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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虞海唐》第43章 攻城前的準備(6)
  大戰之後,隆城各道城門內外都是血跡斑斑,兵矢遍地,城頭的硝煙還未散盡,抬出城外的狼兵屍體一堆堆排列整齊的堆在一起,隨軍薩滿一番祭告狼神後,就都潑上火油點燃熊熊燃燒。

  “殿下,隆城之戰我於厥部戰亡了兩千多勇士,傷者更有近三千,

  這些東燕降兵,懇請您恩準,將他們全部獻祭狼神,為戰亡的勇士們陪葬!”

  於厥部族長劾裡缽戰後統計戰損,不禁大為光火,此刻南北兩城在郡尉孟平波的帶領下,七千余殘兵和一萬一千多助守的團練,民壯都被圈圍在北城之外,一個個都丟掉武器兵甲蹲在地上,人人臉上都是絕望和恐懼的神情。

  “他們都放下兵刃投降了,你們不能這麽對待他們!”

  本在中軍陣內的慕容喬,遠遠地好像聽見劾裡缽族長想要殺俘,立刻馬鞭一揚奔前數十步,跑到前面正看著柳清臣清點進城白狼部運送雙倍平安錢的,那位少狼主身邊。

  “你如今是阿古達殿下的女人,就是我們狼族的人,要站在我們狼族的立場上!

  若按我們狼族以往的風俗,不但要殺俘,還要屠城,殿下已經寬恕了那些平民,

  但這些曾殺害我狼族勇士的燕兵,必須殺掉!”

  劾裡缽怒視慕容喬,並再次請少狼主恩準。

  “狼軍想要殺俘了!”

  “狼軍要殺俘了!”

  不遠處的那密密麻麻蹲著的降兵中,有戍守過北境的,聽的懂些狼族語,尤其是郡尉孟平波,十六歲從軍,北境戍守十年,年初才托了關系從北境軍一都尉職,平調回家鄉烏陽郡做了郡尉,當下臉色大變。

  一眾俘虜立刻驚恐異常,尤其是那些被臨時征召的團練,丁壯,一個個哭哭啼啼,不少人嚇得屎尿齊流,癱在了地上,更多人想站起來往包圍圈外衝,圍在外面的狼騎立刻彈壓,弓箭齊射,射殺射傷了數十人,俘虜們雖更亂了,但都停下腳步,不敢再往外衝。

  “阿古達,自古殺俘不詳,他們現在可手無寸鐵!”

  慕容喬見群情洶湧的降兵被殺了不少人,更加惶恐不安,急的翻身下馬,跑到海唐坐騎身前,拉著座下蒲與馬的韁繩就不松手,仰起的絕美臉龐上滿是焦急之色,被她整的莫名奇妙的海唐,甚至能看清她一汪清泓般的大眼裡自己的倒影。

  “放手。”

  海唐座下那匹曾經的白狼部狼主帕蘇乾的愛馬蒲與馬馬王‘狂風’,打著響鼻,高傲的性子有些不耐,被這麽拉著韁繩很不舒服,暴躁的不時揚著蹄子,要不是海唐夾緊馬腹,運力壓製,早一蹄子將慕容喬踢飛了。

  “我就不放,這些俘虜不能殺!”

  慕容喬聽出了這少狼主言語中的不耐,但她橫下心來,得不到答覆,就倔強的不放手,另一隻手還得空一把抓住海唐身上今日穿的黑熊裘衣,拽的緊緊的。

  “柳參軍,你說對待一個你討厭的人,是刀落下來,還是刀掛在他的脖子上更令他害怕?”

  海唐不理慕容喬了,突然扭頭問向不遠處正一邊清點平安錢,一邊留意這邊動靜的,一心二用柳清臣。

  “求死容易,求生難,求生就會生出畏懼,當然是刀懸頸上更令人惴惴不安”。

  柳清臣一愣,不明白這少狼主是什麽意思。

  “你要殺他們,就先殺了我,我不怕你的刀!”

  慕容喬還以為這少狼主是說的她,動了殺心,雖然害怕,還是緊張的閉上眼睛,

努力的踮起腳尖,準備引頸就戮,狐裘裡面露出的白皙脖頸下,絕美的鎖骨隱約可見。  “白癡!”

  海唐突然彎下身子,低下頭在慕容喬的左耳邊,用只有兩人才聽的見的聲音,小聲罵了一句。

  慕容喬隻感覺一股男子的味道撲鼻而來,左耳朵暖暖癢癢的,不知怎麽滿臉羞紅,等睜開雙眼,氣憤的瞪向罪魁禍首時,那少狼主已直起身子,一臉的若無其事。

  “劾裡缽,懲罰這些膽敢抵擋我天兵的東燕降兵,不是讓他們就這麽痛痛快快地死掉,

  而是要讓他們,在有今日,沒明日的恐懼中,掙扎不休,時刻提心吊膽,不得安生,

  因此,就讓他們都編入敢死隊,等下午到了鄴都,明天開始攻城時,每一仗都驅趕他們作為第一批攻城先鋒!”

  海唐宣布了這批降兵的命運,這是他能不引起對自身身份懷疑的情況下,為降兵們爭取的最寬大處置了,日後是死是活,就看他們自己造化了。

  “哈哈,殿下英明!

  就讓這些降兵都入我們於厥部的敢死營,讓他們為我們戰死的勇士們贖罪!”

