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安眼皮上翻,本不想另生事端,卻沒想這狗東西不依不饒,銀子給了,沒撈著好處,反而要被趕出去,恐怕常人都無法忍受,更何況是自己。
這段時間,在韓言風的指導下,微弱的真氣似乎在診脈運轉,而力氣更是大了數倍,對付這幾個雜毛自然是手到擒來。
兩個打手走上前,手還沒觸碰到身上,便見元安雙臂一震,順勢向前頂了過去,撞在兩人腹部。
雖沒有倒下,卻連連後退數步,這才發現看似柔弱的書生,還是個練家子,但元安突然轉身一手提著老鴇的領口,怒道:“你們在敢上前一步,我就弄死他。”
見狀,老鴇嚇的只打哆嗦,連忙將手中的銀子扔在了地上哀求道:“爺爺,我錯了,爺爺。”
“帶我去見易不平,不然勞資今天就扒了你的皮。”言語之中很是野蠻,似乎與外表不符,若是站著是一位身形彪悍的壯男說此番言語,倒還應景。
打手不敢上前,而是選擇了報官,一旁的看客暗自乍舌,乖乖轉頭繼續喝起了酒,這位叫華姨的老鴇戰戰兢兢將元安帶到秋字號客房。
這地方還真是熟悉....
元安還未推門,老鴇先跑了進去,跪在地上哭聲道:“此人在吟香樓鬧事,各位官爺可要為民做主啊。”
易不平扔下酒杯猛然起身怒道:“哪來的刁民,敢在京都造次。”幾個姑娘躲在一旁,剩下的官宦各個瞪著元安。
“幾天不見,莫非不認識我了?”
這聲音熟悉啊,再看這身板,易不平驚慌道:“鄭少秋?”
一聽此話,老鴇瞪大眼睛,似乎要嚇破了膽,若此平淡無奇的少年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鄭少秋,身後寧王撐腰,這下算是徹底完了。
“嗯,今日走的急,忘了戴面具。”蹲在地上對著老鴇說道:“你怎麽叫了?繼續讓他們給你做主啊。”
易不平快步走上前踢了兩腳道:“混帳東西,狗眼不識泰山,快滾。”
老鴇起身便匆匆離去,頭也不敢回。
“鄭大家你怎麽來了,快這邊請。”易不平將元安請到上座,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
元安翹起二郎腿問道:“莫非你不知道我來的目的?”
易不平瞪圓雙眼,望著眾人,無辜道:“我怎麽能知曉。”隨後倒了杯酒遞上來說道:“先前之事,全是我的愚昧所致,還請鄭大家不要怪罪,而且爹也已經懲罰過我了。”易不平端著酒,似乎還有些委屈。
這是在表演不成?
竟然這般誠懇,元安接過酒,摸著下巴,一副思索的樣子,除了此人外,京都還有誰會如此嫉惡如仇。
“德勝樓起火的事情可有耳聞?”
易不平飲著酒笑道:“那是自然。”突然放下酒杯,眉頭緊皺道:“鄭大家你不會以為是我吧?”
“光是放火,我自然不會懷疑到你頭上,可如今我的侍女李月兒也遭人暗算,你讓我如何相信跟你沒有牽連?”元安咬著牙,凝視著易不平。
易不平鐵青著臉,起身哭聲道:“我堂堂戶部尚書之子,如今被如此誣陷,天理何在啊。”隨後揚指說道:“我承認我惹不起你,但你也休想把什麽屎盆子都往我頭上扣,一切事情都講證據。”
元安叉著腰責問道:“京都才子雖視我如仇,但他們總不會派人潛我宅邸殺人吧,我二人積怨最深,除了你還能有誰?”
易不平冷哼一聲說道:“你們都先出去。
” 其余幾名官家子弟與吟香樓的姑娘聽到此話,便開門立場,片刻房間中只剩下元安與易不平。
易不平坐在椅子上,擺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道:“鄭大家果真機智過人,但就算是我派人乾的,你能拿我怎樣,可有證據?”
“果然是你這老狗。”元安捏勁拳頭,瞬間一肚子火。
易不平擺擺手道:“鄭大家說話可要講證據,我可沒說是我乾的。”隨後起身,嘴角泛出一抹笑意道:“鄭大家這般態勢是想打我不成?”
元安頃刻間捏著易不平的脖子,按在地上寒聲道:“你可以派人殺我,可為什麽要牽連我身邊的人?”
“為什麽?”
只見易不平漲紅臉,喘不過氣,卻又推不開想鐵一般的雙手,元安松開手照著臉一拳砸下怒道:“跟我去官府,如實交代清楚,不然扒了你的皮。”
“好...好...”易不平拍著地板,回道。
易不平捂著臉哭聲道:“我全部交代,別打我了。”
元安如今腦子發熱, 顧不上思考,將此人拽起身便向門外走,卻沒成想剛出門沒走幾步,就見數名衙役迎面而來。
“鄭少秋你好大的膽啊,無視王法,出手重傷官家子弟。”說話這位看上去應該是知府。
元安扯著易不平說道:“你們來的正好,他先是放火燒我酒樓,今日又派人暗殺我家侍女,難道不應該打?”
易不平見狀起身站在衙役的身後叫囂道:“鄭少秋手無證據,便想屈打成招,大人還要為我做主啊。”
“你手裡是否有易公子買凶的證據?”
元安此刻才明白原來是中計了,這麽簡單的圈套竟然都沒發現。
見元安默不作聲,知府揮著手說道:“拿下。”
一時間,眾人將元安團團包圍,按在地上,五花大綁起來,此時元安才明白先前讓其他人出去原來是要報官。
見元安被衙役押出吟香樓,易不平才松了口氣,從那日德勝樓開張,元安因一句話便能動怒,出手重傷自己,便說明此人極易衝動,且不計後果。
元安被暫且關進了大牢,而知府先前就是與易不平通過氣的,就等著元安往坑裡跳,只是沒想到會來這麽快。
既然已經跳進了火坑,便得好好伺候一番才是,在審訊室拿著鞭子便是一頓毆打,關押進來的犯人無論作何原因,免不了一頓毒打,這是規矩。
而且元安毆打官家子弟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雖說罪不至死,但也能讓易不平出口惡氣,而且自己的屁股擦的十分乾淨,根本不會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