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三郎聞言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李治弦外之音他算是挺明白了,也就是在初時,因為自己對李治蔑視,這才會使得自己現如今進退兩難的地步。
心中權衡了許久後,這才決定站在程懷亮的戰線上,畢竟剛才李治已經提及到了一點,誰讓揚州距離長安遠呢,觸手也的伸不進長安來,就算是自己因此得罪了楊家,他也拿自己無法。
但若是因此得罪程懷亮那可就得玩完了,或許,自己平時走在街上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從身後給下悶棍。
權衡了其中利弊後,蕭三郎斜視了一眼滿臉焦急的楊弘毅,這才唯唯諾諾的答道:
“這處宅院,在此地也僅需數萬錢就能買下,但眼下這從揚州而來的大朗,一上來就脅迫我要以三十萬錢賣給他。”
說罷,眼見楊大朗欲要抓狂的表情,嚇得他急忙抽身躲在了程懷亮身後,頓了頓又繼續說道:
“我不忍心讓大朗吃虧,死活都不肯賣,但他們人多啊,連番對我又打又踹的,我骨頭弱,從小就見不得傷痛,這才違背了自己的良心,將這座宅院高價賣給了他。”
此時的楊弘毅已被氣得臉色鐵青,當下也顧不得禮數二字,起身指向了楊弘毅的大聲喝道:
“你再敢信口開河,信不信我叫人撕爛你的嘴?”
盡管楊弘毅如此喝道,但他卻不敢有所異動,畢竟,眼下的自己落於下方,又連續被這幾人給針對,也只是利用謾罵聲給自己壯膽而已。
盡管楊弘毅如此想法,但並不代表其他人也這麽想,蕭三郎被楊弘毅這麽恐嚇,頓時臉色慘白,一時間低頭不語。
程懷亮急忙站了出來,一臉沉痛的他對李治說道:
“殿下,你可聽見了,這年頭的好人難做,若是做了好人倒還好些,若是因此被記恨上,那可真難。”
眼看程懷亮與蕭三郎二人一唱一和的,再看向一旁臉色鐵青的楊弘毅,李治就覺得好笑,眼下此事仍要解決。
若是換在的平常有自己的兩個便宜老哥為自己撐腰,李治完全有辦法將楊弘毅送進刑部大牢,但眼下這種想法自然是行不通了。
而且,李治也感覺到了,自從自己出宮以來,就連續出現了好幾次岔子,先是之前的魏和,緊接著又是魏家嫡子,再這樣下去,恐怕會落下他人口實,細想了片刻後,這才想了個較為折中的法子,對楊弘毅說道:
“給本王一個滿意的答覆,本王也就不追究了。”
此話一出,楊弘毅心頭頓時一愣,有些不太相信,但一旁的程懷亮聞言後頓時吃了一驚,這要是讓楊弘毅給了李治一個滿意的答覆,那自己之前受到屈辱豈不是是白挨了,隨後就一臉極不情願的問道:
“殿下,這不太好吧?”
李治瞪了他一眼,後者見狀急忙頓時不敢言語了,李治對一旁的魏和招了招手,吩咐道:
“既然父皇讓你來給本王做隨從,依你看,此事就交由你處理了,別讓本王對你失望。”
說罷,這才將目光看向了欲言又止的程懷亮,接著對他說道:
“至於二郎,你就辛苦一下,別整天都在城裡瞎混,你就在一旁協助處理此事吧。”
程懷亮欲要爭辯,但還不等他開口,就已被身旁的魏和給拉住了,還不等他細問,魏和便已率先開口答道:
“殿下放心,我等定然不會讓殿下失望的。”
這一幕,倒也與李治所想的差不多,
眼看魏和已經會意了,這才對楊弘毅說道: “年輕人就應該讓他們多加鍛煉才是,要不然等以後本王開府了還一事無為,終究不太好,大朗你說是吧?”
此時楊弘毅又哪敢多做言語呢,盡管心中再有一萬個不情願,但都到這時候了,也隻好對比無奈,一臉極不情願的答道:
“殿下所言極是。”
眼看此事算是告一段落,李治這才起身離開,朝鄒駱駝招了招手對他說道:
“鄒駱駝,此處沒有你的什麽事了,你隨本王前往正堂一趟,本王有些事要問你。”
鄒駱駝聞言後,也不在此處多做停留,朝程懷亮二人看了一眼後便轉身離去,其余的護衛見狀,頓時也跟上去不少。
這種用來出租與出售的宅院的,一般沒有外牆與外門,只有一圈宅牆,顏色也都是最為常見,多為白色與土黃色。正門也很樸素,一般都是烏頭門。
進門以後,就是外宅的院子,院中有正堂,也是健在台基上的獨棟屋子而已,李治帶著鄒駱駝朝向宅院中轉了一圈後,對他問道:
“此處,可還滿意?”
鄒駱駝早已看上了此處的宅院,此時眼見已經落入了自己手中,那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呢,一臉堆笑道:
“滿意是滿意,但是在下有一事不解,還請殿下明示。”
李治朝鄒駱駝擺了擺手,搖頭說道:
“不必如此拘束,有事但說無妨。”
聽聞李治如此言語,鄒駱駝臉色略有些尷尬,低頭沉吟了許久後,這才一臉疑惑的對李治問道:
“程大朗言之有理,在下只是個街頭販賣蒸餅的,一切都是如此卑微,殿下為何用得著在我身上耗費這麽多嗎?”
李治聞言後不由得一愣,他當初幫助選擇了幫助鄒駱駝無非就是為了自己,但此事不可能對鄒駱駝直接明說吧,沉吟了許久後一臉不解的答道:
“花的錢都是你自己,鄒郎何出此言?”
也覺得李治言之有理,但總覺得沒有好處的事誰會做呢,更何況憑借著李治的出身,以後自然是什麽都不缺。
但眼下李治卻不光如此,還徹底得罪了揚州楊家,又暗中讓陳懷亮與未來的楊家家主楊弘毅針鋒相對,這些事細想過後,總覺得不像自己想的那樣簡單,一臉有些為難的他鼓足了勇氣,這才問道:
“可是,今日若是沒有殿下陪著,這座宅院,恐怕現在哪能是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