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上,景蕭然就被瀟瀟給吵醒了。
“哥哥,快起床,送我去上學啦!”
景蕭然懵懵懂懂地睜開眼,翻出手機,“瀟瀟,今天不是周末嗎?你還要上課?”
“對呀,我去上繪畫補習班。”瀟瀟趴在床上,開始對景蕭然做鬼臉,“哥哥,快起床,我要吃飯啦。”
“好好,我現在就起床。”景蕭然打著哈欠,看了一眼表,才八點不到。
景母早就準備好了豐盛的早餐,景蕭然和瀟瀟用完之後,便去附近的培訓學校了。
培訓學校不遠,平時瀟瀟都是自己獨自上下課,景蕭然在家的時候,多是由他接送。
兩人走在路上,瀟瀟的步子十分輕快,一路上嘰嘰喳喳,好不熱鬧。
“哥哥,我想吃甜筒。”
瀟瀟突然停下了腳步,指著路邊不遠處的肯德基道。
“大早上的,肯德基沒有甜筒。”景蕭然笑了笑。
瀟瀟皺起了小鼻子。
這讓景蕭然突然想到幾年前的瀟瀟,非常喜歡吃甜筒,最近幾年都慢慢很少吃了。
可能是因為長大了,也可能因為喜歡上了別的零食。
不過好在瀟瀟的病已經好了大半,能夠像一個正常的小女孩那樣,無憂無慮的健康成長。
“哥哥,我走啦。”瀟瀟揮了揮手,和幾個繪畫班的同學一同走進校門。
“在學校裡一定注意安全。”景蕭然喊道。
瀟瀟笑著朝他點點頭,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送完瀟瀟以後,景蕭然立刻前往了神州實驗室。
他答應過朱獻清,去京都之前,都會親自參與到“免疫檢查點抑製劑”項目中。
現在神州實驗室主要以“免疫檢查點抑製劑”項目為主,這可是和拜耳、阿斯利康等頂級實驗室做科研競賽。
因此整個神州實驗室的氣氛高度緊張。
“根據目前我們的動物實驗結果來看,主要的問題體現在藥物潛在的副作用上。”
組會上,朱獻清將近期遇到的問題總結出來。
“除此之外,還有兩種免疫檢查點抑製劑聯合應用之後,不良反應明顯增多。”
景蕭然一邊看著實驗數據,一邊沉思。
對於藥物副作用這方面,他也沒什麽好辦法,只能夠盡可能多做一些動物實驗,以防將來在三期實驗時出現更多的不確定因素。
“蕭然,你怎麽看?”朱獻清講述完所有問題。
“朱老師,你先別著急。”景蕭然沉思道,“副作用這方面,我們目前沒有特別好的辦法,整個藥物的成分基本定型,只能加大動物實驗的數量。盡可能發現更多潛在的副作用。”
朱獻清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離開藥物副作用來談療效,這都是耍流氓,不過……”
“朱老師還有什麽顧慮嗎?”景蕭然皺眉道。
朱獻清道:“蕭然,我讓美國的一些朋友打聽了一下,拜耳和阿斯利康的實驗進度應該和我們差不多,甚至比我們還慢一些。就怕……就怕他們在動物實驗這個環節比我們快,以提前進入三期臨床。”
三期臨床實驗室就是臨床人體實驗。
這是每一種上市藥物的必經之路,少則半年,多則數年。
“朱老師,你覺得有必要爭奪首個進入三期臨床試驗?”景蕭然想了想道。
朱獻清道:“作為首個藥物進入臨床試驗,必然會引來巨大的流量,這對於我們以後的發展也有好處。只不過萬一在三期臨床實驗中,副作用太多,甚至會影響到最後的藥物上市,那就得不償失。”
“嗯,我同意。”景蕭然點頭道,“不要急於進入三期臨床,按我們的節奏來,不要被其他實驗的進度影響。”
全球范圍內,因為副作用而退市的藥物不再少數。
馬來酸替加色羅在臨床主要用於女性便秘型腸易激綜合征患者緩解症狀的短期治療,因為存在增加心血管缺血事件的風險而被退市。
甲磺酸培高利特,在臨床上主要用於左旋多巴治療帕金森氏病症的輔助治療,存在增加心臟瓣膜損害的風險,因此退市。
還有諸如兒科的安乃近等,因為副作用的緣故,陸續退市。
所以景蕭然深知,寧願做足藥物準備,也千萬不要匆忙的上市。
“朱老師,關於藥物副作用的問題,我想應該多關注一下心臟方面的作用,比如心肌炎、心衰等。”
“心肌炎?”朱獻清疑惑道,“這個即便是發生,概率也不高吧?而且現在診斷心肌炎很困難,我看這難度不小。”
“但是只要發生了,那就是百分之百的概率。”景蕭然道,“更何況,爆發性心肌炎的死亡率超過50%,我們一定得防范!”
景蕭然之所以會強調這一點,自然是因為前世在臨床中看過不少免疫檢查點抑製劑相關心肌炎的病例。
他深知這種副作用的危害,雖然免疫檢查點抑製劑是好藥,但是同時也蘊含著不少隱患。
“好,我會單獨列出一組數據,讓專門的人負責心臟相關的副作用。”朱獻清道。
接下來,連續幾天都在實驗室裡工作,讓景蕭然好像回到了在非洲工作的時候,整個人處於高度緊張,但是十分充實的狀態。
與此同時,從柯安那裡,景蕭然也得到關於上一次學術交流會的消息。
哈裡斯,也就是當天半路離席的美國人,單方面譴責神州實驗室,想要解除以後所有的學術交流活動,但是具體也說不出什麽原因。
反而美國國家實驗室方面,對此事沒有做出任何回應,任何哈裡斯一個人鬧,不支持,但也並未阻止。
樊城市衛健委方面倒是想順水推舟,取消之後所有的學術交流會,但是觸碰了多方的利益,無論是華夏高校,還是美國國家實驗室方面都不想取消這些會議。
於是,哈裡斯就像個獨舞的小醜一樣,雙方都無人理會。
“唉,還以為會直接取消掉以後所有的學術交流會呢。”景蕭然有些可惜道。
“現在這種局面就不錯了。”朱獻清笑了笑,“挫了他們的銳氣,以後他們的囂張氣焰會少一些,但是國內的領導也不太願意取消這些會議,這可都是功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