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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明天子》第216章 生受王爵
“皇明天子 ()”

時代在變,政策也在變,無論是個人,還是單位,亦或者說任何一個整體,都要與時俱進,才不會被時代的浪潮所淘汰。

正如李成梁在遼東做的種種事,在崇禎元年看來,李成梁收養努爾哈赤與舒爾哈齊,並且扶持他們一步步的上位,對日益龐大的海西女直四部進行掣肘,李成梁的行為,無疑於養虎為患。

但是,放到萬歷年間,朝中皇帝與臣子因為立儲之事,鬧得不可開交,而身為宰輔的申時行,又是一個極致的斡旋家,總是想從兩派甚至三派之間,尋找平衡。

朝中六部尚書長期闕員,部事無法正常運轉。皇帝身居內宮,三十余年不上朝。

張居正死,言官的不斷崛起,人浮於事,自嘉靖、隆慶、萬歷初年的政治遺產不斷被消耗,大明朝對於遼東的控制已經日益薄弱。

因為戰略以及國家性質問題,導致不得不發動三大征來維護大明江山的日薄西山,不斷的消耗著國力。

國內的土地兼並急速惡化,軍屯失田。

隆慶二年,任龐尚鵬為右僉都禦史,管理鹽政、屯田,督辦九邊軍屯,又與陝西三邊總督王崇古一起,制定了極其詳盡的計劃,去實施開中法,屯田開中。

卻又因此製敗壞日久,已難收得實效,最後一次的嘗試解決軍屯流失失敗後,軍屯失田,已經到了政策無法調整,必須要動刀子見血的地步。

而遼東的邊軍腐敗,戰力正在急劇下降,精銳在萬歷三大征之後,正在一個緩慢的恢復過程中。

而在這種內憂外患之下,李成梁的遼人製遼的策略,無論是對當時的大明,亦或者是對當時的遼東慕明之人而言,都是一種交待。

但是,放在崇禎元年的時候,再談起李成梁,無不以養寇自重與養虎為患去評價李成梁。

如此這般,李成梁的評價的反轉,就導致了此時朝中的風氣。

耿如杞長期不在任境,而在歸化城主持聯軍,抗擊建奴西進,而且還取得了極大的成效,所以,耿如杞,才會獲得大西王的諢號,時人談起耿如杞,莫不以此人為李成梁第二論。

這很不公平,耿如杞自己壓根就不想做什麽大西王,他隻想做大明的忠直之臣。朝中非議不斷,若非大明皇帝至今對耿如杞表現了極大的信任,未曾聽信這些讒言,耿如杞即便是再不想當這個大西王,也得被趕鴨子上架了。

大明就是充斥著這種官逼民反,民不想反又不得不反的醃臢事。

與時俱進,說易行難。

大明已經垂垂老矣,不是那個皇帝跺跺腳,翻個身子,整個亞洲都要震上三震的時候了,這種時候,對待蒙兀部的態度,當然要從過去那種華夷之辯之中擺脫。

但是朝臣們依舊高舉華夷之辨的大旗,耀武揚威。

耿如杞的聯袂土默特部、察哈爾部,抗擊建奴的西進,在大明的明公和輿情之中,是一件極其政治不正確之事,哪怕是取得了極大的勝利,卻絲毫不引起大明百姓的共情,就不足為奇了。

耿如杞吹熄了燭台,緊了緊身上的大氅,已經進入了夏日,草原的風已經開始變向,帶著濕潤的水汽的東風,讓草原更加燥熱。

但是耿如杞的身體卻得溫養,即便是如此燥熱的天氣,他依舊得披著大氅。

這是好事。

若是哪一天耿如杞夏天耐不住熱,冬日裡受不住冷,整日裡出虛汗,那他就得準備後事了。

幸好,無論是小平頂山下與代善的正面對壘,亦或者是灰騰梁之戰,親自披堅執銳,卻沒讓他的身體進一步惡化,

這對他也是一個極好的消息。五毒之刑給他造成的傷害,正在逐漸恢復著。

耿如杞站了起來,看著霧沉沉的草原和黑壓壓的天穹,看著京師的方向。

吳又可已經到了,作為最近名聲鵲起的京師神醫,耿如杞早有耳聞,大明對接手察哈爾右翼兩旗的人丁和土地,已經開始了有條不紊的進行。

而此時,大明金國的使者已經去了喀喇沁部,差不多也該到了,而耿如杞對大明皇帝拉攏喀喇沁部的決定十分讚同,時代變了,大明已經放下些身段和姿態來,拉攏更多的盟友。

無論是政治還是軍事行動,都是團結一大批,打擊一小撮,這也是個一般公理。

只是耿如杞一直憂心忡忡的看著京師的方向,他有些心緒不寧。

難不成是朝中的言官們又在彈劾自己?

