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多長的夜總會迎來黎明,當黎明來臨的時候,兩位門神的甲胄上沾滿了霜花,長孫皇后踱步來到門外上前去感謝辛勞了一夜的秦瓊和尉遲。
王睿此時披著一件大氅坐在門外道台階上,他也幾乎一夜沒有睡,本來他是在右偏殿休息的,但是被李淳風問東問西煩得不行,又怕穿幫,所以找個借口跑出來陪了秦瓊他們一夜,王睿他現在是雙眼通紅,哈氣連天。
“陛下昨夜睡得很好,現在都沒有醒來,兩位將軍辛苦了回去休息吧!”長孫皇后說道。
“那微臣呢?”王睿立馬站起來問道。
長孫皇后看著他笑道:“怎麽?還想在這坐著嗎?”
聽到長孫皇后這麽說,王睿立馬讓王德準備兩輛馬車來,一輛送尉遲恭回去,王睿扶著秦瓊上來另一輛車,兩人一上車,王睿就睡著了,王睿做一個奇怪的夢,他夢見了那個破廟裡的老頭。
夢裡老頭對他說:“讓他有機會回一趟那個破廟,他給王睿留了件東西在哪?”
王睿卻激動地問:“老人家,你是和我一起穿越過來的嗎?還有辦法回去嗎?”
那神秘的老頭說:“想要知道答案就去廟裡,到哪你就能知道答案。”
老頭子消失了,王瑞大叫著從夢中驚醒,環顧四周才發現是自己的房間,這時張月從外面跑了進來。
“睿哥你醒了啊,”張月關心的問道。
“現在什麽時辰了?”
“睿哥你沒事吧,現在是申時了。”
“我沒事,就是剛才做了個夢,才申時啊。”
張月看著王睿笑道:“你是睡糊塗了,今天都初五了,你都睡了一天多了,嚇死我了。”
“我睡了這麽長時間了,我只是做了一個很短的夢啊!”王睿有些想不明白,“哎,不想了,阿月我餓了有沒有什麽吃的?”
這是李菱兒端著一碗粥進來:“睿哥,先喝一碗小米粥暖暖胃吧,我已經吩咐廚房備飯了。”
王睿醒來後,秦家父子都來看望他,王睿以為他給陛下看病消耗了太多心神,才睡了這麽長時間,現在醒了就沒事了。
一轉眼到了正月初八,俗稱谷日,中國民間認為,這一天天氣好,則主這一年稻谷豐收,不好則年歉。王睿早早起來了,今日王睿就要去兵部正式上班了。
“今年如果沒有蝗災的應該是一個豐收年”王睿抬著頭看著天說道。
吃完早飯後,張月與李菱兒幫著王睿穿個官服,這幾日張月與李菱兒的關系好得就跟親姐妹似的,王睿都有些看不懂。王睿走出來時只見他,身穿紫色官袍,頭戴金冠,腰間系著玉帶,懸掛的金魚袋,就這一身行頭走哪都顯眼啊!何況穿著這身行頭的人那麽年輕才20歲。
王睿騎著馬與張星在前面並肩而行,後面跟著秦文、秦武兩兄弟,一路來到了皇城的東門“安上門”,下馬後王睿領著張星進入皇城,順著筆直的道路向前走,引得走在路上的官吏們紛紛駐足觀看,王睿一路來到兵部,先是到兵部尚書李靖那裡去報個道,李靖安排了王睿的熟人楊和同帶他去庫部司報道。
楊和同領著王睿來到庫部司後,先是領著他去了庫部司的郎中蕭衡那裡,蕭衡今年已經六十八歲了,平常他都不會來兵部上衙,就等七十歲致仕了,王睿見到蕭衡立馬上前拱手行禮道:後輩小子王睿見過老大人。
蕭衡立馬扶起王睿道:“侯爺不必多禮,這裡以後還是要靠你們年輕人。”
蕭衡看著這個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從三品的開國候的王睿,再看看自己在官場摸爬滾打了四十多年,現在才是個從五品的郎中,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蕭衡拉著王睿對他說:“咱們庫部司掌兵器、武學、鹵簿、儀仗事宜,我歲數大了,精力不夠用了,生怕耽誤了朝廷的差事,這下好了,你現在來了,你還年輕要多多為我分擔一下。”
我這剛來你就要撂挑子啊!王睿心裡想道。
“晚輩什麽都不懂,還需要老大人多多指教啊!”王睿連忙說道。
蕭衡哈哈笑道:“你放心,我都給你準備好了”說完就對這門外喊道,進來吧!”
