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羽回到基地家,在顧氏的服侍下,洗了個澡後,就穿著睡衣,在書房坐椅上喝茶。
張羽感到身心俱疲,不想說話。
這個世道太現實了,不管是何太后,還是董太皇太后,在還沒有名正言順掌權前,都會拍張羽的馬屁,一旦名正言順掌了大權,就會把張羽一腳踢開,誰都不願意與張羽分享權力。
董太皇太后對張羽肯定有意見,因為剛開始,張羽是讓何太后臨朝聽政的。現在董太皇太后只相信侄子董重和上軍校尉中常侍騫碩,根本不可能相信張羽。
董太皇太后由此犯下了致命錯誤,董重和騫碩怎麽有能力與大將軍何進抗衡?這兩人的死期馬上就會來到,董重和騫碩一死,何進和何太后接下來就會直接收拾她。
婆媳倆全都忽略了根本點,她們有能力掌控大局嗎?
張羽明知未來董太皇太后會被何進與何太后鬥倒,但卻不能出手幫董太皇太后,假如仍然住宮中,會讓張羽無比尷尬,至少在名聲上會受到極大衝擊,人們會把張羽當成窩囊廢。
張羽離開皇宮後,何進和何太后收拾董太皇太后,張羽不乾預,人們也就不會說什麽了。
何進和何太后收拾掉董太皇太后後,接下來就輪到她們被別人收拾,首先是何進被宦官殺害,接著是袁術袁紹兄弟殺進皇宮把所有宦官全都殺掉,再接著董卓率兵進入洛陽,控制整個局勢,何太后被董卓害死。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最終獲益的竟然是誰都沒有想到的董卓。
一系列慘烈血腥故事,由此按照真實歷史劇本,一個情節一個情節上演。
顧氏站張羽身後,把手伸進張羽的衣領,撫摸揉按。
張羽決定先到居延去一趟,然後返回荊州處理事務,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不能再待在洛陽。等何進何太后把董重騫碩與董太后全都處理了後,再回洛陽。到時自己就能站在道德高地,指手劃腳說話。張羽打定主意後,閉上眼睛,清空大腦,好好享受顧氏的服務。
基地家中的婢女全都是中常侍張讓送的,這些婢女又是漢靈帝賜給張讓的,她們來到張羽家後,張羽給她們穿最好的服裝,吃最好的食物,住最好的房子,平時對她們極為尊重,使她們對張羽極為感激,人人都想一輩子都服侍張羽,甚至還想當張羽的小妾,為張羽生兒育女。
她們來的時候小的只有十三四歲,大的也不過十六七歲,四年了,一個個全都長成了大美女,在別人家,或者被轉賣,或者贈送給別人,或者被主人納為妾。張羽因為在基地家中住的時間短,又整天都在忙,還沒有考慮安排她們的出路。有一點是肯定的,洛陽基地這個家將來一定會放棄,這裡的婢女們也一定都會有妥善安排。
一個婢女進來報告說張龍、荀攸和陳應來了。張羽抬手輕拍顧氏的手,顧氏把手從張羽的衣領中抽出,張羽笑說:“請他們前來。”
張羽陪張龍、荀攸和陳應喝茶聊天,把皇宮中發生的事情跟他們簡要說了說。
張龍、荀攸和陳應全都感慨不已,紛紛為張羽抱不平,他們以為太皇太后應該重申先帝賦予張羽的特權,而不能上位後,就置張羽於不顧。
張羽跟他們說,讓他回家住,反而對張羽更有利,皇宮是是非之地,將來會有很多血腥慘烈事件發生。張羽要求三人收縮快遞公司業務,把財貨運往襄陽隆中,作為將來養隊伍的資本,把工作重點轉往隊伍訓練上去,要把隊伍訓練成能成戰勝西涼鐵騎的雄師。告訴他們,這兩天,張羽將前往居延,從居延返回後,直接前往荊州,洛陽的事暫時不會管。
傍晚,荀彧、陳群與王越來到,張羽請大家喝酒。
大家喝了一會酒後,荀彧雙手捧著酒杯敬張羽酒,兩人都喝了一口酒,把酒杯放下後,荀彧說:“鎮國大將軍,您讓我到大將軍府工作,對我來說,確實收獲良多。可是由於大將軍府人才濟濟,我並沒有施展才華的機會。現在您擔任了荊州牧,我希望您能收留我,讓我到荊州去工作。”
張羽看住荀彧的眼睛,小聲說:“文若兄,您具王佐之才,我不想把您按在荊州埋沒了。”
荀彧理解錯了張羽的意思,以為張羽看不上他,不想要他,不由哀歎說:“鎮國大將軍,沒想到,您雖然把我捧得很高,卻根本看不上我,讓我好難過。”
張羽趕緊拿起酒瓶給荀彧和酒杯和自己的酒杯全都倒滿酒,雙手捧酒杯,站起來,敬荀彧酒,張羽一口把滿杯白酒喝乾,向荀彧亮杯底,荀彧看著酒皺眉。
張羽按住荀彧的手,讓他把酒杯放下,對荀彧說:“文若兄,我現在就向你保證,你是我最看重的大才之一,不管什麽時候你跟我乾,我都會委以重任。可我想讓您當段時間臥底,不知您願不願意。”
荀彧好奇問:“什麽叫臥底?”
