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父親的事情之後之後有的是時間了解。”
“過去他們將你保護的太好了,但是既然如今你已經成長到了這種地步了,也有資格知道一切了。”
“不過,今天時間已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事情要忙呢。”
特洛普驀然頓足,看了艾倫一眼,認真的說道。
艾倫定神,突然發現他們已經到了目的地。
一座高大的堡壘式建築出現在他們眼前,大門敞開,入門處燈光明亮。
“行了,我送到這裡就是了,早點休息。”
特洛普擺了擺手,然後就直接轉身離開了。
艾倫目視著對方遠去的背影,眼波深邃,好似潛藏著汪洋大海。
好像是幻覺一般,艾倫的嘴角出現了一絲極為玩味的笑意,如電光火石一般,一閃即逝。
哪怕是在他身旁的雷納德也並沒有發現這奇怪的一幕。
“走吧,我們先進去吧,希望今晚能夠有一場好夢。”
艾倫對著身旁的雷納德說道,語氣平淡。
只不過,在這平淡的語句之下,隱藏著多少的玩味和戲謔就不為人所知了。
“嗯。”雷納德點了點頭,跟在他身後。
清冷的月光照耀在大地上,給地面上鋪就了一層如同絲綢般輕薄的月華。
如夢如幻,飄渺欲仙。
昏黃的燈光照耀,給這寂靜的深夜添染了幾分詭異。
粗獷、莽荒的龐大建築靜臥在大地之上,宛如一頭凶悍無比的荒古巨獸。
那寬大的門戶敞開,明亮的燈光從中投射而出,好似給這世間帶來了光明,宛如能夠驅逐一切的黑暗和詭異。
就仿佛,那裡是黑暗之中的庇護所,是可以抵禦詭異的安全島。
不過,看著這樣的一幕,艾倫眼神中卻是透露出些許的好笑。
他並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和雷納德仿若未覺的走了進去,在大廳的接待處完成了登記。
然後,就在一位執勤的接待人員的帶領下,朝著三樓走去。
不得不說,這棟位於執行部總部的建築雖然因為本身的功能需要而被修建成堡壘式的樣式。
但是它的內部,還是很正常的。
至少從艾倫目前的觀察來看,和一般的酒店內部裝飾布置差不多。
最多是因為其本身需要兼顧一定的防禦功能,預防未知的危險,有了一定的改變罷了。
不過這種改變並不顯得突兀,而是很融洽的和原本的風格融合在了一起,成為了一種獨特的風格。
艾倫看著被掛在牆上的,有著裝飾和應急雙重作用的【魔能構裝輕甲】【立體機動裝置】【微型立場發生法陣盤】等在外界極其珍貴的東西,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絲感興趣的笑容。
在他身旁的雷納德對此也是頗為感興趣,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不過他們的速度並沒有因此而減緩,依舊以一種不緩不慢的速度跟上了在前面帶路的接待人員,走到了三樓。
“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這就是二位的房間,希望您二位今晚好夢。”
“如果有需要的話,請您用聯絡儀接入接待處內部網絡進行溝通,謝謝。”
看著交代完相關事項的接待人員遠去,艾倫和雷納德相視一笑,然後將對方給予的門卡放在門上。
淡藍色的魔能光輝流轉,數重微型法陣環環嵌套,然後次第咬合,嚴絲合縫的組成一個複雜的圖形。
哢嚓!
一道微弱的法術靈光閃現,門,開了!
