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田一愣,“蕭然,你知道啊?”
景蕭然苦笑一聲,他怎麽會不知道呢!
那可是埃博拉病毒啊!在前世有著死神之稱!
埃博拉是一種十分罕見的病毒,它引起的出血熱是世界上最致命性的出血熱。
埃博拉病毒的生物安全等級為4級(艾滋病為3級,SARS為3級)。
毫不誇張的說,埃博拉病毒是接觸即死!
回溯埃博拉的起源,科學家1976年在蘇丹南部和剛果的埃博拉河地區發現埃博拉病毒的存在後,引起醫學界的廣泛關注和重視,“埃博拉”也由此而得名。
在全球范圍內,埃博拉病毒有幾次大流行,它於1976年和1979年在蘇丹地區流行肆虐。
經過這兩次“暴行”後,“埃博拉”病毒隨之神秘地銷聲匿跡,變得無影無蹤。
而埃博拉最近一次流行則是在1994年,當時埃博拉病毒再度出現,加蓬、剛果等國相繼出現疫情,數以萬計的人失去生命,而後病毒又悄然消失。
在這期間,全球尚無應對埃博拉的病毒的方法,人們對它束手無策。
景蕭然之所以對這個埃博拉病毒不太敏感,是因為前世這個病毒並未傳播到華夏。
他也只是在新聞中略有耳聞,知道這種疾病的恐怖,但是並沒真正的接觸。
這一世,埃博拉病毒如約而至。
這讓景蕭然不禁想到了幾年後的樊城,它也會按著歷史的進程到來嗎?
將這種思緒暫時拋在腦後,“林老師,這非洲的埃博拉病毒和我們實驗室沒什麽關系吧?”景蕭然道。
林奕田歎了口氣道:“若是放在之前,這次埃博拉引起的公共衛生事件的確和我們實驗沒什麽聯系。”
“畢竟我們神州實驗室才成立不到兩個月,在科研和管理方面都有很多不足,還是一個私人企業。”
“可是……”林奕田頓了頓,抬頭看了眼景蕭然。
景蕭然有些疑惑:“可是什麽?”
“可是因為蕭然你之前在學術圈的一些舉動,比如兩次的打假,還有獨立研發了新型口服抗凝藥,神州實驗室可不是一所普通的實驗室了。”林奕田道,“在醫藥學術圈裡,神州實驗室已經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或許在全球范圍內,神州實驗室還排不上號;但是在華夏,神州實驗室不論是科研水準還是硬件設施,都已經能躋身國內一流水平。”
景蕭然眉頭緊皺,他已經聽出了林奕田的話中之意。
“林老師,你的意思是,這次的埃博拉病毒事件,我們神州實驗室或許被牽連其中?”
林奕田沉默了半晌,道:“每次遇到這種國際的突發事件,華夏都會做人道主義救援。這一次的埃博拉病毒事件也不例外,救援隊的主要工作除了對受災國家進行醫療救助,還有一項艱巨的任務就是開展埃博拉出血熱檢測方法的研究。”
“而國內有這種研究資格的,除了京都幾所高校實驗室,其他地方的實驗室連相應的研究設備都沒有。”
近些年,華夏地區的科研水平雖然有所提高,但是與全球發達國家相比還是有不少差距,特別是在病毒學這個領域,美國一直佔據著絕對的領先。
林奕田繼續說道:“華夏政府已經派遣先鋒隊去了西非,先鋒隊主要包括兩部分人,一部分是傳染科的臨床醫生去一線支援,另一部分則是科研人員,負責埃博拉病毒的研究,包括檢測方法和疫苗的研究。”
景蕭然點了點頭,看來今天上午中心醫院的緊急會議,多半和這個有關。
“今天凌晨,樊城市衛生部門的行政人員和我溝通,還發來一份文件,主要談論的就是埃博拉病毒。”林奕田站起身,走到書桌旁拿起一疊文件,“蕭然,你看看。”
景蕭然接過文件,這疊文件很厚,大概有二十多頁。
“請願書?”文件的扉頁上有一行很醒目的字眼,景蕭然不由得一愣。
林奕田微微頷首:“政府除了派遣公立高校的科研人員,還大力動員國內頂尖私企實驗室的科研人員參與,不過這些都是自願前往的,想要參與的私企可以遞交申請書,還有一周的考慮時間。”
說是自願,但是“自願”這個詞頗為講究。
首先,並不是所有的私企實驗室會收到這份文件,能收到的實驗室一定是在國內可以排上號的;其次,面對這種重大的公共衛生事件,政府親自出面邀請,無論你接受還是拒絕,最後一定會記錄在案。
如果接受這次“自願”救援行動,並且成功完成了,那絕對可以為實驗室之後的道路掃清很多障礙。
得到這種國際人道主義救援的勳章,那在華夏可是佔據著輿論的製高點,政府的很多政策和資源也會為之傾斜。
若拒絕這次“自願”行動,雖說表面上不會損失什麽,但是肯定會被領導記在隨身攜帶的小冊子裡,保不準哪天給你小鞋穿。
“林老師,您的意思呢?”景蕭然一邊翻閱著手中的文件,一邊詢問道。他看到文件中寫道,每個實驗室最多可以報名兩人。
林奕田從沙發上站起身,沉吟一聲道:“蕭然,我了解過埃博拉病毒,知道這種病毒的可怕。所以這次的事件非比尋常,我們實驗室也才是剛剛在國際上有些影響力,並不是一定要參與這次西非的救援行動。”
“最重要的是,實驗室裡恐怕沒有人願意去。”
實驗室裡大部分都是實驗狗, 除了朱獻清有資格,其他人恐怕還真沒有這種能力,即便去了也只是炮灰。
景蕭然一時間並沒有說話,他繼續翻閱著手中的文件。
半晌。
他才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看著林奕田道:“林老師,如果參與這次救援行動,是什麽個程序?大概要去多少天?”
林奕田還不太明白景蕭然的意思,隨後便道:“大概是半個月,半個月就會有下一輪的科研人員輪換。”
景蕭然點了點頭,他手握著這份厚重的文件,心裡不由得生出一種奇妙的感覺。
上一世,他是歷史的見證者。
而這一世,他將是歷史的參與者。
這時候,林奕田才有些反應過來:“蕭,蕭然,你……你該不會是想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