張羽小聲說:“過段時間,我們好好商量如何?現在不著急,您隻管依然追隨何進。不過,何進活不了多久了,這一點還請保密。”
荀彧大驚失色。
張羽擺手說:“天命如此,唉!誰也改變不了。將來會死的人會非常非常多,大家只要知道這一點就行。”
陳群敬張羽酒,笑問:“文若兄您有長遠安排,我呢?您想怎麽安排?”
張羽把杯中酒一口喝乾後,笑說:“您文采英華,也是王佐之才,您假如真心想跟我乾,我可以任命您為我的主簿,先替我掌管文書工作。”
陳群大喜,眉開眼笑說:“太感謝了,什麽時候讓我當您的主簿?”
張羽看向洛陽方向,歎氣說:“等何進死後,您和文若兄一起到我這裡來,到時我們再詳談。”
陳群和荀彧一起說諾。
由於洛陽在實施宵禁,所以,晚餐早早就結束了。
張羽親自送陳群和荀彧登上馬車,目送他們離開後,才返回。
第二天上午,張羽正不知道幹什麽事好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物突然前來拜訪,張羽趕緊請這人進入家中,引領他到二樓書房邊喝茶邊說話。
前來拜訪張羽的人說出來,即使熟知三國的人可能都不一定十分清楚,然而此人的身份卻十分特殊,假如能利用好,對張羽來說,意義十分重大。
此人竟然是南匈奴單於欒提羌渠之子、欒提呼廚泉之兄、劉豹之父、漢趙帝劉淵之祖父於夫羅。
187年,朝廷為了討伐張純、鮮卑,向匈奴調兵,於夫羅作為指揮官出兵援漢。翌年188年,南匈奴發生政變,其父羌渠被殺,須卜骨都侯被立為單於,於是於夫羅率眾赴漢申訴苦情,其後一直留居漢地。雖然於夫羅欲回故地,卻得不到漢庭準許。另外,須卜骨都侯在叛亂後的一年,雖被殺身亡,可是漢庭卻把單於之位一直懸空,並讓南匈奴的老王管理南匈奴。
在真實歷史上,於夫羅乘黃巾之亂,跟白波賊合流進犯太原、河內等地,本來受命征討的董卓,卻因大將軍何進遇刺身亡,兵回洛陽。後來於夫羅遇上由長安逃亡出來的漢獻帝,他救援並保護了獻帝。
初平元年(190年),曹操一眾成立反董卓聯軍時,於夫羅跟張楊依付袁紹,屯兵漳水。初平二年(191年),於夫羅欲叛袁紹,張楊不從,於夫羅脅持張楊出走。於夫羅初敗於袁紹部將曲義,逃往黎陽,後又攻破度遼將軍耿祉,勢力得以重整。
192年,在內黃被征討黑山賊的曹操打敗,翌年193年春,又在袁術出兵曹操的根據地陳留時,跟黑山賊一同支援袁術,可是隨著袁術被曹操擊敗,於夫羅最終歸順了曹操。
張羽對於於夫羅的了解,都來自於系統的提示。
於夫羅前來拜訪的目的,是想請張羽幫忙,請朝廷任命他為南匈奴單於。
張羽以為南匈奴既然已經歸漢,那就是大漢這個大家庭的一分子,於夫羅是為了支援大漢,而導致匈奴發生政變,政權被人奪去。朝廷有義務幫其奪回政權,假如不幫其奪回政權,就會讓忠於於夫羅的南匈奴人寒心,也會讓其他歸漢的民族寒心。
除此外,張羽還有個人利益考量。張羽在大西北涼州埋伏下了康靈,收服了韓遂與馬騰,在翼州收服了黑山軍,在汝南埋伏下了黃巾軍,並州方向還沒有自己的力量,假如能收服於夫羅,張羽在並州方向就有了一定的力量。
張羽行事一向考慮得非常深遠,於夫羅處於困窘之中,假如能給予幫助,於夫羅還不感激涕零的?
張羽點頭說:“你為什麽不早一點前來找我?現在找我,我沒有辦法幫你呀!天子剛剛駕崩,新帝剛登基,我又要回荊州處理事務。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張羽先給你承諾,在五年之內,一定幫你平叛成功,而且助你當上南匈奴單於,如何?”
於夫羅喜出望外,趕緊離座,想下跪叩謝。
張羽扶住於夫羅,看住他的眼睛,一臉嚴肅說:“我張羽一言九鼎,說幫你,就一定幫你。你繼續在洛陽住下,有事隻管找我,等我候到合適時機,一定讓朝廷任命你為南匈奴單於。任命你為南匈奴單於後,你只是擁有了名份,這一點你應該清楚,還必須使用強力手段懾服住各部落,不然的話,這個任命就是空虛的。”
於夫羅連連點頭說:“於夫羅願聽鎮國大將軍指示。”
張羽笑說:“等你被任命為南匈奴單於後,就返回交州,與各部落聯絡並與白波軍殘部結交。等你與各部落聯絡上,並與白波軍結交後,再與我聯系,假如有可能,到時我會親自率領一軍,幫助你正式登上南匈奴單於寶座。”
於夫羅大喜,堅決要求跪下,向張羽叩了一個響頭後說:“於夫羅將來一定唯鎮國大將軍之命是從,甘願當鎮國大將軍仆從。”
張羽扶起於夫羅,說:“耐心點,不要在洛陽有太多的活動,在群郗好好住著,有事我會派人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