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禦街比試已經過去三日了。
王睿這三天自己給自己放假了,天天都在自己的府裡,連大門都沒出去過沒事逗逗張月、調戲下李菱兒這日子正是王睿想要的。
此時的王睿正騎著“旺財”在府裡溜達,就像動物世界裡的雄獅在巡視自己的領地一樣,現在的“旺財”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小牛犢了,它現在說膘肥體壯,王睿對它真是不錯,它有單獨的牛棚,還有專門的飼養員,“旺財”在這侯府裡就跟個大爺一樣,也只有王睿能騎它,昨天張星好奇也想騎一下,直接就被甩了出去。
王睿正騎著“旺財”無目的地瞎溜達時,秦善道、長孫衝、柴令武、房遺愛、程處默五人來了,他們一進門就看見王睿騎著頭牛。
長孫衝笑道:“睿哥你可是真清閑啊!”
“都辛苦了一個月,還不放松一下啊!”王睿說完後,問道:“李德獎怎麽沒跟你一塊來啊?”
秦善道笑道:“他現在可正被他爹摁在家裡學習兵法呢!”
“睿哥,你能教教我那個“馬其頓方陣嗎”?”房遺愛問道。
王睿看著這個大個子房遺愛心想,你爹房玄齡好歹也是一代名相百官之首,你怎麽就愛讀書,就好武事呢?如果是在現代,王睿就要建議一下房玄齡去做一下親子鑒定。
“沒有問題,你可以先向善道學,不會的再來問我。”王睿說道。
房遺愛聽王睿願意教他高興壞了。
王睿看他那麽高興也納悶了,有這麽高興嗎?其實王睿不知道,這兵法、戰陣之道很少會傳於他人的。
這時柴令武把王睿拉到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給王睿說道:“這是我表姐讓我交給你的,她說讓你看完信後,給她回信讓我帶回去。”
王睿手裡拿著李嫻淑的來信,心想這不會是李嫻淑給我寫的情書吧!
王睿打開信一看,原來信裡李嫻淑問王睿,若果那日比試她帶領騎兵不和王睿正面硬剛,而是迂回到他的後面,他會怎麽辦?
王睿看完信笑著道:“你們在這等我一會,我去寫封信。”
王睿回到自己的小院,他只是在一張紙畫了一張圓形的長槍陣,兩側還各有一百騎兵,畫好後裝進信封,來到前廳把信交給了柴令武。
柴令武接到信後就出去安排人送回去了。
“咱們也好久沒聚在一起了,今天咱們好好喝一杯。”王睿說道。
長孫衝聽王睿這麽說,笑道:“正有此意啊!不過總是在你府裡喝酒沒意思!睿哥你這次比試贏了,咱們都跟著發了一筆小財,聽說“百花樓”新來一幫波斯舞姬,還有西域的葡萄酒,我就“百花樓”給包下來了,今日咱們兄弟出去痛痛快快的喝個夠。”
程處默見王睿有些猶豫,上前就拽著王睿手腕說道:“那還等什麽啊!兄弟們走啊!”
剩下幾人一看,立馬明白了,對王睿是連拉帶拽地去了百花樓。
幾人一進“百花樓”花姐就迎了過來:“哎呦!幾位爺,都好久沒有來了,想死奴家了。”
長孫衝上去摟著花姐調笑道:“我這不是來看你了嗎!”
花姐像只花蝴蝶似的在他們之間穿梭,然後把他們帶到了一樓舞台下方的正中央,此時一樓大廳其它的桌椅都已經撤走了,隻留下正中央的一張桌子。桌子上擺放著各種美食與葡萄酒,王睿他們一落座,花姐拍了拍手,西域風情的音樂就響起了,幾位蒙著面的舞姬衣著暴露地開始在舞台上翩翩起舞,
王睿一看這不就跟後世的肚皮舞差不多嗎。 舞台上的舞姬舞蹈熱烈而奔放,手鼓伴奏卻不會讓人感覺到單調,敲擊出輕快的節奏,舞姬赤裸的腳,在舞台上翻飛,肥大的裙褲飄飛,沒有給人一點臃腫的感覺,宛如翩翩飛舞的蝴蝶。
花姐拿起酒壺要給他們倒酒,被張孫衝給阻止了,只見張孫衝打開了身邊一個仆從手裡捧著的錦盒,從錦盒裡拿出了六個綠色的小杯子,王睿伸手緩緩將一個杯子拿了起來觀看。
“這就是夜光杯?”王睿不確定的問道。
“睿哥好眼力啊!不錯!這就夜光杯,喝著葡萄佳釀就要用這夜光杯。”長孫衝笑道。
六個綠色的小杯子擺放成一排,花姐拿起酒壺給每個酒杯都滿上,王睿右手端起酒杯微微搖晃著說道:“此情此情,我想吟詩一首。”
“黑絲美腳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床鋪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王睿念起了唐代中期邊塞詩人王翰的這首著名的《涼州詞》。
“真沒想到睿哥能作出如此好詩,真是能文能武啊!”柴令武說道。
“哈哈,過獎了,這首《涼州詞》不是我作的,是一位叫王翰的詩人寫的。”王睿解釋道。
“管他誰寫的,來!咱們喝酒。”程處默說道。
“來,幹了。”眾人一飲而盡。
王睿他們他們正喝得高興呢,就聽門外:“混帳!小爺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麽牛逼,不讓小爺我進去。”
花姐滿臉歉意:“不好意思幾位爺,奴家出去看看,你們慢慢喝。”
花姐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看得出花姐對那人很是恭謹,隨後花姐的聲音則小許多,王睿聽不太清楚了,應該是在勸門外之人,其實花姐也不知道長孫衝他們的具體身份,只是知道他們最少也是王公子弟。
王睿看看長孫衝他們,發現他們根本沒有在意,王睿一想也是,他們這一桌人在這大唐也算是頂級的公子哥了,在這“百花樓”還能怕誰啊!