  劾裡缽雖覺得不能立馬處死這些降兵,心中少了些快意,但想到比隆城可能更難攻十倍的鄴都,有這些敢死營的人擋在前面,自己的部落將少戰死不少勇士,頓時點頭同意。

  “你,你原來在幫我。”

  慕容喬這會才反應過來,這少狼主先前那句無頭無腦的話是什麽意思。

  她也知道想要都赦免這些降兵是不可能的,此刻能留下他們性命已實屬不易,遂不再糾纏這少狼主。

  “手還不放下,又蠢又笨,我這身熊裘抓壞了,把你賣了也賠不起。”

  海唐掙脫開慕容喬抓著的手,輕扶馬鬃,那匹‘狂風’馬王會意,調轉馬頭,就斜向左邊七八步,踱步走向已清點完畢的柳清臣那裡。

  “你...”.

  慕容喬愣愣地留在原地,看著那少狼主離去的背影,恨得牙癢癢。

  “少狼主,此次隆城共獲得雙倍平安錢,共計,金十一萬兩,銀一百二十萬兩,銅錢無算,

  各類絹布六萬匹,茶葉四千斤,戰馬,駑馬共計六千余匹,驢騾等三千余頭,牛羊兩千余隻,

  糧草八十多萬石,生鐵十萬余斤,酒八千多壇,桐油火油共兩萬斤,其他抵帳貨物無算。”

  柳清臣指著不斷被運出城外堆積如山的繳獲和平安錢,心頭隱隱作痛。

  過了沙河渡後,這些被攻下的城池一個個都被刮地三尺,普通小民還好,只是有些傷筋動骨,而那些是大戶和富商,則個個傾家蕩產,十多年別想恢復元氣。

  “很好,六百裡清河川果然是膏腴之地,

  劾裡缽,你們還後悔離開雲乾草原麽?”

  海唐問向跟過來,看著如山繳獲,快要興奮的暈掉的於厥部族長。

  “不後悔,不後悔!

  以前南下劫掠打草谷的好事,都是南院大王厄魯特殿下的南京路析清府諸部所獨攬,

  我們偏避的北京路雲潢府諸部,哪能碰上這樣的好事!”

  劾裡缽暈乎乎的哈喇子都快淌下來,除了阿古達殿下以怕狼軍喪失鬥志為由,不讓搶女人有些遺憾之外,雲乾河各部此行南下不到一月,卻比尋常二十年放牧收獲還多。

  “放心,南院大王那裡,有我們白狼部幫你們頂著,同樣都是上三部,我親二叔還是國相,不怕他厄魯特!”

  海唐知曉這些雲乾草原的部落首領們擔心什麽,北京路的上一任北院大王阿顏亮,在狼皇三年前弑父登基,視為叛逆被殺後,北院大王之位就一直空著,一直沒有新的人選。

  這些年北京路所屬狼族諸部無人撐腰,他們都怕南院大王厄魯特跟他們秋後算帳,便出言安撫他們。

  這會對他們很慷慨,可這些分給他們的平安錢,最後都會一分不少的全部回到黑甲軍的手裡。

  “我雲乾草原諸部,必唯殿下馬首是瞻!”

  劾裡缽以為抱著的這隻大腿非常牢靠,趕緊在馬上低頭恭敬行禮。

  “讓你部留下三萬軍殿後,慢慢押運這些糧草輜重和金銀,你率其余主力,跟我先行趕往鄴都。”

  海唐看下日頭,已到午時末,離鄴都還有五十多裡,便催促劾裡缽整軍出發。

  “殿下放心,我軍都是騎兵,日落前定能趕到鄴都。 ”

  劾裡缽領命,立刻遙遙地招呼幾位萬夫長,準備開拔。

  ......。

  酉時中,九州民間多有這個時候出生的人,意寓不詳的傳說。

  此刻落日西斜,鄴都外城十五座城門水門上的守軍,陷入無盡的恐慌不安當中,他們的情緒很快便傳遞到了南北城二十多萬戶,一百多萬的全城百姓身上。

  但見城外旌旗蔽日,煙塵遮天,萬馬嘶鳴,三十萬狼軍,一百二十多萬隻馬蹄四處圍城的鐵蹄慢行,兵甲鏗鏘之聲,震的鄴都城仿佛瑟瑟發抖,北城皇宮之中的大水缸中都有水波蕩漾。

  鄴都四面的狼煙再起,報警牛皮大鼓聲再次聲聲不停,這次不是一百二十下,而是有滅國之虞的一百六十下,東燕立國五百二十多載,此為最危急存亡時刻。

  新任鎮軍大將軍慕容襄,扶劍站立在東城鳳陽門城頭,一臉的凝重之色。

  在他的對面一直到離城三裡處才停下的,那支無邊規模的大軍最前面,是數十面狼族上三部白狼部的獨眼狼首鑲金戰旗獵獵飄揚,尤其最顯眼的,是最中間的那杆血跡斑斑的白狼部狼主大纛。

  大纛之下,海唐望著面前巍峨龐大的鄴都城牆,想到的卻是虞京城。

  十四年前父君病薨,那年自己才九歲,就被皇爺爺趕到了遠離瀾川,孤懸雲州塞外數千裡外的封地朔北。異地守喪三年,十年前自己提前舉行的十四歲成人禮,也不得回虞陽宮,隻準在朔北舉行,如今離開虞京城十四年,不知它是否還是幼時記憶中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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