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默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正色道:“輝瑞董事決定,由我作為代表,向神州實驗室提出合作申請。”
朱獻清眼神閃爍,輝瑞想和自家實驗室合作?
首先,這肯定是一個好消息。
輝瑞的各種資源豐富,在全球各國大醫院都有臨床實驗基地。
一個藥物研發成功以後,肯定是要進行臨床試驗的,輝瑞在這方面絕對是業內頂尖的。
不過,資本都是無情的,他們隻認利益!
即便哈默和神州實驗室的關系不錯,那也不得不的防他們給自己下套,破壞整個項目組的利益。
“朱,你覺得這個計劃怎麽樣?”哈默道。
朱獻清思忖良久,抬頭看著哈默。
“具體是什麽合作方式呢?”
哈默見朱獻清來了興趣,便笑了笑,“據我所知,神州實驗室已經在免疫檢查點抑製劑的項目上花了不下千萬的資金,藥物研發就是燒錢的主,以後會花費的更多,我們輝瑞可以資助你們實驗室!”
神州實驗室的所有研發資金,全部來自於景蕭然轉讓“新型口服抗凝藥物”的專利費。
隨著藥物研究深入,景蕭然幾乎投入了一大步的資金。
在“免疫檢查點抑製劑”項目沒有任何回報產出之前,神州實驗室沒有能力進行下一個這麽大的實驗項目。
朱獻清道:“那你們輝瑞想要的是什麽?”
哈默微微一笑,“朱,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
“您請講。”
兩人找到一個沒人的實驗室,相對而坐。
“我們輝瑞最想要的,就是整個藥品的專利!”哈默笑道,“就像之前的新型口服抗凝藥物一樣,我們希望買斷整個專利!”
朱獻清微微點頭,哈默所說的這種合作方式是最常見的,也是最為穩妥的。
輝瑞出錢,神州實驗室轉讓成品藥物專利,接下來輝瑞進行臨床試驗,與神州實驗室再無任何瓜葛。
“轉讓的專利費呢?”
哈默毫不猶豫地說道:“朱,這個你別擔心,我們輝瑞從來都是以外界最高的價格購買專利。”
“那另一種合作方式呢?”朱獻清詢問道。
“另外一種嘛……”哈默笑了笑,“就是你們神州實驗室現在就可以把半成品的藥物賣給輝瑞,我們會給一大筆轉讓費,並且將你們前期所有的投資全部都報銷!”
朱獻清聞言,撇嘴一笑。
這資本啊,果然是吃人不吐骨頭!
哈默看起來憨厚老實,實際上為人精明得很啊!
這兩種方式? 都是轉讓藥物專利。
一個是轉讓成品藥物? 一個則是半成品藥物。
成品藥物的專利費肯定要高出半成品好幾倍,半成品藥物則是不需要擔心研發失敗的風險? 後續全部交給輝瑞。
無論哪種? 都是買斷形式。輝瑞一次性付清所有轉讓費用,以後免疫檢查點抑製劑就和神州實驗室沒有任何關系了!
“哈默? 你這可不是來尋求合作的啊!”朱獻清道,“倒像是來買藥的!”
哈默訕訕一笑。
朱獻清道:“我雖然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之一? 但是景蕭然才是最後拍板決定的人。”
“這個我知道。”哈默點點頭? “不過你同樣也是藥物研發的負責人之一,難道沒什麽話語權?”
朱獻清道:“這件事非同小可,我自然不會替景蕭然做出決定。不過哈默,咱們這麽多年的好友? 我實話跟你說。”
哈默收起了笑臉? 默默聽著朱獻清的話。
“上一次景蕭然研發的新型口服抗凝藥,我雖然不知道當初是什麽狀況,蕭然將藥物專利賣給了你,但是多半也能猜到,當時他才大一? 各方面的條件都不成熟,甚至還很缺錢? 所以才會把專利買斷轉讓給你。”
“那現在景蕭然不會賣了?”哈默道。
“我猜多半他不會賣了。”朱獻清笑了笑,“賣藥物專利? 那就意味著神州實驗室永遠都是打工仔,永遠在研發——賣專利之間徘徊。哈默? 你覺得蕭然是這種人嗎?”
哈默聞言? 低頭默默不語。
朱獻清說得很對? 如果景蕭然只是想賣藥物專利,他根本沒必要大張旗鼓的搞神州實驗室,隨便加入一個大的醫藥公司就行了。
哈默道:“朱,你的意思是,景蕭然想把藥物專利捏在自己手裡?可是藥品的臨床試驗開銷也很大,你們神州實驗室還有剩余資金支持嗎?”
朱獻清搖了搖頭,“資金方面我不太清楚,我隻負責搞科研就行,具體的你得去和景蕭然商量。”
“好,不管怎麽說,還是謝謝朱。”哈默拍了拍朱獻清的肩膀,“蕭然呢?他什麽時候回實驗室?”
砰砰砰……
朱獻清正欲回話,景蕭然推門而入。
“我回了。”
朱獻清和哈默站起身。
“景!”
“蕭然!”
景蕭然笑著走進實驗室。
“不好意思,哈默先生,我來晚了。”
“不晚不晚!”哈默連忙道,“我也才剛到。”
景蕭然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哈默先生,我已經決定去參加京都的心血管年會,代表輝瑞去參加。”景蕭然笑著看向哈默。
“這太好了。”哈默笑了笑,站起身對著景蕭然微微欠身,“我代表輝瑞公司感謝景先生的參加。”
景蕭然點點頭,“參加的具體時間和地方呢?還有在幾場會上主講?”
哈默道:“景,具體的參會事宜你不用過問,到時候專門有華夏輝瑞的員工,接待你去參會。”
“好。”景蕭然笑了笑。
哈默道:“關於參會的酬勞,在會議結束以後,一並給你。”
“這個好說。”景蕭然擺了擺手,他知道每次主講外出講課,都有一定的講課費。
更何況,這次他是代表輝瑞參加的,這講課費不會少。
哈默突然就猶豫了一下,抬頭看了眼旁邊的朱獻清。
半晌才緩緩道:“景,其實今天我來還有另外一件事,剛剛我和朱先生已經談過了。”
景蕭然挑了挑眉,他剛才在實驗室外並沒有聽到兩人的談話,不過見哈默這一臉苦色,想必是在朱獻清這裡碰壁了。
“哈默先生,你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