“晚安。”
艾倫和雷納德不約而同的對著對方告了晚安,然後極為同步的邁進了各自的房間。
“還不錯。”
剛一進門,艾倫就已經打開了電燈,打量了一番自己今夜休息的地方之後,給出了一個滿意的評價。
房間並不大,不過四十個平方左右,但是也足以稱得上是極好了。
進門左手邊,是一個輿洗室,裝修極為現代化,並不像此時絕大多數居民家中的老式輿洗室那般惡臭。
乾淨明亮,整潔舒心。
往裡走,是一個小型的客廳,並不大,但也有一個沙發,幾張凳子和一張小茶幾。
然後再往裡走,左手邊是一個既可以用作雜物間又可以用作儲物室的書房,而右手邊,就是艾倫今晚休息的臥室了。
格局極為簡單,面積也不算寬大,但對於艾倫而言絕對是足夠了。
雖然接待處的大廳和內部的裝修風格都盡可能的和外界的酒店保持一致,希望讓人能夠很好的放松下來。
但是這房間的設計風格,卻和外表的堡壘式樣貌極為一致。
簡單、乾淨、簡潔,實用。
並沒有外界那些酒店的花哨和奢華。
艾倫覺得,他們不是沒有能力將房間修建的更好,更大,只是覺得沒有必要罷了。
畢竟在堡壘式建築的設計師看來,每一處空間,都值得珍視。
可以說,如果不是有人居中調和,中和了那個粗獷的極點的實用主義者的想法,這個接待處,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呢!
艾倫想著之前一路走來見到的極簡主義和實用主義風格設計思路,以及那盡量讓人感到溫情和舒心的裝修,得出了以上的結論。
稍微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房間之後,艾倫就直接洗漱去了。
今天這一天已經夠忙了,也夠累了,他也是需要休息了。
畢竟,明天還有一堆的事情需要他去做呢。
簡單的洗漱之後,艾倫躺在床上,合上了雙眼。
不多時,悠長而連綿的呼吸聲在這空曠的房間中響起,帶起淡淡的回音。
……
帝都一座佔地寬廣,仿若城堡一般的宏偉建築之中,一個極為隱秘的密室內,一位面容消瘦的男子正面色愁苦的匯報著今晚發生的一切。
“大人,很抱歉,我們的計劃失敗了。”
當今執行部的總部長,中立派一系的中流砥柱斯特拉·萊斯利躬身而立,對著一道淡藍色的三維投影說道。
“什麽計劃?”
“等等,你說的是以約翰遜·基思為刀的那個。”
聽聞此言,由淡藍色光影構建而成的人型男子下意識的愣了一下,然後才仿佛恍然一般的反應過來。
“是的,就是這個計劃。”
斯特拉·萊斯利沒有起身,仍舊保持著謙卑,面色有些難看。
“這是什麽情況,我們的計劃不是明天才會開始嗎?怎麽你現在就告訴我失敗了。”
聽到斯特拉·萊斯利的肯定,這位大人更加有些疑惑了。
他一時間有些恍惚,怎麽回事,他們的計劃怎麽還沒有開始就直接失敗了,這是不是有那裡不對啊?
“失敗了就失敗了,用不著如此作態。”
“你站直了身子說話”
看著斯特拉·萊斯利的樣子,大人眉頭一皺,沉聲說道。
“是,謝謝大人。”
聽到對方下達的命令,斯特拉·萊斯利眼神一亮,然後遵循對方吩咐的站直身體,再度面對著對方。
“你先說說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由淡藍色的光影構建而成的人影面色沉凝,語氣沉穩。
“是。”斯特拉·萊斯利應了一句,然後就開始解釋起來。
“本來,我們的人已經在擂台上做好了手腳,只等著明天約翰遜·基思和艾倫·修利亞斯一番激戰,然後約翰遜·基思因為意外無法及時收手,將艾倫·修利亞斯打成重傷。”
“但是今晚,就在艾倫·修利亞斯剛到達執行部總部之後,約翰遜·基思就因為和羅伊·修利亞斯的宿怨找上了艾倫·修利亞斯。”
“本來還只是言語的衝突,但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兩方就直接上了擂台。”
“並且,雙方同時同意決鬥,啟動了擂台上的法陣,開始了戰鬥。”
聽到這裡,大人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我大概聽明白了。”
“也就是說,約翰遜·基思那個家夥,因為一己私欲,毀了我們精心設計的策劃,對吧?”
