼吸急促的丈夫落下了眼淚。

　柳如是本想起來去看看錢謙益到底如何了，但是趙小坤攔住她說道:“剛才醫婆說了，你需要靜養，還是我去看看吧！”

　“多謝趙大人！趙大人還是先走吧！我怕陳氏會往你我身上潑髒水，大人的名聲重要。”柳如是和陳氏也鬥了幾年了。深知這陳氏是什麽脾氣，為了正妻之位那是什麽事都能做的出來，哪怕眼前這位趙大人是過來救錢謙益的。

　“那在下去看看牧齋先生，如果沒問題我就走了！”趙小坤說道。他想今天就不該來這個是非之地。女人多了就是麻煩！

　“大人的恩德，如是必當報答！”柳如是有氣無力的說道。

　“你休息吧！”趙小坤說完就出去，往錢謙益的房間去了。

　但是來到錢謙益的房間，下人卻不讓他進去。下人說道:“趙大人，我家夫人正在和老爺說事，請您先休息一下！”

　趙小坤心說，都能聊天了自己還在這裡幹嘛?於是說道:“既然牧齋先生無恙，那在下告辭了！”

　“趙大人，您不再等等嗎?我家老爺肯定會有重謝的！”下人說道。

　“不用了！我還有公務在身，改天再來拜訪牧齋先生。”趙小坤說完就離開了。

　錢謙益到底是死了，就在趙小坤走出錢府的那一刻。由於陳氏在錢謙益剛剛醒來的時候告訴他噩耗，他承受不住打擊，又加上大病未愈。錢謙益在沒有人救治的情況下離開人世。

　陳氏坐在錢謙益的身邊，輕輕擦乾眼淚。給錢謙益的屍體蓋好被子，把下人叫進來。她說道:“老爺還是沒救過來！派人通知老爺故交好友，為老爺準備發喪！另外派人帶禮物去一趟江陰縣，感謝這位趙大人不辭辛苦為老爺治病。”

　“是！”下人假裝悲傷的下去了。

　陳氏知道，剛才錢謙益醒來都是那個縣令的功勞，本想誣陷他和柳氏有染的。可是畢竟給了自家男人活的機會。自己不想在死前冤枉好人，還是讓自己清清白白離開。

　柳如是聽見下人們的哭聲，感覺到驚恐不安。她知道這是錢謙益走了的信號，她不顧身體跑到錢謙益的屋子前。可是下人們卻把她攔在門外，柳如是問道:“為何不讓我進去?”

　下人們平時都叫她夫人的，但是眼前的下人卻叫道:“姨太！夫人有令，任何人不得見老爺！她要親自守護老爺的遺體！”

　“不！陳氏！你怎麽能這樣對我?是我四處奔波把老爺救回來的！”柳如是大聲喊道。

　這時門開了，陳氏陰沉著臉說道:“老爺去了！他說你對他有恩，讓你拿些銀子離開吧！”

　“不！老爺不會這麽說的！你騙我！你騙我！”柳如是哭著說道。

　“你的命運已經不錯了，朱氏王氏我已經命人把她們發賣出去了。”說完陳氏冷冷的看著柳如是。

　這一眼把柳如是看的心寒，她知道這一切肯定是陳氏假傳聖旨，利用自己的正妻身份安排的這一切。估計要不是自己救回老爺，肯定自己的命運會和朱氏和王氏兩個妾室一樣，不知道被人賣給誰?賣到何地?

　柳如是懷著痛苦不安的心，離開了錢府。她回頭望了一眼錢府的大門，流下眼淚。

　三天后，趙小坤就聽說東林領袖錢謙益病死，陳氏自殺殉葬的消息。方新宇說道:“現在很多人都在向錢家所要欠銀！應天府那邊為了這事將錢府的田產和宅子以及下人都賣了，幫助錢府還債！”

　“那柳如是呢?不會也被陳氏賣了吧?”趙小坤問道。

　“沒有！陳氏在錢謙益死了的當天就把她趕了出去！現在正在一家畫舫休養身體，估計是打算重操舊業了！”方新宇說道。

　“真是自古紅顏多薄命！柳如是前夫周家就是因為周學士死了，其正妻把她趕出來。現在依舊如此。”趙小坤說道。

　“老板！你是心疼了?”方新宇問道。

　“柳如是能為南明帶著丈夫跳河殉國，值得我們佩服同情！我們改變了她的命運有些慚愧！”趙小坤說道。

　“那正好！你可以把她娶回來照顧一下她！你倆年齡正合適，你兄弟娶了秦淮八豔裡的寇白門，你娶柳如是不是挺搭的嗎?”方新宇笑道。

　“你不是挺喜歡她的嗎?你娶走得了！我給銀子！”趙小坤說道。

　“得了吧！我現在這兩位還伺候不過來呢！以前就是聽說她很漂亮，可是見了面感覺就是那樣。沒有網紅臉，沒有大長腿。身材也不火辣！”方新宇說道。

　“原來你喜歡這樣的！聽說南京城有人市，可以買到西域胡女，還有她們生的混血。你可以去挑挑。”趙小坤笑著說道。

　“早就去看了！真心不敢恭維她們的長相！太粗獷了！”方新宇早就聽說了人市，特意在休息的時候去看過，本來看看能不能挑一個好的。結果真的不行！估計只有西域的貴族裡才有自己在電視機裡有的那種美女吧！

　柳如是被迫離開錢府，她找到了一個畫舫的老鴇。老鴇姓甄，聽過柳如是的大名。當然高興有這樣的女子加入自己的公司了。她提出自己先修養一下，再出來接客。老鴇滿口的答應，還給柳如是安排了兩個丫鬟伺候。

　柳如是還沒開業，這老鴇就把柳如是到她這裡的消息放了出去。慕名而來的風流學士就過來預約了。這錢謙益的屍骨未寒，就想和他來個同穴之好。也不知道錢謙益的墳頭上明年是不是一片綠油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