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魔術師英俊的臉龐因為疼痛扭曲到猙獰,他用力咳出了兩口血,才勉強能呼吸:“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也不知道……我爸爸……在哪裡。”
他是真的不知道,因為他爸爸在噬元獸的肚子裡。
就算噬元獸現在把他爸爸吐出來,也是個死人了——惡靈騎士早已抽走了霍比奧的靈魂。
實際上,魔術師甚至都不知道他的父親已經失蹤好幾天了。
他們父子二人的感情早已不合。
霍比奧議員希望自己的長子也能和自己一樣走上政壇,但他的長子有自己的人生理想——成為一名頂級的舞台幻術師和魔術師。
他對選票啊選民啊那一套無聊的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
正因如此,父子二人實際上從大半年前就開始了冷戰,距離魔術師上次見到他爸爸,已經有一個半月了。
“不知道?那你就去死吧!”女人目光一寒,眼看就要動刀抹向魔術師的脖子。
“等……等一下!”魔術師劇烈地喘著氣,嘴角冒出了深粉色的血泡,看來他的氣管粘膜損傷很嚴重:“我……我雖然不知道……他具體在哪裡……但我……有線索,線索就在……我上衣……內側的口袋裡。”
女人冷笑一聲,揪著他的頭髮把他翻了個身,敞開上衣外套的瞬間,她看到魔術師襯衣上貼著十幾個白色的“紐扣”。
瞬間,魔術師身上的衣服炸裂開來,皮膚迅速變紅,像是被煮熟了的螃蟹。
很快,他的皮膚皸裂,裂口處流出的不是血液,而是金紅色的岩漿!
在短短的3秒之內,他的身體迅速變大了十幾倍,頭上長出了一雙巨大的彎角,肌肉虯結得仿若天神,雙手化作了鏟車那麽大的利爪,用力往地上一按,草坪瞬間就被拍得崩碎開來,高溫點燃的草皮化作飛舞的灰燼,這場景,就像某遊戲大廠的3A大作。
“How dare you are(你怎麽敢)?”巨人的嗓音粗豪而低沉,自帶3D杜比音效,仿佛是來自地獄的魔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卑鄙的刺客!你在挑釁一個你絕對不該招惹的魔神!”
錢松可以保證,如此逼真的場景,不是任何電影特效能夠比擬的。
是的,沒錯,他的意識已經切換回1號分身裡去了,開啟了古神之眼的他,看穿了眼前的“火焰巨人”。
在摘掉了眼鏡的古神之眼中,這個比別墅還高的“火焰巨人”壓根就不存在。
也就是說,這玩意兒和剛才跳拉丁舞的“錢松”一樣,都是全息投影之類的假象,不是實物,更不是生物。
只不過,除非親手上前觸摸,否則,單憑人類的視覺和聽覺,是無法辨別真偽的。
“火焰巨人”的嗓門兒很大,一爪子拍下來的“威力”也很誇張,仿佛能把地下的岩漿都給拍出來,女刺客本能地後空翻了好幾個跟頭,閃開了“火焰巨人”的爪子。
她不是傻子,早在剛才變魔術的時候就意識到這個魔術師有點奇怪。
可即便如此,她在【手合會】訓練多年的肌肉反應依然在瞬間做出了躲閃動作。
“吼!!!!!!”
“火焰巨人”發出了怪獸電影裡常見的怒吼,氣息超長,而且超級響亮,堪比防空警報。
隨著這最後的怒吼,“火焰巨人”撕裂大地,跳入了岩漿海中:“等著我的復仇吧,人類!”
錢松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俗話說得好,做戲要做全套,就算是虛張聲勢,這家夥的最後一句話也太多余了——你都能把大地撕裂了,又有那麽大的塊頭,不現場報仇,居然隻敢放狠話以後再說? 女刺客當然也知道上當了,可是已經晚了,她跑到剛才背刺魔術師的地方,發現草地上除了一灘血水,別的什麽都沒有。
不管怎麽說,重傷的魔術師成功脫身了,好一招金蟬脫殼。
女刺客有些懊惱,身上的殺氣都快溢出來了。
遠處傳來了刺耳的警笛聲,她該走了。
臨走前,她看見不遠處的錢松抱著一個西裝男氣定神閑地走著,像是散步一樣,她突然就很氣。
“這個傻蛋一樣的家夥親眼看到我殺人,不僅沒被嚇跑,反而如此鎮定,到底是為什麽?”這個念頭一生出來,她就無法將它甩出腦海了。
心理扭曲的人,在自己做事不順的時候,總喜歡遷怒於人,拿別人撒氣,這個金並手下的女殺手就是如此。
她提著染滿了鮮血的刀刃跑到錢松身邊,陰著臉問道:“你不怕我嗎?”
錢松正抱著自己的分身2號出神呢,沒空理她。
為啥出神呢?
因為鏡片上顯示著他的分身數據:
“等級:LV8
攻擊力:100
評價:生命法庭數據庫中無此生物的分類信息”
等級和攻擊力啥的都沒啥奇怪的,評價裡說的“無此生物的分類信息”也沒啥奇怪的,畢竟錢松是穿越客嘛,這世界有他這樣的妖怪才奇了怪了。
真正令錢松在意的是“生命法庭”四個字。
前世作為半個二次元宅,他對美漫還是略有涉獵的,對於漫威漫畫裡的“生命法庭”也有一定的了解。
只是這玩意兒太強大了,前世那會兒,截止到他噎死時為止,生命法庭還從未在電影中出現過啊,難道說……這個電影宇宙其實是按照他死後多年的電影進度來的?
還是說,只是因為他剛來這個世界不足30秒就“誤殺”了滅霸,讓整個宇宙的時間線全都改了,所以才導致生命法庭的相關信息提前出現了?
無論是哪種可能, 這鏡片肯定和生命法庭有關。
正想得出神呢,忽然被旁邊女刺客伸過來的司馬臉給嚇得回了神。
“你不怕我嗎?”女刺客又問了一遍,還晃了晃手裡的滴血凶器。
“神經病!”錢松加快了腳步,對著旁邊睡得四仰八叉的噬元獸喊了一聲:“回家啦,小湯姆!”
噬元獸頗不情願地爬了起來,幾步就跳上了錢松的肩膀。
女刺客聽到錢松居然敢罵她,本想一刀砍死他,但在那之前,她還想問最後一個問題,她真的很好奇:“你為什麽要抱著這個人跑?我觀察過,這人來的很晚,應該不是你的同伴。”
她是個殺手,對周邊環境及人員分布的觀察是基本功。
“他被你嚇死了,剛剛斷氣,我找個地方把他埋了。”錢松的回答出乎女刺客的意料,非常硬核。
女刺客還要再問,被錢松打斷道:“我說你嘰嘰喳喳的有完沒完?耳朵聾了還是怎滴?沒聽到警笛嗎?你不跑嗎?腦子有坑還出來學人當刺客?”錢松不耐煩地口吐芬芳:“傻帽!”
從來沒有人這樣辱罵過女刺客,包括金並都沒有。
不知道為什麽,她忽然覺得被罵得有點爽,不,是非常爽,越來越爽,後勁十足。
“我當然要跑啊,不過,在那之前,我要告訴你一個小秘密!”女刺客臉上露出了變態的笑容,笑得跟裂口女似的:“我最喜歡殺死讓我感興趣的人了,特別是在警察面前,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