耿如杞左眼皮直跳,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京師到底出了什麽?朝中的爭議的焦點到底是什麽?為何從京師傳來的消息如此零星瑣碎?

不在京師的耿如杞,對京師之事,憂心忡忡。

京師爭議的焦點,並不是言官們在彈劾耿如杞,而是朝臣們拉著一路狂奔的大明皇帝。

如何阻止朝臣們胡來?

那就是皇帝自己胡來!

大明皇帝做出了一個瘋狂的決定,他召集了袁可立和孫承宗,要給耿如杞加官進爵,此時已經任山西巡撫兼任禮部尚書的耿如杞,原則上已經成為了大明官場的天花板。

再進,就是進到三公的范疇。

活人受封三公,在大明僅有張居正一人,現在又多了一個強行被朱由檢拉回京師的袁可立。

朱由檢打算為耿如杞加官進爵,在加禮部尚書之後,朱由檢依舊不滿足,要給耿如杞加三公。

“萬歲爺,耿老西派了使者去了喀喇沁,據回稟,是以大明金國順義王卜石兔的名義派去的,臣以為耿老西還是那個耿老西。”王承恩滿臉笑意的回稟著,這對他來說是個好消息。

耿老西這個人,的確是他認為的那樣的人。

朱由檢看著王承恩,才反應過來來,王承恩大約是拿他當槍使喚,試探耿如杞的心思。

乖乖,連濃眉大眼的王承恩都這麽多的心思喲。

對於這種善意的政治操弄手段,朱由檢是不反感的。

朱由檢滿臉嘲弄的說道:“你看,現在朝臣們不是一直說耿如杞是大西王嗎?朕本來想著,他們不是一直叨叨嗎?朕就賞耿如杞一個真的大西王當當,代王和晉王被抓了,到現在還有冊封,索性直接把晉王給耿如杞算了。”

“滿足朝臣們的想法。”

冊封異姓王?

王承恩直接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這是要逼死耿如杞呀,至崇禎年,大明朝從來沒封過異姓王!

但凡是封王的都是追封!

要是真的冊封了耿如杞晉王,耿如杞接旨的那一刻,唯有自裁以謝聖恩了,這哪裡是加官進爵,分明是要耿如杞死呀!

王承恩一直以為萬歲爺要給耿如杞三公,是一招以退為進,順便昭示聖恩,讓朝臣們對耿如杞在歸化城的所作所為閉嘴。

“朕知道你心裡想什麽,所以朕才隻對你說了這事。廷議的一直是三公嗎?”朱由檢一看王承恩哆嗦的模樣,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有時候朕就在想呀,你說說,這也先乾,也就是金忠,他是韃靼部領主,不就是被成祖皇帝冊封了忠勇王?”

“而後的俺答汗被冊封了順義王,這也是異姓王吧,孛兒隻斤氏又不姓朱,那事情來了,這王爵,咱大明就只能寧與外邦,不予家臣?這算是個什麽道理?”朱由檢有些感慨的說道。

金忠,原名叫做也先土乾,是韃靼部領主,因為與北元太師阿魯台不合,明成祖朱棣第四次北伐之時,韃靼部被明成祖打的潰不成軍,而北元太師阿魯台卻見死不救,最終,也先土乾投降大明。

朱棣將也先不乾改名更姓為金忠,封忠勇王,隨後成為了大明北伐的先鋒,仁宗時候又隨軍出征,宣宗時,金忠,以老邁之軀,隨明宣宗征兀良哈,也就是烏梁海氏,再立戰功。

有大明金日磾之稱。

金忠本應是大明第一個生受太保之人,可惜,詔書到的時候,金忠已經病故。

金忠至大明一朝二百七十四年的時間裡,評價一直很高,並未乾出韃清那種拔吊無情之事。

洪承疇給清朝立下了韃清第一功,結果呢,還不是成了貳臣?

