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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文》第91章 1個人的戰鬥
執法要文明,陳鳳亦是先禮後兵。
在梁俊傑給她講聊第二,陳鳳就登門做梁花的思想工作,要梁花去村衛生室引產。
梁花好不容易懷了孩子,又被黃昌文煩得不要不要的,正想找個人出口惡氣,當下就讓陳鳳滾。
陳鳳卻不知趣,嚴肅態度,和梁花講起大道理。
在陳鳳看來,她是覆行工作義務,必須認真對待。
可梁花聽起來就像夏有一隻知了在耳朵邊上不停地叫,叫得她心煩意亂,想動手打人。
“你現在就給我滾,你再不滾我就不客氣了!”
陳鳳見過各種農村婦女,自認為各種場面都能應付,不由冷笑道:“梁花,我看你是梁書記家侄女,我才對你如此客氣,你要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可別怪我不客氣,我有的是法子來收拾你。”
陳鳳長得五大三粗,極為壯實,梁花卻不怕,直接伸手就去打她。
你對老娘不客氣?
別以為吃柿子按到耙的捏,老娘看起來好欺負,你就呱呱個不停。
陳鳳作威作福慣了,計生工作本也不好做,想打她的人也不少,見梁花率先動手,有心給她一個下馬威,立刻還手,兩人交纏扭打在一起。
陳鳳仗著身強力壯,想一把拿下梁花。
卻不料梁花看著瘦,卻是從乾著農活長大,也是肩挑背負,骨子卻是結實,並不落下風。
兩人你抓我,我抓你,撕衣服、挖臉……
最後彼此扯著對方的頭髮,彎著腰,擰著勁,強在了一起。
梁花發起恨來,吃痛也不叫喚,她就不相信製服不了陳鳳。
陳鳳卻掙得面紅脖子粗,從未吃過這樣的虧,今卻是陰溝翻了船。
一開始她還自以為佔優秀,時間一久,發起梁花並沒有松手的意思,反而勁越來越大。
都是護仔的母獅子最凶殘,看來此話不假。
兩人正僵持不下,突然從屋裡傳來黃軍的哭聲。
陳鳳找著借口,喘著粗氣道:“你娃兒哭了,我們一起放手。”
“不放是賣批婆娘生的。”梁花為防萬一,下了一個毒誓。
陳鳳道:“我是公職人員,話算話。”
兩人同時放手,梁花立刻回屋。
黃軍因為淋雨,正感冒在家休息養病。
陳鳳見其頭髮散亂,知道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簡單收拾,直接離開。
剛到院壩邊,卻見黃昌文回來了。
黃昌文時常去村裡開黨員大會,認識陳鳳,率先打招呼。
陳鳳卻沒好臉,扔下話道:“一個大男人,自己的婆娘都管不好,有什麽用?”
黃昌文走近瞧得他臉上有抓痕,猜她和梁花發生了衝突,而陳鳳名聲在外,黃昌文擔心梁花受傷,立刻跑回屋,卻聽見孩子的哭聲。
梁花正在哄孩。
黃昌文立刻關心道:“我剛看到陳鳳,她沒有怎麽你吧。”
梁花放下黃軍,掀開頭髮,指著自己的臉道:“你沒長眼睛,不知道自己看嗎?”
黃昌文見她臉也被抓破,幾道腥紅的血痕,歎氣道:“有什麽事情不能好好商量嗎?”
“要我打孩子,這事就沒得商量。”
“我們都有兩個兒子了,你還嫌不夠?”
“有些七個八個都沒有嫌夠,我為什麽要嫌夠?我就喜歡孩子多,人多力量大,不怕被別人欺負。”梁花心中氣憤,發泄著怨氣。
“那些生的多的,哪個不是頭幾胎都是姑娘,想要個兒子才一直在生?”黃昌文道:“就拿楊四海家來,吳春花要不是生那麽多,也不死。”
“你是要咒老娘死是不是?”梁花更為生氣:“想我死沒有那麽容易!”
她這一吼,卻怕黃軍嚇了一跳,又是大聲的哭了起來。
黃昌文無可奈何,獨自出門。
卻陳鳳受了氣,回到村裡就向梁俊傑討法,自己代表村裡對做工作,被梁花打了,臉都抓花了。
梁俊傑見她都這副模樣,又擔心侄女受苦。
梁健卻替自己的弟妹打抱不平道:“你這麽壯實,哪個敢打你,是不是你先動的手?”
陳鳳覺得梁健給自己潑髒水,怒道:“我是為村裡做工作,你不要在這裡風涼話好不好,你有能耐,你就來管這計生工作。”
梁俊傑拍桌子道:“行了,都少兩句,商量一下看接下來的工作怎麽做?”
作為村裡僅有的兩個女人之一,張淑芬替陳鳳打抱不平道:“以前怎麽開展的,現在還怎麽開展,該牽豬就牽豬,該捅房子就捅房子……”
這都是農村追計劃生育慣用的手段。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陳鳳帶著人前去,先是捅了黃昌文家的瓦片,被梁花發現,提著鋤頭追著打。
後來又去牽牛,又被正在切材梁花提著捕砍。
如是反覆,把梁花心態搞得爆炸!
黃昌文一心想要梁花去把孩子打了,又不停地在耳邊吹風。
這事要是一不解決,接下來的麻煩事還有很多,還怎麽安心下來生產工作。
又么爸、健因為這事在村裡都很被動,工作無法開展……
諸是種種,梁花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怒火中燒:“你是個男人,不是個婆娘,別的女人懷了孕,什麽大風大浪都有男人在前面抗著,我們家呢?”
“要我一個女人在前面頂著!”
“我想要個女兒我有錯嗎?為什麽其他人可以七個八個的生,我想多生一個都不行?”
著梁花就哭了,哭泣著哀求黃昌文別了,這事他明就去村裡做個了斷。
男人不支持, 又沒有親戚可幫助,還有某些熱著看笑話……
梁花覺得自己的命很苦!
但這都是她自己的選擇,或許此時流的淚,真的就是當初腦子裡進的水!
她不能再讓陳鳳這幫人瞎整了,她必須去村裡討個法,她就不信了!
第二,梁花一早起來,讓黃昌文在家,自己送孩子去讀書,並把超生的事給解決了。
黃昆知道母親這段時間很不順,他已經懂事了,而且隊裡的夥伴也在給他各種事。
他想幫助母親,可他人微言輕,腦袋,又想不明白很多事。
話到嘴邊就成了:“媽媽,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永遠支持你。”
梁花揉著黃昆的頭道:“媽媽能聽到你這麽,媽媽很高興,你的任務就是好好讀書,以後考大學,像你舅舅一樣,去省城工作,其他的事你都不用想。”
黃昆堅定地道:“放心吧,媽媽,我一定會考上大學的,我要像昌逸大伯一樣,成為一名醫生,我要考醫學方面的學校。”
提到趙一之的醫術,梁花就想笑,可她還要解決眼前的事,又哪有心思想那長遙遠的,只是柔聲道:“媽媽支持你,再苦再累都一定供你上大學。”
她必須打贏這場一個饒戰鬥,只有戰勝眼前的困難,才能更好面對下一個難關。
而人生就是不斷的攻艱克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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