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寨門口,張羽向蔡邕和申屠蟠躬身施禮。
張羽在現代沒有聽說過申屠蟠,但知道蔡邕,他是文學家、書法家、音樂家,尤其是對他的女兒蔡文姬知道的特別多,面對這種歷史級別大名士,張羽發自內心尊敬。董卓專政時,蔡邕受到董卓的重用,為董卓提供了好多建議。王允專政時,蔡邕無意中說董卓的好話,引起王允的怒火,把蔡邕關進監獄,蔡邕病死獄中。
蔡邕與申屠蟠都超過了五十歲,須發都已花白。
張羽延請蔡邕和申屠蟠進入營門,一路陪著走向大帳。張羽親自叮囑史阿安排好蔡邕與申屠蟠的隨從。
進入大帳後,張羽裝模作樣請蔡邕坐上座,蔡邕感動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哪肯坐上座?張羽是鎮國大將軍,舞陽縣侯,威名天下知,能如此折節下士,世所罕見。
蔡邕和申屠蟠堅決坐在帳中靠主位矮幾後,張羽就不再勉強,在主位坐下。
方碩、趙楨、史阿陪坐。
康靈給大家泡上好茶後,退至張羽身側站好。
蔡邕在南方已經喝過茶,但用的茶碗怎麽能與水晶玻璃杯相比?蔡邕看著茶杯,思緒飛揚,好想吟詩作賦。
張羽對蔡邕和申屠蟠看到茶杯的反應已見多不怪。
張羽朗笑說:“蔡公從朔方郡歸來後,就過江水雲遊四海,趙楨有幸拜您為師,我張羽也想向您請教,卻一直找不到機會。您仙蹤飄忽,神龍聞聲不見影。”
蔡邕一臉崇拜之色說:“鎮國大將軍剿匪之威名遠及吳會之地,漢水畔立碑令我無比神往其壯舉。鎮國大將軍發明之木牛和翻車造福千秋萬代,所作《基礎數學》提示了天地之玄機。我早就想拜訪您了,雖然遠在吳會之地,但心卻圍繞著您。年前,我翻山越嶺跋山涉水悄悄過來,一是拜訪好友申屠蟠,二就是想向您請教數學之奧義。《周髀算經》記載了勾股定理的公式與證明,《蔣銘祖算經》說勾廣三,股修四,經隅五。這兩本書和您的《基礎數學》相比,只是茂盛大樹之一葉,您揭示的原理廣大似東海,令我等折服之余,也激起了我等在其中暢遊窺其奧妙之豪情。”
申屠蟠說:“世事變化之快令我目不暇接,避世於山川時日不長,天地就發生了極大變化,鎮國大將軍從天而降,給黑暗之世界帶來了光明,讓我看到了希望。原以為鎮國大將軍會視我等如草芥,沒想到卻視我等如上賓,我惶恐之余,也懷有請教之念。”
張羽朗笑說:“申公是陳留郡外黃人,蔡公是陳留郡圉縣人,你們是同鄉,穎川和陳留相鄰,我們算半個同鄉總不會有錯吧?何必和我見外?你們真想聽我說數學,我就跟你們說一說又有何妨?”
《基礎數學》是張羽所編,書中知識現代初中生全都必須掌握,並不是解析幾何微積分等較高水平內容。但數學是提示宇宙奧秘的基礎,張羽當然知道在這個時代推廣數學的意義的啊!
眼前的這兩位歷史級別大名士如此渴望學習數學,讓張羽非常感動,張羽當即就開講。
所有人都圍在張羽的矮幾邊,張羽用筆在紙上邊畫邊寫邊講解,張羽講得非常明了簡潔,聽者聽得如癡如醉,雖然不甚明了,但卻心懷崇敬。
正常午宴應該喝酒,但由於蔡邕和申屠蟠太想學數學了,張羽就只是讓他們吃便飯。
這一開講直到太陽西斜才結束。
蔡邕申屠蟠方碩康靈等雖然都是當世最聰明的人,
但他們掌握的數學知識連現代的小學生都不如,張羽假如不仔細講解,他們就會如聽天書,即使仔細講解,他們一時半會也領悟不了。 張羽可不會每天都給別人講數學,他沒有當過教師,他現在的使命是完成最強BOSS系統賦予的任務。而且講解地在中牟城下,張羽還正在和叛軍打仗。
深夜,蔡邕和申屠蟠準備離開了。
張羽親自送他們出營。
在營門口,蔡邕向張羽躬身施禮說:“我少年時師從太傅胡廣,早年受東方朔《客難》及揚雄、班固、崔駰設疑自通的啟發,確定汲取百家之言之思路,今又受鎮國大將軍賜教,令我思緒飛揚。我頗多藏書,越千卷,我的最主要目標是在有生之年記錄下前朝和當朝歷史,修書史之暇,我還有很多書想校訂,還想寫很多很多文章。我這人對什麽都感興趣,可生命是有限的,好想能向上天借來時間,讓我多活幾年,可以完成心願啊!”
張羽想起蔡邕會枉死獄中,女兒會被匈奴擄去,不由感慨萬千,他不能告訴蔡邕真相,只能稍有提示,張羽點頭說:“是啊!我也得向申公學習,假如能一直隱於山川,不管世間紛擾事,能乾成的事情會更多。人生苦短,草木一秋, 生於亂世,要想了卻心願難啊!”
張羽讓趙楨率一百騎護送蔡邕和申屠蟠前往陽翟。
此時的陽翟已成為洛陽之外的又一個文化中心,匯聚了大量士子。陽翟有陳寔在,是士子們尊崇之主。陽翟是張羽快遞公司總部所在地,造紙廠初具規模,各種農具領先時代,廣種農作物不僅前所未見,而且產量極高。蔡邕從江東回歸,不到陽翟走一走他不甘心。
張羽派蔡邕的門生趙楨親自分兵護送,使蔡邕和申屠蟠感激萬分。
結交名士是張羽目前最重視的工作,張羽不僅擁有令人目眩剿匪成就,而且創辦有快遞公司,是大漢商業活動的推手,還是遠近士子宗師之首陳寔的重孫女婿,目前是鎮國大將軍,大家族聯盟盟主,舞陽縣侯,身上籠著光環。張羽是傳說中的天使,擁有著神通。天下士人誰不想結交張羽?
隨著張羽親手編著的《基礎數學》被人們抄寫傳播,張羽的名氣也隨著這本書不斷向各地傳播。
作為讀書人,假如手中沒有一本《基礎數學》手抄本,都不敢開口說話。
關於這一點,張羽沒有刻意去做,僅只是受到中常侍畢嵐發明翻車的啟發,而舉一反三之作。
送走蔡邕和申屠蟠後,張羽回到大帳,和方碩史阿說話。
方碩說:“主公,滎陽方向已有叛軍潰逃過來,中牟城也已有叛匪逃出。”
張羽朗笑說:“太好了!估計明天下午何苗就會來到這一帶,我們明天上午,爭取進城。”
方碩眉開眼笑說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