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神這下徹底絕望了,真是天上地下,哪裡都無法逃出生天了。
大樹上,百鳥齊鳴:“我需要一個活的樣本。”
春神是個聰明人,她想要獲得【萬物之下】的獎賞,是為了變得更強,活得更好,而不是真的徹底墮落成一個毫無理智的混沌生物。
變成那樣的混沌生物,和水溝裡的臭臭泥又有什麽區別呢?那還算是“活著”嗎?
獲得力量,然後真正地活著,才是她的目的。
至於剛才,她逃了這麽久,是因為她以為錢松肯定會殺她。
現在,這些“鳥兒”開口說了,想要留活口,那就證明她之前想岔了,自己對對方還是很有利用價值的。
就像她對【萬物之下】的虛影有利用價值一樣。
反正要被利用,被誰利用不是一樣的嗎?
她現在沒資格挑選,她隻想活著,僅次而已。
於是,她終於放棄了逃跑,停在了空中,為自己保留了一些神力,作為不至於徹底墮落的保底力量。
樹枝像觸手一樣,將束手就擒的春神捕獲了。
在捕獲她的一瞬間,百鳥騰飛而起,在空中飛舞著,散發出海量的妖氣。
在鳥兒們的翩翩起舞中,妖界大門被緩緩打開,恍如實質的紫色妖氣,像魔爪一樣探出,從大樹的枝丫中將春神抓走了。
被“魔爪”抓在手中,看著那散發著煌煌天威的妖界之門,春神被震撼得幾近瘋狂。
地球上什麽時候出現這樣偉大、浩瀚、不可抵禦、不可名狀的存在了?
在經過妖界之門的瞬間,她身上的每一片黑色羽毛,都被一根紫色的氣機鎖定了。
她能感覺得到,“汙穢氣息”正在被那紫色的氣機慢慢剝離,用不了太久,那些“汙穢氣息”就會和她徹底分開了。
如果是以前,春神也許會拚死反抗,畢竟汙穢氣息將她的力量強化了不知道少倍。
可是現在,她一點反抗的意願都沒有,相反,她已經開始對這裡無處不在的濃鬱妖氣感到沉迷了。
如果可能的話,哪怕是當一個被人隨意驅使的工具人,只要能夠得到這種氣息的認可,那她今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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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某個大商場內。
一個胖胖的黑人大媽,正帶著一個瘸腿的黑人小女孩走在商場內的服裝賣場裡。
這裡的衣服比較平價,黑人大媽作為福利院的普通員工,只有這裡的衣服才消費得起。
她今天是來給小女孩買衣服的。
自從前段時間,這個殘疾的小女孩餓暈在福利院門口,被收留之後,這小孩就一直悶悶不樂,看上去似乎有輕度的自閉症,不愛和別的孩子交流。
所以,黑人大媽決定給她一個小小的驚喜,用自己的薪水,給她買一套衣服。
她希望福利院裡的每一個孩子都能健康快樂地成長,特別是這個殘疾的小女孩,她這一生注定會遭遇比普通人更多的坎坷,所以必須有比普通小孩更勇敢和樂觀的內心。
黑人大媽覺得自己應該為她做點什麽,一點一滴地影響她,開解她,讓她的童年,多一些快樂,少一些悲傷。
衣服選好了,雖然小女孩並沒有表現出多開心的樣子,但她破天荒地對自己說了一聲“謝謝”,已經算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了。
黑人大媽帶著小孩到櫃台結帳,結果從櫃台右側走來兩名白人警察。
這兩個警察長得很高大,其中一個看上去很肥胖。
“請出示您的證件,女士。”稍微瘦一點的警察走過來,對黑人大媽說道:“我們收到警報,有人在這裡使用假幣。”
“這和我有什麽關系呢?警官?”黑人大媽嘴上雖然這樣問著,但為了不惹麻煩,還是乖乖地試圖從包裡掏出自己的駕照出來。
“你想幹什麽?把手舉起來,放到我能看到的地方!”肥胖的白人警察見黑人大媽掏包,立馬掏出自己腰間的配槍,打開保險,將槍口對準她,大聲命令道:“雙手抱頭!靠牆站好!”
“k,k!”黑人大媽似乎不是第一次遭遇這種扯淡的情況了,她雙手抱頭,背靠著牆壁:“話說兩位警官,你們能不能重新統一一下口徑?你們倆一個問我要證件,另一個卻因為我拿證件的動作緊張成這樣,真是……這種自相矛盾的流程,是不是該改一下了?”
try{mad1('gad2');} catch(ex){} “shutup!”肥胖的警察似乎非常不耐煩黑人大媽的話癆,他走上前來,一手持槍,一手拖拽黑人大媽的皮包,動作很粗魯。
“哦!你這是在幹什麽?!有話不能好好說嗎?”黑人大媽下意識地用手護住了背在肩上的皮包帶子。
“雙手抱頭!抱頭!”肥胖的警察見黑人大媽居然膽敢反抗,用力推搡了她一下,而黑人大媽被這大塊頭這麽一推,身體向後傾倒,為了保持平衡,她完全是下意識地,朝著警察的衣服抓去。
這一抓不要緊, 直接把這警察別在胸前的警徽給扯了下來。
“襲警!”肥胖的白人警察大怒,拿著槍,對著失衡倒地的黑人大媽連開2槍,直到打空了彈匣裡的所有子彈。
可憐的黑人大媽,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一命嗚呼了。
面對大媽的屍體,兩名警察依舊假惺惺地大喊著“不許動”,然後把屍體翻過來,用手銬把屍體的雙手銬了起來,算是完成了抓捕。
在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們才慢悠悠地撥通了醫院的救援電話。
他們完全不在意周圍人們的議論紛紛,也不在意呆立在一旁的黑人殘疾小女孩。
“你們為什麽要殺了她?”小女孩的聲音很冷。
如果黑人大媽沒有死,一定會欣慰地笑起來,因為這是小女孩這段時間以來,說得最長的一句話了。
兩名警察聽到了小女孩的問話,卻完全沒有任何想要回答的意思。
在他們的眼中,這個殘廢的小女孩和路邊的野狗沒有任何區別,沒有一腳踢死她,已經夠意思了。
“沒有理由麽?”小女孩殘疾的右腿突然恢復了正常,從小輪椅上站了起來。
“我覺得在死亡面前,眾生都是平等的。”小女孩臉上的冷漠表情,看得那兩個警察汗毛倒豎:“既然你們可以沒有任何理由就殺了她,那她也同樣可以奪走你們的生命,不是嗎?”
話音剛落,黑人大媽的屍體,就從血泊中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