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完全部的無人機之後,錢松飛回了地面上。
利用心靈寶石力量增幅獲得的飛行能力,和變形術長出翅膀的那種飛行,感覺完全不同。
前者是完全無視地心引力的自由移動,後者只是依靠空氣動力學來飛行罷了,跟鳥兒沒啥區別。
要說速度,前者不一定比後者快;
若論瀟灑,後者肯定無法和前者比。
看著錢松像秋天的落葉一樣,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那個斯多隆人小孩眼神中的崇拜之色,都快要溢出來了。
“*%*……%¥#@%¥”小孩興奮地對錢松說著話,但錢松一句也聽不懂——錢松又不是宇宙萬族語言詞典,聽得懂才怪了。
使用心靈寶石的力量當然可以做到無障礙心靈溝通,但錢松不想那麽做。
這小孩太瘦小了,承受不住無限寶石的洗腦,別溝通一會兒,把人家腦子燒壞了。
“喏。”火箭浣熊扔給錢松一隻很像藍牙耳機的小東西,示意錢松戴上。
戴上“耳機”,錢松頓時就聽懂了對方的語言。
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星際語言同聲翻譯器”了。
“偉大的天神啊,我叫杜斯特!”小孩虔誠地說道。
錢松:“……”
天神是什麽鬼?誰說我是天神的?
“爸爸和我說過,天上之所以經常往下掉金屬碎片,就是因為天神們在打架,那些金屬碎片,都是天神們的鎧甲碎裂後掉下來的。”小孩繼續說道。
哦,原來是童話故事啊。
前世,錢松小的時候,他媽媽給他講的是“狼外婆”的故事。
每次尿床,錢松都會被迫聽一次狼外婆,然後起碼一個星期,他都不敢再尿床了,媽媽說,再尿床,他就會被“狼外婆”吃掉。
既然這個小孩把自己當成“天神”了,錢松也不著急解釋,他還有些問題想要問一下,正好借著“天神”的光環問出來,這小孩應該不敢騙他。
“小朋友,那幾個長著岩石外殼的蜥蜴人,是什麽種族?”錢松指著被樹人戳死的那些崔比特人問道。
“它們是崔比特人。”小孩滿臉的嫌惡,似乎連看它們一眼,都覺得惡心:“是欺壓我們斯多隆人的罪惡種族。”
它們也的確挺惡心的——樹人對它們造成的都是腹部的貫穿傷,躺在地上的那幾個崔比特人腸子都流出來了。
“天神大人難道不認識它們嗎?”小孩的頭腦挺靈活的,在他看來,天神不都是全知全能的嗎?怎麽還需要問我這樣一個小孩子問題呢?
“我沉睡了幾萬年了,滄海桑田,變化萬千,很多東西都和以前不一樣了。”錢松張口就來,老騙子了。
他的確很有騙小朋友的經驗——前世那會兒,他經常將課後練習題包裝成精美禮品的樣子送給自己的兩個小侄女,人稱“魔鬼叔叔”。
“哇!太厲害啦!”小孩子就是好哄,他雙眼冒著小星星,拍著胸脯保證道:“天神大人,您有什麽問題盡管問,只要我知道的,全都和您說!”
“乖孩子。”前世笑呵呵地摸了摸小孩的腦袋,心裡感慨著,這小家夥除了膚色,簡直就和斯克魯人的兒童一模一樣。
斯多隆人,斯克魯人,這兩族的外形如此近似,難道真的有什麽淵源不成?
“嘿,錢,有什麽問題聊快點,我們還要去海裡提取同位素呢,星爵已經催過兩次了。”火箭浣熊坐在樹人的肩膀上說道。
再次見到格魯特,小浣熊非常開心,特別是現在格魯特變得如此龐大,實在是超乎了它的意料。
“嗯,再等我幾分鍾。”錢松說道。
然後,他蹲下身,問小孩道:“你聽過……斯克魯人嗎?”
小孩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道:“知道啊,聽爸爸說,在他小的時候,我們農場附近還有一個小型的斯克魯人村莊呢。”
“那時候,斯克魯人為了躲避追殺和戰爭,來到了我們的星球。”小孩繼續道:“後來他們全都滅絕了。”
“哦?怎麽滅絕的?”錢松問道。
“野蠻的崔比特人得到了追蹤而來的克裡人的支持,幫助克裡人找到了他們。”小孩答道。
“斯克魯人這麽好找的嗎?”錢松不解地問道:“他們不都會變形嗎?”
“變形?”小孩臉上的疑惑表情比錢松還濃鬱:“斯克魯人不會變形啊……”
錢松眉頭皺起,變形術可是斯克魯人的招牌能力,怎麽可能不用?這應該是最好的潛逃能力了吧?
難道這顆星球上有什麽禁製,或者某種能量力場,讓斯克魯人們無法使用變形能力?
小孩子的回答嘛,大多語焉不詳,沒啥細節。
錢松無法問出關於斯克魯人更詳細的情報了。
但大體上,錢松知道了,克裡人對斯克魯人的迫害,很久之前就已經蔓延到了這裡。
既然那幫崔比特人都是克裡人的狗腿子,那之前錢松一行人遭遇到的襲擊,難道就是克裡人乾的?
星際地圖顯示,這顆星球目前處於“非和平區”,近期進行過至少一次太空戰爭,那麽,應該就是克裡人和某方勢力之間的衝突了。
逃難而來的斯克魯人早已經被克裡人找出來滅族了,那克裡人究竟是在和誰戰鬥呢?
“除了你們斯多隆人、斯克魯人、克裡人、崔比特人,這裡還有別的什麽種族嗎?”錢松追問道。
“我不知道……”小孩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我從小就隻生活在這座農場裡, 從未出去過……世界這麽大,我並不知道外面有什麽……抱歉,天神大人。”
錢松點點頭,差不多了,大概也問不出什麽來了。
那邊的火箭浣熊又催促了一遍,錢松笑著跟小孩道謝,然後道別。
“天……天神大人!”就在錢松準備離開之前,小孩鼓起勇氣,喊住了錢松。
“怎麽了?”錢松問道。
“天神大人,能不能……給我個擁抱?”小孩額頭上冒汗,異常緊張和期待。
“當然!”錢松點點頭,叉著這小孩的腋窩,將他高高舉起。
“天神大人,我……注定要和我父親一樣,生老病死,一生都留在這座農場裡嗎?”
“宿命的鐐銬只能拴住懦弱者的脖子,孩子。”錢松答道:“勇敢地磨煉自己吧!勇氣和智慧,一定會改變你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