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艾麗斯·沃克,是紐約乃至全美最大的黑幫頭目金並的得力下屬,論超能力的強度,算得上是金並手下的精英人物了。
金並心思縝密,智慧過人,為保萬無一失,他讓瑪麗親自出馬,確保至少得到一具活體先鋒衛(Outriders)。
兩隻先鋒衛是被金並通過秘密渠道從瓦坎達弄來的,其中一只在十幾分鍾前被夜魔俠馬特用某種特殊毒劑溶解成了一灘膿水,幸好瑪麗及時趕到,才讓另一隻先鋒衛得以逃脫。
值得一提的是,夜魔俠是她的前男友。
再之後的事情,就是錢松剛才目睹的情況了。
瑪麗操控著被火焰球裹著的怪物,從中央公園上空飛過。
她的飛行速度挺快,因為她是餓著肚子出來的,打算快點回去交差,然後趕緊去吃夜宵。
大概在飛到公園中部上空的時候,她忽然聞到了一股濃鬱的香氣,這香味瞬間勾起了她肚子裡的饞蟲,讓她的饑餓度瞬間上了兩個台階。
低頭一看,發現本該空無一人的草坪上,有一堆篝火,那香味應該就是從那篝火邊飄來的,可能是有人在燒烤什麽東西吃。
本來嘛,任務第一,她不該被分散注意力。
可這股香氣似乎有著一種無法抗拒的魔力,仿佛只要她狠心離開,她的腸胃立馬就會造反,直接用消化液把她的所有內髒都腐蝕分解一樣。
出於對自身實力的強大自信,瑪麗快速降落下去——下面橫看豎看都只有一個人,夜深了還在公園裡烤東西吃,估計是個流浪漢。
瑪麗決定瞧瞧這個“流浪漢”到底在做什麽美食,然後搶過來。
什麽?連流浪漢的東西都搶,太可恥了?
拜托,人家瑪麗怎麽說也是個小有名氣的超能力罪犯,殺人放火經常乾,搶點東西就別大驚小怪了。
離得近了,瑪麗聽到這個流浪漢嘴巴裡神神叨叨地,說了一大串她聽不懂的語言:
“烤薯燃薯萁,
薯在架上泣。
本是同根生,
我吃我自己。”
瑪麗確認了香味的來源,正是火堆上的幾顆拳頭大小的東西,看上去是某種薯類。
這烤薯香味的威力,隨著距離的縮短而呈指數級上升,要不是因為瑪麗本身就有精神系的超能力,她可能已經像饑餓的野獸一樣,撲上去了。
到這個時候如果再把眼前這個男人當成普通的流浪漢,那她也就太弱智了。
強迫自己保持著理智,瑪麗也不詢問對方的身份,直接就用自己超強的心靈感應能力,打算入侵這個男人的大腦。
結果她的心靈感應能力失效了。
並不是說她的能力被屏蔽或者減弱了,而是她壓根就無法讀取眼前這個男人的腦電波。
或者說得直白點,在她的感知中……這個蹲在她前面烤東西的男人壓根就不是人類,更像是一棵樹,或者一朵花,有著生命的波動,卻沒有腦組織和一切神經系統。
這一刻,她開始懷疑起了自己三十多年的人生。
瑪麗正愣神的時候,眼前的男人從火堆上拿起一顆滾燙的紫薯,熟練地剝去烤得焦脆的外皮,斯文地咬了一口,然後感歎道:“哎嘛,真香!”
這紫薯一剝皮,那香氣瞬間又提升了一個檔次,瑪麗的哈喇子都流出來了,她雙目閃爍,一雙銀灰色的瞳孔幾乎就要失去高光。
感到威脅的瑪麗屏住呼吸,
以減弱紫薯香氣對她的干擾,雙手一揮,地上的篝火像是活過來了一樣,一左一右像赤練一樣朝著錢松包抄而來。 一出手就是殺招,絲毫不拖泥帶水,果然不愧是金並手下的得力乾將。
火光照亮了錢松的臉,螺旋狀的火苗倒映在他的眸子裡,閃爍著光華。
錢松面色平靜,巋然不動,一點躲避的意思都沒有。
被濃縮到了極致的火焰,有著極高的溫度,兩條火龍在錢松身前匯合,形成了一個火風暴,瞬間將錢松吞噬。
不誇張地說,就算是鐵架子,在這種強度的火焰下都會被燒化掉。
錢松被燒成了一具人形的焦炭,依舊保持著吃紫薯的姿勢。
“呼!”瑪麗長長地舒了口氣,火焰風暴卷走了那股詭異的香氣,她現在才敢呼吸了,剛才差點沒憋死。
幸好,眼前這個怪異的家夥是個銀樣鑞槍頭,身體反應速度很慢,防禦力更是拉胯,瑪麗覺得自己還是高估他了。
“咳咳……咳!”就在瑪麗打算趕緊走的時候,眼前焦黑的“屍體”居然咳嗽了兩聲,從嘴巴和鼻孔裡咳出了灰黑色的濃煙。
“咳咳,果然……我的道行還是太淺了麽?”錢松又咳嗽了兩聲,全身被燒成炭渣的外皮撲簌直落,慘到掉渣。
錢松的分身1號當然還在公寓的床上躺著,現在這副身體是剛剛從土裡長出來的分身2號,他之前的策略果然是對的,要不是他提前就在這公園裡播撒了種子,他也追不上這個會飛的女反派。
看來,現在自己分身的強度上限,差不多已經測出來了,勉強頂得住一發這種級別的火焰風暴。
“謝特!”瑪麗如臨大敵,她二話不說,直接從大腿外側抽出了兩柄短刀,朝著錢松丟去。
短短的10秒鍾不到,這兩把刀就像飛劍一樣,將錢松焦黑的身體大卸八塊。
瑪麗可以用念力隨意操控重量不超過5kg的東西飛行,就像小李飛刀一樣例無虛發,就像禦劍術一樣靈活鋒銳。
瑪麗這次接收教訓了,她打完收功,不再逗留,打算飛走,可惜還是晚了。
她沒能飛起來,她的腳踝被一雙手抓住了,這雙手是從草地的土壤裡伸出來的。
錢飛的意識進入了分身3號,直接用土遁術將瑪麗拖進了地下。
在公園地下200米的深度,是一條地下河,錢松直接把瑪麗丟到了地下河裡,然後土遁離開了,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都沒有。
“如果你能活著從地下爬上來,咱們下次再切磋喲!”重新站到了草坪上的錢松3號淡淡地說道,彎腰撿起已經熄滅的火堆裡的兩顆紫薯,吹了吹灰,繼續吃。
就在他的腳下,錢松4號、錢松5號、錢松6號一直到錢松33號,像是水中的魚兒一樣,在土層裡遊弋著。
為啥要發育這麽多分身出來?就為了和這個瑪麗打架備用?
是的,這麽說吧,錢松前世上學那會兒,別人考試的時候最多隻帶兩三支2b鉛筆,錢松每次都帶十幾支,算是強迫症吧。
因為錢松的主意識不在分身們身上,所以它們此時的智商,也就跟魚蝦們差不多。
只不過,如果把中央公園的地下土層切一個剖面圖的話,看到這麽多人形生物用土遁“潛泳”,恐怕就算是邪神都會汗毛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