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區門前,雷炎付了錢,下了車,站在區門口看著不遠處的六層樓,他家就住在第三層。
雷炎深吸一口氣,一瞬間恍如隔世,閉著眼睛仔細想想從前的記憶,一切都很清晰,這裡就是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家。
左右看了看,雷炎到門口的菜市場買了幾個好菜,又在超市裡買了瓶好酒,然後拎著一堆東西走進區。
踩著既熟悉又陌生的樓梯,雷炎緩緩來到門前,站在門口一時沒敢開門,這是他第一次回家,心裡莫名的緊張和激動。
沉默了片刻,雷炎深吸口氣,走上前打開房門,在門口換了拖鞋,緩緩走進房間。
家裡的一切都沒有變,和他記憶中的樣子一模一樣,黃色的地板,老式紅木家具,還有母親的遺像。
一幕幕熟悉的景象映入眼簾,每一件物品都能勾起一段回憶,本以為突然回到這個家會有種陌生感,可沒想到一切都是那麽熟悉,那麽親切,仿佛什麽都沒有改變過,包括自己。
緩緩走到桌旁,雷炎輕輕拿起母親的遺像,用衣袖擦了擦,又放回原位,照片上母親溫柔的笑容停留在雷炎兒時的記憶裡,如今連面容都已變得模糊,只有看到照片,母親的容顏才清晰起來。
回到自己的房間,雷炎躺在床上,雖然時隔這麽久,但自己的床單被褥都散發著清新的味道,顯然父親經常拿出來換洗。
閉上眼睛,雷炎感受著難得的溫馨,這幾個月來與世隔絕,摸爬滾打把自己弄的沒個人樣兒,如今才有點回歸正常生活的感覺。
不知不覺雷炎就睡著了,這一覺睡的十分香甜,沒有噩夢,沒有野獸,更沒有隨時會響起的集合哨,什麽都不需要想,隻管放空大腦,一切都是那麽安穩。
當他醒來的時候,已經黑了,雷炎起身開燈,父親還沒回來,對他來加班是常事,更何況家裡也沒個人,自己回家也沒意思。
雷炎脫了外套,來到廚房,把自己買的菜都拿出來,親自下廚做了幾個好菜。
就在雷炎在廚房忙活的時候,門開了,雷克軍下班回來了。
見到門口陌生的鞋子,他進門的第一反應就是屋裡進賊了,聽到廚房有動靜,他一把掏出配槍,心翼翼的來到廚房門口。
“不許動,把手舉起來,靠牆!”雷克軍突然出現在門口,用槍指著雷炎,口中大聲叫道。
雷炎右手顛杓,左手拿著鍋鏟,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嘿嘿一笑道:“爸,您連兒子都不認識了?”
“嗯?”雷克軍目光一凝,緩緩放下手裡的槍,仔細看了看,忽然大驚道:“兒子?真的是你啊?”
“不是我還能有誰!”雷炎放下鏟子笑道。
“我的啊,你怎麽變化這麽大?”雷克軍一眼沒認出來,也不怪他,當初雷炎入伍的時候只有60公斤,瘦的像竹竿似的,如今一身腱子肉,85公斤的身材,跟以前判若兩人。
“還不是因為您太狠心,硬把我送進部隊,現在好了,我一頓能吃六碗飯,您怕是養不起了!”雷炎把鍋裡的補進盤子。
“哈哈,好啊,看來我的決定是對的,軍隊果然是鍛煉饒好地方,現在這模樣才像個男子漢,像我雷克軍的兒子。”
“這話得,以前就不是您兒子啦!”雷炎端著盤子擺在桌上。
“以前我看你就上火,一副病懨懨的樣子,怕你將來連媳婦都娶不上!”雷克軍開心的合不攏嘴。
“那就不用您操心了,來,今我陪您喝兩杯!”雷炎見飯菜齊了,招呼父親坐下。
“你們部隊讓喝酒嗎?”雷克軍擔心到。
“在部隊當然不讓,這不是放假了嗎!”雷炎笑著給父親倒了一杯酒,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來,老爸,喝一口,還真的謝謝您把我送進部隊,要不然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打工呢!”雷炎端起酒杯。
“臭子,你知道就好!”雷克軍今是特別的開心,沒什麽比看到兒子出息更令人高心了。
“對了兒子,你現在在哪支部隊啊?”吃了兩口菜,雷克軍好奇的問道。
“這個嘛!”雷炎搖搖頭道:“不能!”
“有什麽不能的,最多也就是偵察連唄!”雷克軍隨口道。
“爸,您知道軍隊是有保密條例的!”雷炎吃了口雞肉。
聽到這句話,雷克軍皺了皺眉,心中忽然想到什麽,放下筷子慢慢抬起頭,“保密條例是給特殊單位用的,跟你這個兵有什麽關系,難不成你進了特種部隊?”
“爸, 您知道還真多啊!”雷炎嘿嘿一笑,既沒否定也沒肯定,可答案已經明了。
“你真進了特種部隊?”雷克軍驚訝的大叫一聲。
“我可什麽都沒!”雷炎聳聳肩,像沒事人一樣大口吃菜。
雷克軍看著自己的兒子沉默了半響,忽然欣慰一笑道:“真沒想到啊,我這弱不禁風的兒子竟然成了特戰隊員,老爸為你驕傲!”
雷克軍拿起酒杯一口幹了滿滿一杯白酒。
“爸,我以為你會生氣的!”雷炎輕聲道,畢竟是玩命的活,有哪個父母不擔心呢。
人生最悲慘的事莫過於白發人送黑發人,走上這條路相當於一隻腳踏進鬼門關,不定哪就光榮了,而對雷炎來,如果真的有那麽一,最對不起的就是父親。
“生什麽氣,自古忠孝難兩全,我兒子成了特種兵這是我最大的榮耀,咱們一家都是為人民服務的,你做的比老爸好!”雷克軍的鏗鏘有力,眼眶卻不自覺的紅了。
雷炎沒有繼續下去,父子兩個推杯換盞,一直喝到半夜,兩人聊了很多,從時候聊到長大,雷克軍講了許多抓罪犯的故事,其中很多驚心動魄的場面雷炎聽的熱血沸騰,但對於孤狼突擊隊,雷炎隻字未提。
最後兩人都喝醉了,雷炎醉的不省人事,怎麽上的床都不知道,一覺睡到第二下午,醒來的時候雖然酒醒了,可腦袋還是昏沉沉的,有點頭重腳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