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吧!”叔公笑了笑。
大牌九和小牌九不同,小牌九完全靠運氣,或許還要涉及到一些“手法”,但大牌九就不同了。
大牌九需要自由組合牌,是非常需要對心理的猜測的。
這種東西可是單純的靠手法無法獲勝,它需要自身的心裡成長,以及如何揣摩對方的想法,這些都是極其依賴經驗,是需要長年累月和人對賭,跟形形的不同人對賭,才能掌握的。
並不單純靠手法。
打個比方,一個手速再快的魔法師,也很難在一個賭術高手面前贏到錢,因為賭術高手甚至可以通過你的面部表情,一個極其輕微的小動作就可以判斷出你在想什麽,就可以判斷出你手中的牌是大還是小。
若是自己拿的牌不大,可是你卻看出了對方的底氣也不怎麽足的話,那你便可以假裝聲勢,甚至嚇的對方不敢跟你對賭、押注,直接棄牌都是有可能的。
有可能你手中拿著一副雜牌,卻因為對方看不透你的虛實,結果對方害怕了,把自己手中的對牌都扔了。
這種靠氣勢,以小勝大的場景在賭局中十分常見!
因此,在資深賭局之中,一些常勝的高手都是年富力壯的中年人或者經驗無比老道的老者。
一些年輕人在心理素質上,是根本玩不過這些人的。
多活的幾十年,可不是白活的!
啪嗒!
啪嗒!
幾人摸牌,叔公當莊。
只見蘇銳手裡摸著四張牌,來回調動,臉上露出糾結的神色,似乎在為如何組合而感到發愁。
叔公見狀笑了笑,也沒有催促。
在賭局中,如果催人的話是很容易被人鄙視的,因為這會被人認為是在故意擾亂他人的思路。
時間一久,別人就會認為你賭品不好,不再跟你上桌一起玩了。
片刻之後,蘇銳臉上的眉頭舒展,推牌道:“行了。”
大牌九的規矩是四張牌組成兩對牌,分別和對方比大小。
如果一勝一負,那就是和局。
只有全贏或者全輸,才算有勝負。
所以在組合牌的時候,不能把所有的好牌都組到一對牌上,比如一對最大的天牌,一對最小的雜牌。
這樣就算你的天牌贏了對方,雜牌輸掉,那也只能算和局。
你要確信兩對牌都可以贏對方才行。
有可能你組成的兩幅中牌都輸對方,若是組成一個大牌就可以保持和局。
也有可能你組成大小牌和對方和局,兩個中牌卻能贏對方。
這也就是這玩法的樂趣所在。
此時叔公見到蘇銳應聲,頓時笑了笑說道:“後生,你的第一副牌是什麽?”
啪嗒!
蘇銳推出一對紅頭。
“呵呵,不小啊!”叔公撓了撓頭皮說道:“確定不換換了?”
“就這樣,不換了。”蘇銳笑道。
啪嗒!
叔公扔出兩張牌,是雜牌,輸了蘇銳第一對。
“第二幅呢?”叔公笑著問道。
啪嗒!
蘇銳將自己剩下的那副推了出去。
叔公見狀笑了起來。
一副最小的地高九。
一大,一小!
標準的年輕新手玩法!
叔公將自己剩下的那兩張牌丟了出去,不大,恰好也壓了蘇銳一頭。
這一局和局!
“後生,這兩副牌你拆開打一下的話,是能贏的!”叔公見狀笑著說道。
“呵呵,經驗不足……”蘇銳也沒有爭辯,而是輕輕的笑了一聲。
“繼續?”叔公問道。
“來!”蘇銳點頭。
第二把。
蘇銳依然是一大一小。
叔公贏他第一幅,輸他第二幅。
第三把。
蘇銳換了組合方法,組合了兩幅中牌,結果叔公兩幅都壓了蘇銳。
第四把,蘇銳再次組合了一大一小,但沒想到叔公也組合了一大一小,並且順序和蘇銳恰好相同,穩贏了蘇銳一次!
一連四把,和了兩把,贏了兩把。
叔公臉上的凝重神色散去了不少。
他覺得自己已經試探除了蘇銳的虛實。
一個頗有手法,卻沒有什麽經驗和看人能力的初學者。
“行了。”叔公擺了擺手說道:“今天就打到這裡吧。”
蘇銳碼牌的手停頓了一下,接著問道:“不再玩會兒了?”
“不玩了。”叔公笑著說道:“小豪說叫你過來是有正經事要談的,老是玩牌算怎麽回事?”
談到這裡,萬豪終於松了口氣。
玩了這麽半天,終於談到正事了!
他目光滿含期望的看著叔公。
“行了,你們都先出去吧!”叔公衝著那些保鏢們揮了揮手。
保鏢應聲點頭,徑直走出門外。
客廳裡,只剩下他們三人。
叔公點了一根煙,輕輕吸了一口說道:“我年齡比你長很多,也是小豪的長輩,我就叫你一聲小蘇吧?”
“您喜歡就好。”蘇銳點了點頭。
“小蘇,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叔公身體謝謝的靠在椅子的靠背上,“小豪雖然離開了京都,但是在通州他做什麽事,交什麽朋友,甚至睡什麽女人……完全不誇張的說,我完全了如指掌!”
萬豪聞言表情略顯尷尬,但是沒敢爭辯什麽。
“我知道他想幹什麽,我也沒有阻止過他,他在通州和周邊一些豪門的二代們交朋友,搞圈子,我也從來不過多的問,我知道他想跟萬誠爭,但是相比於萬誠又沒有什麽優勢, 所以想用這種方法來提升自己。”叔公緩緩說道:“說實話,我是不想看到同室操戈的,所以這些年在我眼皮子底下,萬誠再也沒有敢做過碰小豪的事。”
“而小豪在通州交的這些朋友,發展自己的勢力,說實話,其實在我看來,根本就沒有什麽意義,他根本不可能靠這些人跟萬誠掰手腕!”
“差的太遠了!”
叔公十分公平的評價道。
“所以您早就知道,但為什麽沒有提前阻止他呢?”蘇銳輕輕開口問道:“既然早知道萬豪做這些是徒勞無功的,為什麽還要讓他做。”
“因為我得讓他心裡有點念想,否則他這個人就廢了,其實他也知道籠絡那些人,根本不足以對抗萬誠,但是只要有一線希望,他就不會垮掉。”叔公十分直白的說道:“我希望他能為對抗萬誠而做著準備,但是不希望他真的去對抗萬誠,因為那是找死!不過好在他這些年也一直是這麽做的,從來沒有對萬誠做過任何事。”
“那為什麽現在要過來阻止呢?”蘇銳再次問道。
“因為你的出現,讓他的自信心爆棚!甚至有點喪失理智,喪失對自我、以及對萬誠的準確判斷了!”叔公目光十分冷漠的說道:“他甚至覺得,萬誠是他可以戰勝的人了!”
“那您怎麽就知道,他和我的判斷就是錯誤的呢?”蘇銳眯著眼睛。
“因為你連牌面都判斷不對,又怎麽能去判斷一個人?別把萬家和鍾家相提並論。”叔公再次說道。
“牌面……”蘇銳笑著敲了敲桌子,抬起頭看向叔公:“要不,我們再來兩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