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明離開後,魏學健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一邊抽著雪茄,一邊興致勃勃地欣賞著新得的寶貝。
最近公司的發展一切順利,老婆昨晚打電話說,兒子期中考試又得了全A的成績。
他忽然感到一陣膨脹,人生似乎進入了一個諸事順遂的快車道,除了……
手機響了起來,魏學健看了眼來電顯示,不耐煩地皺了下眉頭。此刻若有什麽能令他煩心的,就只有她了。
“喂。”電話鈴響了好一陣後,他才按了接聽健,聲音冷冷地,“我在公司……你別這麽任性,我不是說了嘛,需要等待時機……行了!我正開會呢,晚點再說。”
沒等對方說完,他已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扔回茶幾。
這女人怎麽這麽不知足!魏學健打心眼裡厭惡地想。要想個辦法盡快甩掉她。
在魏學健的生活中,除了藝術品收藏與高爾夫,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嗜好——女人,年輕漂亮的女人。
這些年來,他身邊鶯鶯燕燕不斷。年輕時為了他惹回來的風流債,老婆沒少跟他吵架,幾次都鬧到差點離婚的地步。
後來孩子大了,他的事業也越做越大,老婆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現在老婆陪孩子在國外讀書,他更是過起了毫無拘束的單身生活。
大半年前,在公司的新品發布會上,他認識了一個電視台的女主持。他第一眼就被她迷住了,對她展開了狂轟亂炸的追求。
昂貴的首飾、名牌包、高檔轎車、頻繁出入各種豪華會所,兩人很快便打得火熱。
魏學健時常狂傲地想,世界上恐怕沒有哪個女人,能不為自己的魅力和財力所折服。
這段感情的蜜月期持續了將近半年。也不知從哪一天起,女孩變得不安分了,她不再滿足於做他的情人。
剛開始時,魏學健保持了十足的耐性,當她是耍小姐脾氣,大把大把地給她塞錢。
可一來二去,他發現物質的刺激對她不起作用了,她像中了邪一樣,哭著喊著,滿心只有一個念頭——要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妻子。
這令魏學健十分心煩。他由始至終報著玩玩的心態,從沒想過,也永遠不會有離婚的念頭。
他要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怎麽可能再娶一個女人來管住自己。況且離婚對他來說無異於自毀長城,財產、孩子、公眾形象,沒有人值得他這麽做。
既然她如此不知好歹,也沒必要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了。反正漂亮女人就像河床邊的鵝卵石,多得數都數不清。
面對他的冷落與疏離,她也像變了個人似的,從一個可愛嬌俏的美人,變得哭哭啼啼、神經質,活脫脫一個不可理喻的怨婦。
尤其是最近幾天,她幾次三番地打電話,威脅說要自殺,要把事情鬧大,弄得他不勝其煩。
咚咚——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進。”他抬起頭,朝門口的方向望去。
門被輕緩地推開,一抹杏粉色的裙角搶先飛了進來,接著是鑲著水鑽的精致鞋尖。
“魏總,您找我呀?”一句甜得發膩的聲音。
“王博士,氣色不錯嘛。”魏學健斜著眼睛,用輕佻的語氣說道。
王豔邁著小碎步來到他面前,胸前的長項鏈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她在魏學健身邊坐下,嘟起嘴輕怨道:“好什麽呀,總也見不到你,傷心死了都。”
一股甜絲絲的香氣撲進魏學健的鼻子,他不自覺地深吸了口氣,“你換香水了?”
“嗯。”王豔靦腆地縮著下巴。她穿了條無袖的連衣裙,兩條白嫩的手臂像削了皮的蓮藕。
魏學健盯著她的手臂,心裡癢癢的,又伸手捏了捏,酥麻的感覺從手心一路竄到腦門。
“我今晚正好沒應酬,你早點下班,咱倆一起走。”魏學健在她耳邊輕聲說。
“真的?”王豔心裡樂開了花,魏學健已經半年多沒約過她了。
她猛地直起腰,眼睛飛快地眨了幾下,臉上露出掩飾不住的驚喜,又自覺失態,掩著嘴扭過臉去。
魏學健繼續揉捏著她的手臂,力道越來越大,用挑逗的語氣問:“晚上想去哪裡吃?”
王豔趁勢向他靠了過去,嬌滴滴地說:“外面的飯菜你天天吃不嫌膩呀,不如去你家,我下廚做幾道家常菜?”
“好啊,我求之不得。”魏學健用手指捏了捏她的耳垂。
“我下班先去買菜,然後直接過去。”王豔見他答應得如此爽快,心裡得意極了。
最近一段時間,魏學健很少叫她去他家,王豔隱隱感到他有了新歡,卻也不挑明。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麽,與其說她與魏學健是情人,不如說是合作夥伴,各取所需。
能進能退,相時而動,才是她的做人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