這時門外進來兩個穿著深青色官服的人。
蕭衡指著左邊的人說:“這是咱們庫部司的主事馮傑,分管兵器、武學事宜。”
然後又指著另一人說:“這是主事吳琿,分管鹵簿、儀仗事宜。”
這二人立馬對著王睿抱拳行禮道:“下官馮傑、吳琿見過侯爺。”
王睿連忙扶起二人說道:“不用多禮,以後還要仰仗二位了。”
蕭衡對著王睿說:“有他二人在,庫部司事僅可找他二人。”
然後對這馮傑、吳琿二人說:“以後庫部司的事就由王睿負責了,你們二人要盡心知道嗎?”
說完也不管王睿他們,就自顧地走了,邊走還邊說要回家抱孫子去。
王睿看著蕭衡就這麽離開了,然後對著二人說:“我這人最有自知自明,不懂事就不去瞎插手,你們二人的職責不變,要多多用心辦事,馮傑留下,吳琿你先去忙吧!”
吳琿走後,王睿對馮傑問道:“咱們庫部司是不是有個軍器監?”
“回大人,咱們庫部司是有軍器監,不知大人。。”
王睿擺擺手道:“我就是好奇,你給我講講軍器監。”
馮傑道:“諾!咱們庫部司掌天下兵器,這塊分為軍器監與武庫。軍器監掌繕治甲弩,武庫掌藏兵器。這軍器監有監正一人,監丞一人,皆無品級。軍器監下屬有弩坊署、甲坊署二署。弩坊署掌矛槊、弓矢、排弩、刃鏃、雜作及工匠。甲坊署掌甲胄、綬繩、筋角、雜作及工匠。”
王睿聽完後問道:“軍器監在什麽位置?”
“回大人,在青龍坊內。”
“走領我去看看。”王睿對著馮傑說道。
“諾”
青龍坊在長安城南城,與皇家禁苑“芙蓉園”相鄰,從芙蓉園裡的曲江池專門引出水源進入青龍坊專門用來鍛造。這裡屬於郊區了,比較冷清,別的坊有六七百戶人家,而這坊裡卻只有一百來戶人家大部分還都是軍器監的工匠。大片的土地都空著,部分地方種了菜,還有許多地方荒蕪著。
當王睿來到軍器監時,監正與監丞帶著弩坊署、甲坊署的署令已經在門口等候了,看見王睿下馬一群人立馬過來行禮。
“下官軍器監監正錢正誠見過大人。”
王睿見他們行禮就說道:“好了,不用多禮,我就是來隨便看看。”
隨後王睿就被領進來了軍器監,錢正誠在前面邊帶路,邊介紹軍器監的基本情況:“大人咱們軍器監共有匠人506人,工匠學徒602人,雜役504人。”
王睿看著軍器監裡人來人往很是忙碌,叮叮當當的到處都是打鐵的聲音。看似忙碌的場景,但是毫無章法,看得王睿直搖頭。王睿用了一個時辰把軍器監走了個遍,最後在回去的路上王睿問馮傑:“軍器監在青龍坊,就沒有兵丁守護嗎?”
馮傑疑惑道:“要兵丁守護幹什麽?長安城裡都很安全。
王睿聽後“哎!”歎了口氣想道,真是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啊!這軍器監就是大唐的武器研發工廠,竟然沒有派人守護,不知道是大唐太過自信,還是別的國家太傻沒有奸細。
王睿沒有回兵部,而是回到翼國公府,他要寫他的人生中的第一份“奏章”了,王睿提筆久久無法下筆,好吧他不太會用毛筆,最後還是讓李菱兒代寫,他說李菱兒寫,王睿是洋洋灑灑地把心中所想都說了出來。
其實唐朝還沒有“線裝書”也就是“翻頁書”現在還都是“轉軸書”呢!
王睿把李菱兒寫好的“奏章”卷好,這時他才發現不知道把該“奏章”交給誰,王睿去書房找秦瓊被秦管家告知不在,找秦善道,也不在。王睿沒辦法隻好出門來到皇宮門口通報有事要啟奏陛下。
不一會劉內侍就走了過來:“走吧!侯爺宣你進去呢。”
王睿跟著劉內侍向宮內走去,路上劉內侍問王睿:“侯爺你這是找陛下何事啊?”
