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和學習交替,這種生活即忙碌又充實。
景蕭然一邊在科室工作,同時在閑暇之余,收集《腫瘤生物學()》的資料,他首先選擇拿《腫瘤生物學()》開刀。
“班長,你買這個《腫瘤生物學》的雜志幹什麽?”洪勝道。
晚上回到寢室,景蕭然一有空便會翻閱這本前世臭名昭著的雜志——《腫瘤生物學》。
“我在找些東西。”景蕭然道。
這些天他在瀏覽一些文獻,初步分析一下這本雜志的“水分”有多少。
“找東西?”洪勝發現這是一本英文雜志,“唉,又全部都是英文,看不懂啊。”
景蕭然抬頭看了眼悠閑的洪勝,心中突然間有了一個主意。
“洪勝,幫我個忙怎麽樣?”
“好啊,沒問題!”洪勝連忙點頭。
對於臨床二本的同學來說,景蕭然就是一個“超級學霸”的存在,除了發表SCI論文,更是每年的年級第一,這種人物找他幫忙,肯定不會推辭。
“放心,我不會讓你白忙活。”景蕭然道。
“是又要發論文嗎?”洪勝驚喜道。
他以前之所以一直跟著景蕭然,就是想著有機會做實驗,只不過後來慢慢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過他看到景蕭然手中的雜志,這種發論文的想法又在他心中死灰複燃。
景蕭然搖頭道:“不是發論文,是比發論文還厲害的一件事兒。”
“什麽事兒啊?”
洪勝突然來了興趣,搬來一個小凳子坐到了景蕭然的身旁。
“先保密。”景蕭然笑了笑,然後把《腫瘤生物學》雜志遞給洪勝。
“班長,你該不會讓我看這些論文吧?”洪勝試探性地問道。
景蕭然點點頭。
“班長,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洪勝哭喪著一張老臉道,“專業英語太難了,我試著看過一篇文獻,光是查單詞都要耗費半天的時間。”
“我不是要你看文獻的內容。”景蕭然道。
“不看內容?”洪勝不解。
一篇文獻如果不看內容,那還能看什麽?
“我需要你幫我看論文的作者,然後找出作者是華夏人的論文。”景蕭然道。
洪勝有些不明所以,“找出華夏作者的論文,這有什麽用嗎?”
“事後我會跟你說。”景蕭然道,“你就負責找出這期刊一整年的華夏作者的論文。”
“好。”洪勝道。
雖然是一整年的期刊,但是只是找出華夏作者的論文,工作量其實也並不大。
前世這一次《腫瘤生物學》的造假事件,不僅是涉及數據的造假,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利用了論文“同行評審”的漏洞。
同行評議是決定一篇投稿論文能不能在期刊發表的重要機制。一般而言,論文作者向期刊投稿後,期刊編輯會邀請具有專業知識、和作者沒有利益相關的學者,評議論文的價值和質量。期刊主編在同行評議的基礎上決定是不是接收論文。
但是《腫瘤生物學》此前規定,論文作者可以向期刊推薦評審這篇論文的合適專家。此舉本是為了讓細分領域的研究能有對口的專家進行評審,但這也讓造假者有機可趁。
造假者或是提供偽專家名單,或是提供真專家的假郵箱。如果期刊選擇他們作為審稿人,會得到一份熱情洋溢的正面評議回執,從而“助推”論文發表。
前世這一次的“造假事件”中,被撤論文偽造同行評議,出現了不同作者、不同評審人使用相同電子郵箱的情況,論文投稿和回復評審意見是有人在批量操作,並由此證實存在論文發表的“第三方”在幫助論文作者弄虛作假。
也就是說,華夏的作者自己向雜志社推薦了同行評審,這個評審的專家大概率是假的,即便這專家是在學術圈真實存在,但華夏作者又偽造了郵箱地址,以此來取得“同行評審”的好評!
景蕭然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出華夏作者的論文,然後查看其同行評審,判斷其真偽。
第一步,找出華夏作者的論文,這個很簡單。景蕭然準備讓洪勝幫忙,一起搜尋最近幾年《腫瘤生物學》的期刊。
可是第二步,想要查看其同行評審的信息,這個卻很難,因為一般雜志都不會主動公布這些同行評審的信息。
景蕭然想要找到這些信息,恐怕還得另尋他法。
……
寧安醫學院,實驗室。
“何老師,您又發了兩篇SCI論文,其中還有一篇有4分的,真的是太厲害了。”
“何院長現在手裡的SCI論文都快二十多篇吧?”
“何院長今年申請的基金,我看是十拿九穩了吧!”
何楷儒的手裡正拿著兩本雜志社寄過來的樣刊,周圍不少實驗組的老師都紛紛恭維道。
對於寧安醫學院來說,能出產一篇4分左右的SCI論文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更何況是一次多篇。
何楷儒笑著和周圍眾人點頭,這兩篇SCI論文到手,就意味著今年的“國自然基金”便如同探囊取物了。
“都是靠大家的共同努力,沒有大家在實驗室的努力,我也不可能取得這種成就。沒有!”何楷儒摸著手中的樣刊,心裡也是豪情萬丈。
寧安醫學院這樣一個二本的學校,在他的努力下,不出幾年的功夫,便拿到了“省級重點實驗室”的牌子。
如果一切順利,等到下一次人社部評選“百千萬人才”,何楷儒將有很大概率入選。
聽著周圍人的恭賀聲,何楷儒心滿意足。
只不過每當他想起兩年前的那一次“藥物專利”的事情,整整損失了數百萬美金,讓他的心裡就如同刀割一般。
想想他這麽多年的努力,卻比不上那個景蕭然偶然之間研發出的“藥物專利”!
“羅昕同學,最近在組裡待得怎麽樣了?”
何楷儒突然對一旁的羅昕笑道。
“啊,還,還挺好的。”羅昕受寵若驚,之前對自己很冷漠的何楷儒院長,今天怎麽突然就轉了性子?
“我記得你們班好像有個叫景蕭然的同學吧?”何楷儒低聲問道。
羅昕一臉狐疑,景蕭然只是在大一開學前在實驗室待過幾個月,何楷儒身為藥學院的院長,他是怎麽記得景蕭然的?
“院長,他是我們班的班長。”羅昕道,“不過目前他已經去了市中心醫院見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