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狀元了!我中狀元了!”
趙務本一陣狂喜,興奮的揮舞著手臂。
在這一刻趙務本難以抑製內心的本能,也顧及不到讀書人的斯文。
宣泄,他此刻隻想瘋狂的宣泄。
十年寒窗無人問,一朝登科天下知。
他真的太不容易了。
在這個時代進士本就是一個獨立的階層,而狀元更是獨一檔的存在。
得中狀元基本上意味著可以在朝中橫著走。
今後的仕途發展也可以說是順風順水,只要不犯什麽原則性的問題就肯定能夠平步青雲。
“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啊。哦不,是陛下英明,是陛下英明!”
其他名次趙務本不敢說,但狀元這個名次肯定是天子親自點選的。
這麽說來,他也算是簡在帝心了。
此刻的趙務本仿佛是置身幻夢之中,已然對今後的生活做了一系列的暢想。
當然皇帝陛下是肯定要感謝的。
天子既是君父,更是他的再生父母。
趙務本現在恨不得將自己的命賣給天子。
“哪位是趙務本趙狀元?”
恍惚之間趙務本仿佛聽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嗯?
他順著聲音的方向尋去,很快就在不遠的地方找到了一個太監。
“我是,我是趙務本。”
趙務本有些急切的喊道。
“恭喜趙狀元,賀喜趙狀元。陛下有旨,請趙狀元速速入宮面聖。”
啊!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趙務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就入宮了?會不會有些太快了。
不過既然皇帝陛下下了旨意,他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皇恩浩蕩,皇恩浩蕩啊。
他有機會一睹天顏了。
雖然知道這是早晚的事,但趙務本還是覺得興奮不已。
“咳咳,敢問中使可否容我前去換一身衣裳。如此面君,有失儀之嫌啊。”
那太監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我說趙狀元啊,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啊。陛下現在最關心的是你的人,你穿什麽衣裳陛下才不關心呢。你就快點隨我入宮吧,難不成趙狀元還想讓皇帝陛下等著?”
趙務本連忙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中使那我們快走吧。”
“這就對了。”
太監滿意的點了點頭。
皇城距離貢院頗有一段距離,宮城就更不用說了。
但那太監竟然備了馬車,不由分說的拉著趙務本上了馬車。
趙務本坐在馬車裡動也不敢動,過了良久才試探性的問道:“敢問公公,陛下這麽急著召見我是為何事啊。”
“哎呦趙狀元,這就是不懂規矩了不是?且不說咱家並不知道陛下為何召見您,便是咱家知道也不能說啊。”
“是這個道理,我莽撞了。”
趙務本連聲認錯道。
“不過有一句話咱家可以給趙狀元透個底。陛下對您的文章那是十分的滿意啊。趙狀元得了聖眷,平步青雲還不是輕松的事情。”
“啊,陛下如此厚愛,我承受不起啊。”
“趙狀元面了聖,要自稱臣才是。”
“多謝公公提點。”
趙務本感激的回應道。
“謝就不必了。以後咱家還少不了和趙狀元打交道呢。”
稍頓了頓,傳旨太監清了清嗓子道:“對了,一會入了宮趙狀元要緊緊跟著咱家,千萬不要亂看亂走。若是去到不該去的地方,衝撞了宮中貴人,可不要怪咱家沒有提醒你。”
趙務本連聲稱是。
這個道理他當然明白。宮中女眷眾多,這些女眷有的是妃子有的是宮女。別管是哪種,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接觸的。
連侍衛都不能接觸,更不用說外臣了。
不管怎麽說,一定不能衝撞了貴人,不然連怎麽死都都不知道。
...
...
馬車停在了午門前,太監和趙務本相繼下了馬車。
看到巍峨的午門時,趙務本直是驚呆了。
他聽過一首詩,叫做不睹皇居壯,安知天子尊。
據說還是大明萬歷顯皇帝的手筆。
此時此刻趙務本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媽呀,跟皇家比起來他們簡直都是土包子啊。
“趙狀元,走吧。”
見趙務本還愣在那裡,太監連忙提醒道。
趙務本連忙示意致歉,緊隨跟上。
皇宮實在太大了,要不也不會叫做紫禁城。
好歹也是一座城,能小到哪裡去。
宮中又是不能坐馬車坐轎子的,只能靠雙腿去走,趙務本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走上一個時辰唄。
事實證明並沒有像他想象中的那麽恐怖,走了一段時間後太監的步子停了下來。
“趙狀元我們到了,這是乾清宮,天子寢宮。咱家先去通報一聲,你站在這裡千萬不要亂動。”
“有勞公公了。”
趙務本利用這難得的時間整理著袍服,力求給天子一個良好的第一印象。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太監去而複返,和聲道:“趙狀元請吧,天子宣召。”
趙務本拱了拱手,躬身跟著進了殿。
乾清宮的正殿很大,朱由榔是在乾清宮的暖閣中召見的趙務本。
他今日一身十二章袞服,頭戴雙龍戲珠翼善冠,顯得是英武無比。
“臣新科狀元趙務本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由榔心道好嘛,這個趙務本進入狀態還挺快!
這才剛剛中了狀元就已經自稱臣了,可以可以,有前途。
“平身吧。 ”
朱由榔和聲說道。
“趙務本,朕今日召你來就是想問問你關於平遼的看法。朕很欣賞你的那篇平遼策論,想聽你仔細講講。”
“臣遵旨。”
趙務本仔細整理了一番情緒,繼而沉聲道:“以臣之見欲平遼東,必須要穩準狠。”
“所謂穩指的是糧草輜重等後勤事宜必須要穩。所謂準是指攻打的城池必須要準。所謂狠指的是沒一戰都必須拿出一股狠勁來,絕不能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趙務本侃侃而談道:“士氣這種東西講究的是一鼓作氣,陛下應該盡快派大軍征伐遼東,當然是等來年開春後。”
趙務本的策略基本上和朱由榔的認知是吻合的,他聽了十分舒服,滿意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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