這一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嘴臉,明廷是萬萬學不來的。

所以,朱由檢才會發出疑問,怎麽大明的王爵,就只能給外邦,不給家臣咧?

“萬歲爺敢給,那朝臣們也得敢接不是?”王承恩聽萬歲爺並未衝動,只不過是有這麽個想法,才擦了擦額頭的汗,笑著說道。

事情是這麽個事情,中原王朝,異姓王這東西是個忌諱。

異姓王在唐時還是一個可以生受的爵位,但是隨著梁王朱溫滅唐,開啟五代十國的軍閥割據、黑道政治之後,這個生受王爵,在中原王朝已經成為了禁忌中的禁忌。

不是皇帝不夠大氣,事實上,兩宋、元朝、明朝開國時,皇帝都曾經多次封王,可是沒哪個朝臣敢接這種冊封聖旨的。

原因其實也很簡單,五代十國的政治可以用一句話形容,那就是:“天子寧有種耶?兵強馬壯者為之耳!”

這生受王爵,對於朝臣們而言,就是一個讓皇帝犯忌諱的事,沒什麽好處,還惹一身騷,誰接誰腦子有病。

在梁王朱溫滅唐之後,直到崇禎十七年為止,唯一生受王爵的,只有河南王,擴廓帖木兒,王保保。

這個被朱元璋成為天下奇男子的人,在元朝大都被攻破之後,元順帝連夜跑到了貢格爾草原之後,在危難之際,受元順帝冊封,生受了這河南王。

雖然王保保與徐達的屢次接戰,都以“我跑的很快,你追不上我”僥幸活了下來,又以“我還會回來”的精神,屢戰屢敗,屢敗屢戰,但是王保保也算是元明交接之中,元朝唯一的牌面人物了。

畢竟面對徐達、常遇春、李文忠這種悍將,多數的元朝將領,都以誰跑的更快自傲。

所以,異姓王這個事,不是皇帝不想給,是朝臣們不敢接。

“上次萬歲爺要臣查的事,臣查的差不多了,這天色不早了,萬歲爺是今兒聽,還是明天?”王承恩面色猶豫的說道。

“摔嬰之事?”朱由檢眉頭緊蹙的問道。

王承恩點了點頭。

朱由檢止住了起身,說道:“說說吧。”

摔嬰,是朱由檢偶然間見到的大明的一種習俗。並不是重男輕女,女娃生出來,就把女娃給摔了。

大明的妒婦成風,可不僅僅是在皇帝、朝臣、將領、仕林的范圍,更是大明一種普遍的文化現象, 重男輕女的陋習,可扣不到大明的頭上。

朱由檢兩次出巡西山煤局,因為路線固定,他看到的多數都是臣工們精心準備,迎檢的標準,他看到的並不真實。

他太熟悉這套了,上學那會兒,迎檢就大掃除,換新衣服帶紅領巾這種事,簡直再熟悉不過。

所以朱由檢換了種方式體察民情,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在大明的京師范圍之內,微服私訪。

這種微服私訪,主要以看為主。

他就看到了大明朝的一種他非常不喜歡的風氣,摔嬰,男嬰女嬰都有,明明還活著,生生摔死,然後扔出城去。

這讓朱由檢十分的驚詫,這種謂之“死老孩子”的東西,是什麽?

要知道,人口是除了土地之外,最大的生產力。

而在明朝這種時代,每一次生孩子,都在走鬼門關的情況下,這些父母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他們都不應該把孩子摔了才是。

再不濟,賣給人伢子,也能換幾個月的口糧。

可是,這些個父母含著淚,把孩子給摔死了,是養不活嗎?

可是摔孩子的不僅僅是小門小戶,連一些高門大戶也有這種事。

這讓朱由檢做了好幾日的噩夢,他得弄清楚,大明的百姓究竟怎麽了,虎毒還不食子呢!

王承恩是個宦官,他對生孩子這種事,還真的不太熟,自然去作了一番調查。

“萬歲爺,其實都是天花給鬧得,這俗話說得好呀,生了孩子隻一半,出了天花才算全。”王承恩頗為歎息的說道。

朱由檢猛地坐直了身子!

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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