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裡,景蕭然安心做自己的實驗。
這個實驗室的組合有些奇怪,一個華夏人和兩個日本人,兩個民族曾經有段血海深仇,但是好在並沒有發生什麽衝突。
景蕭然也懶得理會實驗室另一邊的胖瘦頭陀,努力推進著自己“替換蛋白質”的實驗進度。
華夏,樊城,神州實驗室。
朱獻清正全神貫注的盯著眼前實驗反應堆,這是“免疫檢查點抑製劑”合成道路中最後的幾步,也是重要的一步。
“呼……”
實驗結束,朱獻清長長呼出一口氣,還是失敗了。
這一步實驗過程,他已經重複進行了將近一個月了,可是從未成功。
揉了揉太陽穴,再次調製起相關試劑,朱獻清準備再進行一次實驗。
目前國際上,關於研發“免疫檢查點抑製劑”這類藥物的競爭,處於白熱化的階段。
“免疫檢查點抑製劑”從前兩年的不溫不火,到今年呈一個徹底爆紅的趨勢,已經被越來越多的基礎實驗室證明,此類藥物抗腫瘤的有效性。
腫瘤醫藥領域所有的研發資金幾乎都投入其中。
美國的幾大醫藥公司,阿斯利康、輝瑞等發表了重要的實驗論文,歐洲和日本也不甘落後,在“免疫檢查點抑製劑”的研究上都投入了巨資,想要進一步加快實驗進程。
反觀國內,除了神州實驗室和一家李氏大藥廠,其他的實驗室或者醫藥公司都沒有資格進入這場科研競賽,而李氏大藥廠也只是一個陪跑的角色,他們才剛剛進入這個領域不久。
從這點上看,也足以見得華夏的科研水平,實在是很落後。
“又失敗了!”
朱獻清有些煩躁將試劑全部倒入水池中,把實驗數據記錄本仍在一旁。
這種場景在他身上很難見到。
從一開始的躊躇滿志,到現在的心情低落,朱獻清也清醒地認識到,自己已經進入了研究的瓶頸期。
自從來了神州實驗室,他已經很久都沒體會過這種感覺。
每當遇到了科研難題,景蕭然都會及時站出來解決,就算不能完全處理,也能提出很好的意見。
可是現在,景蕭然遠赴非洲,神州實驗室也沒有一個能夠解決有關“免疫檢查點抑製劑”的問題。
“怎麽辦?”朱獻清翻閱著手中的文獻,“按照目前國外的研發速度,阿斯利康一騎絕塵,領先於所有的實驗室和醫藥公司,如果我們神州實驗室再不尋求突破,這第一場科研競賽就要輸了!”
科研競賽,隻認第一名,沒有第二名。
只要第一名出現,申請了相關藥物專利,那其他所有實驗室的投入都白費了!
除非能找另外一種藥物合成方式,但是這是何其難!
醫藥研究,本就是一個燒錢的行業,都是以“億”作為基本單位!
神州實驗室,在研發“免疫檢查點抑製劑”方面,也投入大量的資金。
景蕭然將他轉讓“新型口服抗凝藥”的專利費用,其中的一大半全部投入了醫藥研發中。
如果這次科研競賽失敗,那真的是損失慘重,神州實驗室近五年都不太可能再恢復元氣。
“砰砰!砰砰!”
實驗室外傳來敲門聲,打斷了朱獻清煩惱的思緒。
“進來!”
朱獻清朝門外喊了一句,同時將桌上的實驗試劑整理好。
林奕田笑著走進實驗室,大聲道:“老朱啊,好消息啊!”
“什麽好消息?蕭然回國了?”朱獻清疑惑地看著林奕田,對於他來說,目前也許就這一件事能算好消息了。
“哎,不是不是,我倒也想蕭然回國。”林奕田搖頭笑道,“不過這才過去一個月,他好像要在非洲至少待三個月吧?”
“那還能有什麽好消息?”朱獻清歎了口氣。
林奕田搓了搓手掌,臉上掛滿了笑容,興奮道,“咱們實驗室又有新的研發成果了!”
“新的研發成果?”朱獻清詫異地看了眼林奕田,“我這裡可什麽都沒啊!”
林奕田笑著解釋道:“老朱,你難道忘了心肌間充質幹細胞那邊的研發項目嗎?”
“當然記得。”朱獻清點頭道,“可傑佛裡不是也去了非洲嗎?”
目前,整個神州生物藥物實驗室一共只有兩個在研項目。
第一個便是“免疫檢查點抑製劑”,由朱獻清主持。
另一個便是“心肌間充質幹細胞”,由傑佛裡主持。
現在他的研發進程受阻,傑佛裡也跟著景蕭然去了非洲, 還能有什麽新的研發成果?
“傑佛裡雖然走了,但是他們的團隊人都在啊!”林奕田笑道。
“心肌間充質幹細胞的團隊?”朱獻清試探性地詢問道,“我記得傑佛裡的團隊裡,最主要的成員是洪勝吧?其他也沒什麽人啊!”
神州實驗室現在主要的實驗項目就是“免疫檢查點抑製劑”,“心肌間充質幹細胞”的項目只是順帶的,景蕭然也沒有多大關注,只是讓其自己發展。
“對,就是洪勝那小子!”林奕田點點頭,“當初傑佛裡就是因為實驗中遇到了難題,一時間難以解決,所以才去非洲逛一逛。沒想到,這個難度居然被洪勝解決了!”
朱獻清有些驚訝,這洪勝好像就是景蕭然的室友,也才大三吧
怎麽大三的學生都這麽厲害了?
有一個景蕭然就算了,怎麽現在又冒出來一個?
要知道,傑佛裡可是美國國立實驗室的博士,這可不是什麽“野雞”實驗室,而是美國最頂尖的實驗室之一!
連他都沒辦法解決的問題,居然被洪勝這個小毛孩子解決了?
“洪勝他人在哪裡?”朱獻清出聲詢問道。
“就在一樓的實驗室,現在很多人都在那兒。”林奕田回答道。
“好,我們去看看!”
來到一樓,“心肌間充質幹細胞”的實驗室裡圍滿了人。
洪勝站在眾人之間,正向大家在解釋著什麽。
“朱老師來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眾人紛紛散開,給朱獻清讓開了一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