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死神瞥了他一眼,轉身回到原地坐下,又開始閉目養神,這次屠刀沒有繼續出手,剛才那一腳他根本無法躲避,輸了這一招便是輸了性命。
倘若剛才死神不給他機會,趁勢追擊,他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屠刀怔怔的看著自己的短劍,這些年轉戰世界也算是打遍天下,以為自己的實力已經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足以挑戰排名第一的死神,這次之所以和白狐一起來,傭金是次要的,主要是因為可以遇到死神,他早就想和死神一較高下。
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一招便敗了,他第一次對自己的實力產生懷疑,信心也因此動搖,他需要時間去消化,只有想明白才能明悟,實力才有可能得以突破。
死神已經指點過他,只可惜過於自信的屠刀,甚至有些癲狂的狀態,讓他根本聽不進去,如今那幾句話似乎在耳畔回響起來。
“這家夥如果能想通,實力一定突飛猛進。”邊上的雷炎小聲呢喃了一句,屠刀的戾氣太重,殺氣是個雙刃劍,可以成就一個人,也可以毀掉一個人,而屠刀就處在毀滅的邊緣。
他雖然說的很小聲,但還是被死神聽到了,他的眼皮動了動,終究還是沒有睜開眼睛,雷炎的實力究竟如何,他並不清楚,但隻憑雷炎能夠一眼看穿屠刀,足以說明他的本事在屠刀之上。
死神有些納悶,雷炎為什麽不逃,明明機會就在眼前,他卻留了下來,難道是有所依仗?還是自信可以活下來,想必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為了安全起見,死神正考慮著要不要把雷炎綁起來,這家夥是個危險分子,這樣留在身邊實在不放心。
“別琢磨了,再遇到幕後老板之前,我是不會走的。”雷炎輕笑一聲,手裡拿著一把從殺手身上拿來的飛刀,在地板上輕輕刻畫,像是自言自語,卻恰恰說到了死神心裡。
死神不由自主的掙開眼睛看了他一眼,心中一陣驚駭,這家夥竟能窺測自己的心意,這是什麽情況?就算學過心理學,也不可能在自己臉上看出破綻,難不成這家夥會讀心術?
雷炎只是看到死神眼皮的抖動,知道他心裡有所擔心,而在這間房子裡,唯一讓他擔心的就只有雷炎,所以便故意說句話試探他,從死神的表情就可以斷定,猜對了他心中所想。
死神並沒有其他的表示,也沒有把雷炎銬起來,只是繼續閉目養神,這也是在告訴雷炎,即便放開你,你也跑不掉,用強大的自信提醒雷炎,別耍花樣。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漁船發動機的聲音,由遠而近,正在迅速接近這裡,白狐站起身走到門口向水面上一看,不遠處一點燈火正向這邊快速接近。
“船來了,我們該走了。”白狐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然後走到雷炎身邊,伸手將他拉起。
忽然看到雷炎在地板上留下的畫,那是一個狼頭的形狀,邊上還有四個字,“安全,速撤!”
“這是做什麽?”白狐不解的問道。
“提醒我的戰友們,我很安全,不用擔心,讓他們迅速撤離。”雷炎微微一笑,如果不留個信號,蒼狼他們肯定要急瘋了,說不定還要向國內匯報,到時候不知道會惹出多大的麻煩。
死神走過身邊的時候,瞥了眼雷炎留下的標記,又看了白狐一眼,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雷炎也沒打算瞞著他們,有種就擦掉,到時候特種部隊會不惜一切代價追擊,真到了那時,只怕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聰明的死神自然不會做那麽愚蠢的事,只要看住雷炎不要再其他地方留下信號,即便其中有別的意思,只有這一個記號也無濟於事,更何況死神也不怕那些特種兵。
漁船很快靠到岸邊,白狐當先上了船,確認了接應者的身份,隨即其他人都跟著上了船,死神的部下和幽靈都進了船艙,雷炎也和白狐就坐在船艙門口,只有死神和屠刀留在外面。
死神是因為擔心水上會有特殊情況,為了保證最快的反應,他選擇留在外面,而屠刀只是因為戰敗,正在思考整個過程,不過看他不斷皺眉的樣子,顯然還沒想通。
漁船緩緩掉頭,順著支流往亞馬遜河駛去,他們準備直接前往入海口,老板派來接應的輪船已經在公海等了兩天。
黑寡婦等人沿著叢林王留下的痕跡一路狂奔,一口氣跑出數公裡,最後在草叢中發現了叢林王成員的屍體,但並沒有發現貪狼的蹤影,在現場也沒發現其他線索。
無奈之下,隻好在周邊繼續偵查,找了一圈,血狼終於發現了死神的部下,撤退時留下的痕跡,那是兩根折斷的雜草。
從斷裂處看,還保持著濕潤,顯然剛過去不久,像是被人揪斷的,其實這是無聊的屠刀乾的,乾掉叢林王之後,在逃走的時候,他順手揪掉了兩顆草的葉子,沒想到成了指路明燈。
一群人沿著細小的痕跡一路追蹤,走了三個多小時,終於找到了木屋,原本用不了這麽久,但敵人留下的痕跡太少,血狼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確認這條路線,因此耽誤了不少時間。
幾人擺出戰鬥姿態,小心翼翼的靠近茅屋,在幾番偵查後,確定沒有詭雷,一切都很平靜,很安全。
魔狼第一個衝了進去,環視一圈後發現空空如也,連更鬼影都沒有,打開頭盔上的手電,幾人走入房間四下打量了一翻。
“嘿,你們過來看看,這一定是貪狼留下的。”信號旗的大個子忽然叫起來,眾人聞言趕緊上前,看到了地板上的圖畫。
“這是什麽意思?”黑寡婦也看到了那張圖,不解的問道。
蒼狼蹲下身,仔細看了看道:“狼頭代表我們的身份,有了這個標記,就說明這些文字和圖畫確定是貪狼留下的。”
“這字又是什麽意思?”大個子接口問道。
“這是在告訴我們,他現在很安全,不用我們去救,那兩個字撤離是寫給我們的。”孤狼的人一眼就明白了,畢竟在一起摸爬滾打多年,彼此最為了解,配合也最為默契,一張嘴就猜透了他要表達的意思。
“他們一定是從水路走了。”黑寡婦站在門口的木走廊裡,看著緩緩流淌的水面,心中也是毫無對策,即便有船也追不上,除非有架武裝直升機,或許還能在敵人離開邊境前截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