王睿剛想完。
“砰!”一聲。
“百花樓”的大門被人一腳踢開,只見一位十八、九歲的錦衣少年帶一幫人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來到王睿他們桌前,冷冷掃著王睿他們,喝道:“就是你們包了這百花樓?”
長孫衝坐在那,跟沒事人一樣舉著酒杯說道:“是又如何?”
那人冷笑道:“承認就好,小爺我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在這長安城不是你有錢就能為所欲為的。”
花姐在旁邊趕忙勸解道:“徐公子您消消火,千萬別動手,這裡是誰的產業你是知道的。”
“怎麽說我徐齊莊也是堂堂國舅爺,你家主人就算在這也要賣小爺個面子。”
王睿他們一聽這徐齊莊自稱國舅,都齊齊地看向長孫衝,因為當朝國舅就是他的父親長孫無忌。
長孫衝現在是臉上鐵青,這小子自稱國舅,不就算自稱是他爹嗎!
張孫衝突然不怒反笑道:“原來是國舅啊!失敬、失敬,不過聽說當今的皇后是姓長孫啊?你欺負我們孤陋寡聞,不知我大唐國母姓氏?”
“哼!我姐姐乃當今陛下的婕妤深得陛下的寵愛,”徐齊莊自豪的說道。
長孫衝笑道:“你一個婕妤的弟弟也敢稱國舅,你可知該當何罪?”
“你是何人?敢質問你家小爺。”徐齊莊怒道。
“徐齊莊你現在跪下,磕三個響頭,大喊三聲三爺,我就饒了你這條狗命。”長孫衝笑呵呵地說道。
“我看你是找死!”徐齊莊惡狠狠的說道。
徐齊莊仗著有位得寵的姐姐,看來平常是沒少作惡,儼然誰都不放在眼裡的表情。
王睿坐在旁邊看的連連搖頭,在後世王睿經常在網上能看見各種“坑爹”坑親屬的,沒想到在這大唐真碰見這麽一位。
徐齊莊一揮手他身後的護衛與仆役就向王睿他們撲來。
長孫衝見人撲了過來,對著自己這邊的護衛大聲道:“你們不許動手。”
程處默看見這麽多人撲過來,興奮地哇哇大叫地衝了過去,接著長孫衝、秦善道、柴令武、房遺愛都衝了上去戰成一團,只見王睿慢騰騰地站了起來,喝完自己杯裡的酒,抄起坐著的凳子,繞過人群直徑向徐齊莊走去。
此時的徐齊莊還在那大聲的指揮著,突然感覺不對勁,一轉頭就看見了對他微笑的王睿,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王睿就一板凳拍在了他的臉上,就在一板凳徐齊莊就倒地不起了,只見他鼻子臉上都是血,躺在那嚎啕大哭。
很快張孫衝他們那邊也結束了,那些徐齊莊的豪奴都是外強中乾的花架子,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
幾個傷情輕一些的仆役趕忙跑去扶起徐齊莊。
徐齊莊此時滿臉都是血,說話還有漏風,看來牙還被拍掉了幾顆。
“你們給我等著。”徐齊莊漏風的說道。
“趕緊滾!”張孫衝大聲冷喝一聲。
徐齊莊被仆役攙扶起轉身就走,身後還跟著一幫一瘸一拐的仆役。
“哈哈!真爽啊!”程處默大笑道。
眾人又回到了桌邊坐下,又喝起酒來。
“睿哥,沒想到你下起手來是真狠啊!”
“你們懂個屁!我那叫擒賊先擒王。 ”
卻說徐齊莊離開後,一肚子窩火。徐齊莊是他們徐家幼子,進宮的徐婕妤也愛這個幼弟,多有嬌慣。他們徐家本來也不是什麽大家族,他的父親徐孝德只是長安縣的縣丞八品小官,但是誰也沒有想到他們家出了一位婕妤,而且深受當今陛下喜歡,他們徐家地位也水漲船高了。
徐齊莊借著外戚身份,在長安行事乖張狂妄,一向目中無人,且越發狂妄。
徐齊莊是越想越生氣,對身邊的仆役說道:“你現在就去縣衙,就說小爺被人欺負了,讓他們來抓人。”
而徐齊莊就在平康坊門口等著,不一會時間,長安縣的捕頭孫介帶著一隊捕快到來。
孫介帶隊來到徐齊莊面前拱手道:“徐少爺。”
徐齊莊以命令的口吻對孫介說:“孫捕頭,剛才在百花樓裡有歹人要害我,你現在去把他們都給我抓了。
孫介有些厭惡的看著徐齊莊,但是他也沒有什麽辦法,徐齊莊的父親是他的頂頭上司,他的姐姐還是宮中的貴人,孫介只能聽命於他。
孫介帶著他的手下向百花樓走去,徐齊莊則帶著他的那些狗腿子跟在後面。
到了百花樓後,徐齊莊看著孫介帶著他的手下走來進去,他卻沒敢進去卻在門口等著,他心裡在想,一會要怎麽收拾那個敢動手打他的人,還沒想完呢,只見孫介帶著他的手下滿頭大汗地跑了出來。
孫介在路過徐齊莊身邊時對他說道:“好自為之。”
說完帶著人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