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同崔十娘所預料的那般,盧家盧勇,氣勢洶洶地找到六皇子。
“殿下,秦家、南宮世家,還有從第四到第十的家族,真的捐獻了那麽多錢物嗎?”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咄咄逼人的盧勇。
六皇子夏青臉色一凝,沉聲問道:“盧勇,你身居何職?幾品官員?居然膽敢質疑本王?實在是太放肆了!”
六皇子的突然變臉,讓盧勇一下子錯愕起來。
臥槽,六皇子夏青,不一直是個軟蛋嗎?
什麽時候,變的這麽鋼了?
不過很快,盧勇變反應過來。
上一次,六皇子夏青,帶領親衛隊,在皇城攪起腥風血雨。
將他們幾大世家,在皇城的糧鋪一鍋端,殺的人頭滾滾。
當時,他們都以為,六皇子瘋了,要和他們同歸於盡。
而想在想起來,哪裡是六皇子瘋了。
而是這家夥,根本就是一個瘋狂的人啊!
他,其實就是一直披著羊皮的狼。
現在的表現,才是他真正的面目吧?
盧勇臉頰抽搐,出離憤怒。
但是,他的怒火,並不敢對六皇子爆發。
因為他能感覺到,如果他膽敢放肆的話,六皇子大約真的敢借機殺掉他。
而他,估計也是白死。
盧勇向六皇子行禮,然後說道:“方才多有冒犯,還望殿下恕罪!不過這件事情,我們盧家,是一定會查清楚的!”
六皇子似笑非笑地看著盧勇說道:“好啊,如果你們真的能查清楚,這裡面有弄虛作假的話,到時候本王反倒會好好感謝你呢!”
……
盧家果然不是吃素的。
或者說,五姓七望,就沒有一家是吃素的。
他們經過一番密謀之後,決定聯合起來,一起掀翻六皇子夏青。
對他們來說,這件事情其實太簡單了。
只要將功德榜上,第二到第十名,都是虛假募捐的事情坐實,六皇子夏青就算是廢了。
一個膽敢在賑災事情上弄虛作假的皇子,必定會讓皇室威信掃地,最終必然會失去皇位繼承權,落得一個黯然離場的淒慘下場。
不過,這一次,崔家並沒有參與。
其他的幾大世家,倒是沒有將崔家排斥在外。
或者說,他們還樂的看到崔家參與呢。
畢竟,清河崔氏,還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世家。
崔氏在朝廷中的勢力,也最強大。
但是,這一次不巧的是,崔家能夠做主的家主崔遠,嫡系崔護,都有事離開了京城。
而其他人,都做不了崔家的主。
畢竟,清河崔氏的根基是在清河鎮。
皇城這邊,只不過是他們的一個坐鎮點罷了。
如果不是今年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平時崔氏的族長崔遠,一般都不會出現在皇城。
而不湊巧的是,崔遠和崔護離開,崔家的下人,並不知道他們多長時間能夠返回。
而他們如果要對六皇子動手的話,就必須要趁早進行。
因此,剩下的六家,就沒有等待崔氏。
他們幾家,準備聯手行動。
……
第二日的朝堂之上,禦史趙權出列。
“臣趙權有本奏!”
夏皇不由和顏悅色地說道:“不知趙愛卿有何事?盡管奏來!”
趙權不由說道:“皇上,最近幾日,微臣在街上聽聞百姓們都在議論。
” “說是秦府,還有南宮世家、張家、劉家等家族,根本就沒有捐獻那麽多的銀錢。”
“這些世家,涉嫌詐捐!微臣懇請刑部和大理寺徹查此事!”
在趙權之後,又有一個禦史站出來說道:“臣王恆複議!”
不錯,這就是世家的陰謀。
禦史,本來就有風言聞事的特權。
他們只要聽到風聲,就可以進行彈劾。
而根本就不需要講究什麽真憑實據。
而一旦有幾個禦史聯名彈劾,那麽這件事情,就必須要調查到底。
當然了,哪些世家之人並不傻。
他們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就將罪名扣在六皇子夏青身上。
因為如果他們的目標直指六皇子的話,目的性太過明顯,容易出現變數。
他們現在要的,只是求皇上能夠派人徹查此事。
到時候,他們再從中周旋,自然能夠將這件事情,和六皇子牽扯上關系。
若論栽贓陷害,他們是專業的。
額,好吧。
其實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栽贓陷害,因為這根本就是事實啊。
他們已經聯系了七個禦史。
這七個禦史,都是他們世家之人。
有了這七個人,可保事情萬無一失。
但是不料,就在此時,一個老禦史,卻是急言令色地說道:“皇上,老臣彈劾趙權和王恆兩人!”
這個老禦史,名字叫步梵。
此人特骨錚錚,兩袖清風。
住的是陋室,吃的是青菜豆腐。
就連平常穿的衣服,都滿是補丁。
而此老,脾氣又臭又硬,真是誰都敢參。
就連貴妃和皇子, 他也是說參就參。
整個朝堂,滿朝文武,就沒有不怕這個老頭的。
在禦史之中,他也是一個另類。
但是好在,盡管他不與人交往,至少基本上不會參禦史。
但是今天,這兩個禦史才剛剛出頭,就被步梵這個老禦史所參。
今天的朝風,有點妖啊!
趙權不由說道:“步大人,你怎麽能參我們呢?我們都是禦史啊?”
步梵冷哼道:“你給老夫閉嘴!你們倆,乃是禦史之中的敗類,渣滓!你們,根本就不配為禦史!”
夏皇看著步梵問道:“步愛卿,你為何要參這兩位愛卿啊?”
步梵聲色俱厲地說道:“蜀王殿下,在皇城重心,樹立功德榜。”
“募捐到無數銀錢,救活了無數災民!”
“幾十萬的災民,都對蜀王殿下感恩戴德,甚至在家中,為殿下立長生牌坊。”
“而這兩個敗類,居然敢擾亂賑災工作,意圖抹黑蜀王殿下,罪大惡極,罪在不赦!臣,今日要死諫!”
嘶!
聽到此言,滿朝文武,不由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死諫,那就是不死不休啊。
搬不倒這兩個禦史的話,那麽死的,可就是步梵自己了。
這個老頭,玩的真狠啊!
但是,這可不是步梵第一次死諫了。
這已經是第六次!
前五次,他都贏了。
此時,兩個禦史,不由被嚇得瑟瑟發抖。
但是,他們當然不肯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