王睿把他寫“奏章”不知道該交給誰只能自己給陛下送來了的事告訴了他。
劉內侍聽了笑道:“我的侯爺啊!這“奏章”要先交到“中書省”由丞相們先行審閱附上自己的意見和建議,然後再交給陛下審查,哪有你這樣越過“中書省”自己送來的,你這可是頭一份啊。”
王睿聽後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這不是什麽都不懂嗎,下次就不會這樣了。”
不一會王睿就跟著劉內侍來到了太極殿,王睿先是上前行禮,然後遞上自己的“奏章”,李世民打開認真地看了起來,這時王睿觀察李世民發現他的氣色已經好多了,這時李世民笑著說道:“這奏章不是你寫的吧!這字跡看著秀麗像是給女人寫的。”
王睿立馬說道:“陛下果然“慧眼”啊!微臣的字太過難看,所以找人代筆寫的,但是裡面的意思都是臣的肺腑直言啊!”
過了一會李世民看了“奏章”,把它放了下來對著身邊的王德說道:去把房相、杜相給請來。
然後又問王睿:“你“奏章”裡說要派兵保護軍器監,說是怕有別國奸細混入?”
“是的陛下,微臣今日視察軍器監發現整個青龍坊什麽人都能隨便出入,軍器監更是沒有兵丁守護,如果真有帝國奸細混入,我大唐所以的兵器製造、鎧甲製造等技術將會流入敵國,這不得不防啊!。”
“還有你說的那個什麽“流水作業”真有你說的那麽好?”
王睿剛要回答時,房玄齡與杜如晦來了,他倆先是看見了王睿然後對李世民行禮。
李世民擺擺手道:“免了!免了快賜座!”話音剛落就兩個小宦官搬著兩個凳子進來。
我去,這是歧視啊!我進來這麽長時間了都沒給我凳子坐。
房玄齡與杜如晦二人剛坐下,李世民就把王睿寫的“奏章”交給了他二人看。
李世民笑著說道:“這小子不懂規矩,把“奏章”直接送我這來了,你倆先看看感覺怎麽樣。”
然後又對王睿說:“說說那個流水作業吧。”
“陛下流水作業簡單來說就是。一種組織生產的方法,把生產過程劃分為若乾工序,按一定的順序、速度進行生產。陛下我打個比方,比如做一件衣服,一個裁縫可能要用三天時間,如果我找5個人,一個人隻做左衣袖,一個人隻做右衣袖,一人隻做前襟,一人隻做後襟,再有一人負責拚接,這樣的話一天的時間衣服就可能做出來。”
“妙啊!此法真是絕妙啊!”杜如晦驚歎道。
房玄齡起身對著李世民道:“陛下!此法如果能夠實施,我大唐必定能再創盛世。”
“兩位愛卿覺得此法可行?”李世民問道。
“非常可行”兩人異口同聲道。
“那王睿“奏章”裡說道派兵保護軍器監,二位愛卿怎麽看?”
房玄齡想了一下說道:“陛下, 臣以為王睿說的也不都是危言聳聽,有一定道理,國之重器不得不防。”
“臣附議!”杜如晦說道。
果然是房謀杜斷,王睿心裡想道。
“那王睿提出的軍器監從兵部剝離,直接對陛下負責你們怎麽看?”李世民問道。
房玄齡起身說道:“陛下!軍器監雖然很重要,但是陛下日理萬機有那麽多國家大事要忙,是不是有些小題大作了。”
“哦!那杜愛卿的看法呢?”
杜如晦也站起身來:“陛下!我和房相的意見一樣,是有些小題大作了,我看不如直接歸“尚書省”直接管轄吧!”
王睿就這麽站在那聽著三個大佬做決定,他根本插不上嘴。
李世民對著王睿說道:“說說的想法吧!”
王睿想了一下說道:“微臣的想法是,軍器監應該統管全國的軍器製造,監下可以細分幾大作坊,如專門刀劍兵器的,做弩的或鎧甲的,要細細分開這樣才能提高效率,最重要的是要一個專門研發新式武器的工坊,這個工坊專門研發和製造新式武器這是才是軍器監核心。”
李世民聽完後點了點頭笑道:“想法很不錯,有點便宜你小子了,這樣吧!你不是說研發和製造新式武器這是才是軍器監核心麽,那你現在回去給我製造出一樣新式的武器,如果成功了,我就同意你的意見,怎麽樣。”
“一言為定”王睿說道。
“哈哈!你小子還挺自信的,如果你造不出來朕就讓你去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