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穹,初王大祭,斬殺同門,挑戰光明殿,逆反天王山,是他讓光明學宮蒙上了汙名,也是他讓這天下再無赤龍城。
此地出魔頭,光明湮滅,當以雷霆伏法,鎮壓妖邪,故更名伏魔城。
“大執教……”
王穹心緒如波濤皺起,難以平複。
當年他從三陽鎮出來的時候,是紀元辰對他多加照拂,不管他如何任性妄為,在外面攪動多少風雨,紀元辰一直站在前面,為他頂住了來自各方的壓力。
王穹打心底裡尊敬著這位師長。
他沒有想到,光明殿如此強勢,連紀元辰這種高手都受到了株連,他可以想象,那些曾經有他有舊的摯友恐怕下場會更加淒慘。
王穹心中冷然,他掃了一眼眼前的光明殿弟子,淡淡道:“出了這麽大的變故,看來我的那些同門恐怕都不在了。”
“那是自然。”黃雄之冷笑道。
“赤龍城出了那樣的大罪之人,他身邊的那些人還能有好?”
“那魔頭身邊的人似乎都沒有什麽好下場。”
黃雄之侃侃而談,事實上,這一年來,初王祭的余波還在,最主要就是王穹曾經身邊的那些好友,遭到了清算。
霍青冥被光明殿弟子追殺,被打落山崖,生死不知。
明浩然被逼,遠走北境雪漠,遭到光明殿數次圍殺。
至於葉默自從初王祭後,便失去了蹤影,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有人說他已經被光明殿暗中抹除了。
還有明清紗,龍乾,谷陽甚至於王穹剛剛進入光明學宮結識的魚念一都遭到了清算,下場不是很好。
“好,很好,光明殿,咱們是真的不死不休了。”
王穹按耐住心中的殺機和起伏的情緒。
關心則亂,他知道現在就算直接回去也改變不了什麽,他必須盡快提升實力,將一切都謀算好,不動則已,一動便驚雷霆,動蕩風雲。
“小子,你一個人在這十萬大山太危險了,你還是先跟著我吧,我會帶你出去。”黃雄之看著王穹,眸子深處閃過一抹精芒,露出和煦的笑容。
“那就有勞師兄了。”王穹點了點頭,正中下懷。
不多時,後續人馬趕了上來,當眾人看見王穹時都露出了一抹異色。
“師兄,這小子是誰?”其中一位青年湊了過來,暗中傳音道。
“說是赤龍城的弟子,在外面闖蕩一年了……”黃雄之隨口道。
“赤龍城?怕不是假的?”那青年懷疑道。
“我管他真的假的,反正是用來當作祭品。”黃雄之冷笑道。
赤龍城的余孽本來就是人人得而誅之,走遍天下,都是喊打喊殺的對象,最開始,抓住一名外逃的赤龍城弟子甚至還能獲得賞賜。
只是後來,風波平息,赤龍城也因此除名,上面才收回敕令,不在株連追究。
不過對於黃雄之而言,他根本不關心王穹身份的真假。
舟劍禹想要獲得大荒凶神的神形並非那麽容易,那處禁地神秘莫測,唯有新鮮的血食作為祭品方能撕開一角。
否則這種好事,舟劍禹怎麽會通知他們前來。
因此,在黃雄之的眼中,王穹早已是個死人了。
“師兄高見!”
那青年冷笑,有意無意掃了王穹一眼,暗道愚蠢,竟然好死不死撞到他們的槍口上,也是命中該有此劫。
眾人繼續前行,山道越來越窄。
王穹被安排在中間,除了他之外,還有七八個人並非光明學宮弟子,且被鎖鏈束縛,渾身沾染血跡,後背更是插著骨刺。
黃雄之說這些都是黑暗教會的弟子,被他們擒住。
“小子,你被他們騙了,他們要將你當成血食生祭。”
路上,突然一股神念傳來。
王穹抬眼望去,只見黑暗教會弟子之中,一位少女美眸流轉,看了她一眼。
這位少女嬌俏可人,雖然深陷囚鎖,不過也難掩姿色。
“明明被鎖住火種,竟然還能暗中傳音,倒是有些手段。”王穹心中暗道,卻也不搭理他。
黑衣少女見王穹無動於衷,銀牙緊咬,再次傳音道:“跟他們走只有死路一條,你幫我解了封禁,我能救你一命。”
王穹沉默不語,也不搭理,氣得黑衣少女直跺腳。
“活該你死!”
黑衣少女氣急,暗罵了一句,也不在傳音。
半天后,一處斷崖擋住了眾人的去路。
斷崖險峻,唯有一斷裂的石梯蜿蜒向下,那一階階石梯上刻印著奇異的畫像,混芒之中,一道磅礴神秘的身影撐著天,踏著地,手中握著一枚大印,三眼九竅,聚攏黑雲。
“就是這裡了!”
黃雄之看著斷崖處延伸出去的石階,忍不住激動起來。
這裡便是藏匿大荒凶神的秘境,原本這些石階是沒有的,想必是舟劍禹利用信物,觸發了禁製,方才顯現出來。
不過每一道石階都需要以血食獻祭,才會不斷衍生出去。
“怎麽不見舟師兄?”一名弟子問道。
“想必是去尋找祭品了。”黃雄之眼睛轉動,看向黑衣少女,冷笑道:“妖女,這下面便是藏著大荒凶神的神形嗎?”
黑衣少女雙拳緊握,梗著玉頸,一個字也不願意吐露。
“啊……”
就在此時,黃雄之突然出手,將一名黑暗教會的弟子給扔了下去。
轟隆隆……
刹那間,斷崖之下,突然傳來一陣宛若低吼般的獵獵風聲,大地都隨之顫動。
緊接著,殘缺的石階如同發芽一般,又長出了一截。
“哈哈哈……果然沒有騙我,就是這裡。”
黃雄之俯身看著斷崖下方,忍不住大笑道。
“還真是這裡。 ”
突然,一陣恍然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黃雄之一回頭,只見王穹也弓著身子,與他並排趴在斷崖邊,也向下望著。
“你幹什麽?”
黃雄之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不悅之色。
“沒什麽……只是想見識見識傳說中神煞一脈的神形。”王穹淡淡道。
話音未來,立刻引來哄笑一片。
那些光明學宮的弟子譏誚地看著他,眼中噙滿了戲虐之色。
別說他們,就連那些黑暗教會的成員都忍不住搖頭,有些憐憫地看著王穹。
誰都知道,從他進入這個隊伍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被當成了祭品。
“真是蠢到家了。”黑衣少女咬牙道。
死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臨死還不自知。
“蠢貨,你也給我下去吧。”
黃雄之看著眼前這頭待宰的羔羊,一探手,抓住了王穹肩頭,真元運轉,可怕的力量沿著手臂傳來,猛地向著一拔。
然而,王穹仿佛腳下生根,立在原地,紋絲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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