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死士老牛
　趙小飛看著戰報他笑了，對李思紅說道:“這建虜和吳三桂想和我們耗下去！真是自不量力！”
　李思紅接過趙小飛的戰報一看，她也很不明白建虜和吳三桂打下了榆林衛就不走了，只是把周邊的縣城清理了一遍而已。
　“這！怎麽會這樣?”李思紅問道。
　“他們以為我們沒有多少糧草呢！行！本王就跟他們耗上了！看誰能耗的過誰！也給李自成好好的準備一下，讓他給建虜一份大禮！咱們的大禮也在路上了！”趙小飛說。
　而西安的李自成也納悶，這兩個敵人是怎麽了?都不前進了！李自成這回沒有在大殿召見宋獻策而是在書房召見的他。
　“軍師！這明庭到底是怎麽了?你來給朕分析一下！”李自成問宋獻策道。
　“陛下！趙小飛是想讓建虜進攻我們，他好做壁上觀。而建虜也同樣如此，想坐收漁人之利！這是我們的好機會！可以派人和明庭談判，拖延時間！而建虜我們也派出使者！反正就是一個字拖！趁這個機會我們再把西安的防禦打造的更堅固一些！”宋獻策說道。
　“那糧草準備的的如何了?兩邊倒的敵人打過來，我們如果頂住了他們，我們能吃多久?”李自成問道。
　“三年的糧食！我相信，沒有人能和我們耗得起三年的。有一年的時間就算很不錯了。到時候戰局必會出現轉機！”宋獻策說道。
　“朕總是覺得心裡有些不安，死守在這裡，真的是最好的選擇嗎?朕倒是希望拋棄這些東西，繼續轉戰南北，沒準倒是有一線生機！”李自成說道。
　“陛下！不可呀！如果我們放棄了這裡，那些文人士子誰還會跟著我們?誰還給我們出謀劃策?誰會給我們收稅?到時候沒有一個文官跟著我們，我們還怎麽招兵?現在咱們大順的朝廷還是人心所向的，每天都有文士來投，都認為大順是有希望的！如果陛下打算放棄這裡，那麽人心就散了。不光是文人士子，他們還會影響我們的戰士。陛下萬萬不可如此想！”宋獻策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宋獻策知道，變成流寇。不用去守那些壇壇罐罐的了，軍事上可能會變的有利。但是政治上，絕對沒有好處。誰會跟一個從賊頭變成皇帝，然後又變成賊頭的人一起混?他不擔心哪天朝廷又沒了，他們怎麽辦?又有多少人能跟著你李自成到處跑?誰跟你一起鑽山越嶺吃苦?
　這些宋獻策想的明白，可是他就是沒想到，這把他們拉入了死地。
　李子初一邊在南京查內鬼，一邊安排死士去陝西。大冬天的，一隊人馬正在尾隨著建虜的人馬後邊。
　帶隊的人是錦衣衛百戶，一行人裡有四十個錦衣衛，兩個原衛所的千戶。剩下的二百人都是他們精挑細選，和建虜有深仇大恨的壯丁。他們的家人都被建虜所殺，逃到南邊，成了家，有了孩子。或者家人裡還有弟弟妹妹。他們的家人都被錦衣衛照顧的非常好。他們的子女弟弟妹妹都有學上，有飯吃。將來還工作！他們妻子或者父母，都有人照料，他們和錦衣衛簽了生死狀，就算是把命賣給了朝廷。當然這裡還有一些實習的死士，就是為了做個見證。為了讓他們看到當了死士不會被朝廷欺騙，所有死士的家人都會得到最好的照顧。這樣有利於他們做宣傳，有利於他們繼續招募人手。
　帶隊的錦衣衛人叫宋晨楓，是李子初挑出來比較忠心，辦事比較穩重的。
　他見離榆林衛越來越近了，宋晨楓要馬隊停下，他們找了一個背風的地方休息。他把所有人都叫過來低聲說道:“各位英雄，我們已經快到建虜大營了！所以現在就是我來分發東西的時候，發完後，你們把瓶子裝進懷裡。到了建虜大營就把它砸碎，你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如果有人能活下來，那就恭喜你了！活著回來的可以有官做！咱們生死各安天命！”
　“多謝大人吉言！我老牛就沒打算活著回來！我就希望我幾個兒子將來能讀書，能當官。這樣我死了也算值了！朝廷對俺不薄，給俺蓋房子，給俺家地種！除非以後出了不孝子，否則敗不了家！”一個姓牛的死士說道。
　他是直隸人，大家都管他叫老牛。他們村子被建虜殺的沒幾個活人了。幸好那天他帶三個兒子出去打獵，才躲過一劫。他們聽說南邊有安慶王，那裡治理的很好，過去能混口飯。於是他帶著幾個兒子逃到南方。可是這裡不是天堂，他帶著幾個兒子到處乞討打零工。每天饑一頓飽一頓，三個兒子要看都快餓死了，結果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被錦衣衛發現了。
　錦衣衛一看這個姓牛十分附和死士的標準，於是他招進了死士營。從此兒子有人照顧，每天吃的好喝的好。後來他又看到了參加死士營的人，家屬都過上了好日子。而且他也見過幾次自殺式炸彈襲擊，那些勇士拉響炸彈，一下子就灰飛煙滅了，也沒覺得有多痛苦。
　而且每天的仇恨教育是必不可少的， 多少戲曲，多少評書故事每天充斥著他們的腦海。什麽白毛女，什麽血洗楊家莊。那都是趙小飛親自編寫的，既真實又感人。
　經過幾個月的培訓和實際參觀，老牛覺得他已經可以參加行動了。只是要求在走之前再看一眼兒子。
　錦衣衛同意了他的請求，讓老牛回了家。到了家裡老牛對三個兒子說道:“以後你們三個兄弟要好好過日子，好好跟著先生做學問，給我們老牛家爭口氣。老大！你是大哥，要看著他們。別荒廢了學業！你們今天的這一切都是爹用命換來的！”
　“爹！俺一定看好弟弟的！”老大說道。
　“爹信你！無論爹以後在不在身邊，你都要記住爹說的話聽見沒有！”老牛說道。
　“放心吧爹！俺們聽話！”這時老三突然說道。
　老牛看著三個兒子，心裡很是激動。三個兒子讓他看到了希望，也許很多年後，自己的一個兒子，甚至是三個兒子身穿官袍的樣子。
　“好好吃！多吃點！”老牛說完給三個兒子碗裡都夾了一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