“是。”斯特拉·萊斯利點了點頭,面色也有些不好看。
畢竟,當初這個計劃就是他提出來的,約翰遜·基思這個人選也是他支持的。
但是對方卻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真的讓他很是難堪。
“行了,這件事你雖然有責任,但是錯不在你。”
似乎是看見了斯特拉·萊斯利的臉色一般,大人驀然開口,對著斯特拉·萊斯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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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人。”斯特拉·萊斯利感激的躬身行禮,語氣中盡是得到寬恕之後的輕松。
“約翰遜·基思,呵,有意思。”
“這麽多年來,感直接甩了我們面子的,可不多啊。”
“最近的一個,就是羅伊·修利亞斯。”
“不過,哪怕是那個威壓一時,凌駕於我等之上的怪物,最終不還是被我們聯手放逐,流浪在了無盡虛空之中嗎。”
斯特拉·萊斯利沒有打斷這位大人的喃喃自語,只是低頭,漠然的靜立一旁,仿佛這一切都和他沒有關系。
“你的過錯,之後會有處罰下來。”忽然,有目光自淡藍色光影構建的人影處投射而來,射到了斯特拉的身上。
雖然這目光並非真實,但卻依然給他帶來了莫大的壓力。
不過,和聽到這話語時的欣喜相比,這壓力也就不算什麽了。
懲罰並不可怕,最怕的是沒有懲罰。
因為,那往往意味著,被拋棄。
現在雖然有懲罰,但也說明大人還看重他。
可以說,提醒的意味躲過警示。
就在斯特拉欣喜不已的同時,大人也是肅然開口,說出了下半句未盡的話語。
“而約翰遜·基思敢於戲耍我們這件事,也要付出足夠的代價。”
斯特拉點了點頭,面色浮現出一絲激動,就要下保證將這件事做好。
“不用你出手。”大人似乎明白斯特拉在想什麽,直接打斷了對方表忠心的話語。
“雖然你這次行動並沒有和約翰遜直接聯絡,而是在間接操控,但是難保他已經猜到了什麽。”
“你不出手還好,只是將這潭水攪渾,但如果你出手了,約翰遜就難免會確定我們的身份。”
“而且,我估計,這段時間,革新派的那夥人,應該一直盯著執行部在。”
“你現在,一動不如一靜,做好該做的事情,至於其他的,我另有安排。”
看著斯特拉有些不甘的神色,大人自然是明白對方想要戴罪立功的想法,但是,他並沒有同意。
“是。”聞言,斯特拉也知道這件事事不可為。
所以,他並沒有繼續請求。
因為他知道,對面的那位大人,並不喜歡有人違逆他的意志。
哪怕,這個人只是好意。
“記住,回去之後,做好你的本分工作,不要出現差漏。”
“革新派的那夥人,最先懷疑的定然是那些腐朽的老貴族。”
“我們不需要故意做什麽,只需要自然而然的等待,他們就會將懷疑的目光轉向守舊派。”
“只要不露出馬腳,我們自然端坐無憂。”
“禍水東引的事情既然做了,那就要做好。”
“明白嗎?”
淡藍色的人型光影深深的看了斯特拉一眼,好似能在看到他的靈魂深處。
“明白,明白。”
斯特拉用力的點頭,連聲應道。
他的頭顱飛速的上下晃點,幾乎能夠拉出殘影。
那力度,好似能夠將頭也搖斷一般。
由此可見,他對於那個大人的畏懼到達了什麽程度。
過了好扮相,他才停下來,小心的pp過去,才發現那個用於聯絡的法陣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已經關閉了。
發現這件事之後,他才終於安心了一般的松了口氣。
一聲喟然長歎之後,整個人徹底的松懈下來。
密密麻麻的細汗在鼻尖,額頭,乃至脊背上瞬間浮現,將他的衣衫徹底浸濕。
一陣微風拂過,讓斯特拉不由得打了個激靈,渾身汗毛戰栗,整個人瞬間清醒過來。
呼,呼,呼……
不斷的做著深呼吸,好似在平複著悸動不已的心臟。
雖然,他只是在和一道光影對話,雖然,對方並沒有發散出什麽實際的威壓。
但是之前的那一次對話,對他而言,也不亞於一場激烈的大戰,心神疲憊的那種。
畢竟,那位大人,可不是什麽善茬。
感受著衣衫貼在身上的粘稠之感,他清醒過來,晃了晃腦袋,回了回神。
然後,腿腳有些酸軟的朝著密室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