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博拉疫情的迅猛發展,已經超出了人們的預期水平。
特別是在非洲這個貧窮、醫療條件落後的國家,防疫的難度又會高上數倍。
而在埃博拉疫苗研製的領域,水平第一的,就要數美國的研發水平,其次便是歐美其他國家以及日本。
至於華夏的研發水準,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甚至都比不上印度。
印度的仿製藥產業鏈極為發達,這些間接促進了醫藥產業的發展。
而華夏的醫藥界,最常見的就是買別人成品專利,直接生產賺錢,跳過研發這一步。
……
小段走了,景蕭然獨自在實驗室,繼續做有關疫苗研製的實驗。
他目前只是做到了第一步,就是研究水皰性口炎病毒的顆粒表面物質。
前世成功的埃博拉疫苗,就是把埃博拉病毒表面的蛋白質,替換到腺病毒或者水皰性口炎病毒的顆粒表面。
這種重組後的病毒可以作為高安全性的疫苗給人使用,沒有常規疫苗的危險性。
不過,現在景蕭然不可能直接使用埃博拉病毒進行實驗。
那需要等他的實驗技術成熟,並且能夠有資格進入P4實驗室之後,才能進行的。
所以,景蕭然第一步要做的,就是做試驗的準備,將一種常見病毒的表面蛋白質,替換到水皰性口炎病毒的顆粒表面物質。
等到此項技術成熟完備之後,他才可以嘗試申請進入P4實驗室,進行埃博拉病毒活性毒株的實驗。
目前,景蕭然所用的病毒是一種常見的呼吸道感染病毒,與埃博拉病毒之間的差異比較大。
“砰砰砰!”
“砰砰砰!”
正當景蕭然全神貫注地,進行著病毒之間的“蛋白質替換”實驗時,門外響起了一陣嘈雜地敲門聲。
景蕭然被干擾到了,雙手微微一抖,顯微鏡下的細胞直接就被戳破了。
“請進!”
景蕭然有些無奈,隻好放下了手中的儀器,摘下了手套。
門被輕輕推開了,站著一個約莫四十歲的女人,她是同為科研醫療第三小組的成員,夏寄林。
“蕭然,半個小時後,在臨時實驗室的負一樓報告廳開全體會議。”
夏寄林穿著白大褂,戴著金邊眼鏡,頭髮微卷,腳下則是一雙黑色的女士皮鞋。
她目前是和組長陳潤安在一個實驗室,進行已有埃博拉病毒類型的檢測。
平時醫療組有什麽活動,都是由夏寄林通知大家。
“好的,夏老師。”景蕭然起身道,“等我這部分實驗忙完,馬上就過去。”
夏寄林推了推自己的鼻梁上的眼鏡,走到景蕭然的實驗台前,掃視了一眼桌面,好奇道:“蕭然,你這是在做什麽實驗?我怎麽看著有些眼熟。”
景蕭然笑了笑,道:“我的那個非洲學生最近有事不能來了,我就隨便做做,沒有什麽特別的。”
“是嗎?”夏寄林彎腰拿起了桌面的一個試劑,看了眼試劑上的標簽,驚訝道:“你為什麽要用水皰病毒啊?”
“我看很多實驗都是用水皰病毒做的,就想著試一試。”景蕭然敷衍地一笑,轉移了話題,“夏老師,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夏寄林放下了手中的試劑管,搖搖頭輕笑道:“蕭然,埃博拉病毒屬於絲狀病毒科,你如果選替代病毒,也應該往這方面考慮,而不是水皰病毒啊!”
景蕭然當然知道水皰病毒和埃博拉病毒的差異性很大,但是前世成功的疫苗就是來源於水皰口炎病毒。
他不知道為什麽要用水皰病毒,也不明白其中原理。
因為即便是科學真理,
很多東西也都是偶然間發現,沒有那麽多必然的聯系。“謝謝夏老師的指導。”景蕭然笑道,“我之後會努力改進的。”
夏寄林微微點頭,“那我先走了,開會記得別遲到。”
“好的。”景蕭然道。
關上實驗室的門,夏寄林心中感歎:“這小子還真是年輕啊,有著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兒,但這勁兒好像用錯了地方,最基本的實驗對象都挑選錯了。”
所有醫療隊的成員,都聽說過景蕭然——此次支援最年輕的醫療隊員。
同時,也可能是華夏國際救援隊歷史上,最年輕的成員。
大家對景蕭然的背景,都有所了解。
甚至很多人都知道景蕭然作為通訊作者,發表了數篇高分SCI論文,其中還包括比較知名的“新口服抗凝藥”專利。
不過,在華夏,這種“學二代”太多了。
醫療隊的成員也都是醫療界的老專家(老油條),知道這個圈子的潛規則。
比如某某研究所所長,他的孩子在小學四年級,就能寫出一篇比博士水平還高的論文。
這種情況屢見不鮮,在圈內算是個“公開的秘密”。
畢竟,還不想自己的孩子在未來有好的發展呢?
只不過,有些人的行為太過於出格,完全將外界人當傻子。
你讓一個再怎麽聰明的小學生,去理解微觀生物,然後還要設計出複雜的實驗,最後親自上手完成。
這可能嗎?
景蕭然的情況,在這些醫療的大佬的眼裡,就是“學二代”!
一個大三的學生,研發了“新型口服抗凝藥”,發表了十多篇高分SCI論文,甚至還在輝瑞所建的實驗室工作。
這可能嗎?
眾人堅信,景蕭然的背後,肯定站著一位大佬級別的人物,想要將景蕭然推到世人面前。
只不過這位大佬的心太急了,甚至有些過了。
俗話說,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槍打出頭鳥的道理,大家都懂。
特別是當一個人的地位、名聲,和他的專業水平不相匹配的時候,大家都在等著看笑話,等著看一個“天才的隕落”!
不過,對於那些對景蕭然知根知底的人,比如說李秋雨、輝瑞的哈默、朱獻清,甚至包括林奕田,他們清楚的知道景蕭然的成長軌跡。
甚至,景蕭然的很多論文,都是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完成的。
在這些熟悉景蕭然的人眼裡,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甚至都不拿景蕭然當一個後輩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