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定內心的驚濤怒浪,身形一晃,直接來到了燕南飛的身旁,伸手一探,發現燕南飛的呼吸氣猶如遊絲,周身經脈幾乎被盡數震斷,慌忙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瓷瓶,從中倒出一顆丹藥,捏開燕南飛的嘴,就塞了進去,這丹藥是靈雲宗一脈的療傷聖藥,清香十足,入口即化,就見燕南飛發出一聲悶哼,明顯有了反應,不過瞬間又陷入昏迷,那是有所好轉的跡象。
處理燕南飛的麻煩,又起身查看了雲滿天與風不平兩人,這兩人都是臉色蒼白,毫無血色,身體之中真元散亂,四處亂串,不停的衝擊著兩人的各處經脈,那是余力未散的跡象,不過情況要比燕南飛好上一點,想必那是因為燕南飛首當其衝的原因。卓不凡忙扶起其中一人,盤膝坐下,就將自身真元導入其身體之中,用以引導那些散亂的真元,也是那些真元早已被抵消了大半,饒是卓不凡修為不凡,累得滿頭大汗,隻感覺周身真元失去七層,才將兩人的傷勢穩定下來。
長籲一口濁氣,又肉痛的給兩人服下一顆丹藥,才開始查看剩下的四人,有三人皆是面如死灰,神色潰散,一看就是真元耗盡,生命消逝,還有一名叫廖飛的長老,還挺不錯,受傷也比其他幾人都輕的許多,卓不凡同樣也以自身修為,為其化解了一番體內殘余的真元,又才喂下一顆丹藥。
等一切收拾完成,卓不凡隻感覺渾身發軟,直接就地一坐,掏出一顆丹藥服下,開始吸收恢復,又見那些天道宗弟子,早已被嚇破胸膽,都遠遠的觀看著自己,不敢上前,不由得心中氣急,怒吼道,“看什麽看,不想你們掌門師傅死的更快一點,就快點滾過來,將他們送到仉無恆那裡去。”
那些人被卓不凡一吼,瞬間就恢復過來,忙點頭扶起地上的燕南飛幾人,就匆匆忙忙的朝著仉無恆所在地地方飛了過去,又見其他剩余的弟子,皆望著自己,卓不凡知道這是因為天道宗發生的事情太過驚異突然,眾人一時之間難以緩過神來,因為失去了主心骨的原因,讓所有人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隻得起身,忍住疲勞道,“這一次災難,可以說是發生太過突然,也不怪你們,以燕師兄如此的修為加上天罡北鬥七星陣,都落得身受重傷,昏迷不醒,你們如果在上,只能是白白枉送性命罷了。”
其中有人開口問道,“卓師叔,當下宗門被毀,我們該如何處理才好?”
這人正是先前準備向卓不凡提問的那位地仙境的弟子,卓不凡想了想道,“眼下事情已出,你們也看過那女子施展的手段,說報仇也是一句空話,既然如此,我們得從長計議,眼下你們有三件事情可以辦理,其一那些受傷的弟子,先各自下去,自行找個地方療傷恢復,其二剩下的弟子則分成兩撥,一波四處尋找,那些身受重傷昏迷的弟子,將其帶回療傷,保存實力。至於另外一波,則四處巡邏,加緊防守,如今你們宗門實力受損,怕那些魔道妖人趁機作亂,攻打你們天道宗,其三,火速發出你們天道宗的召集令,召喚那些此刻正在四方遊歷的天道宗門人,讓他們火速回歸宗門以待不適只需,至於其他的則需從長記憶了。”
那些弟子聽完卓不凡的安排,紛紛自主的安排下去,等眾人散去,卓不凡不由得發出了一聲仰天長歎,“一個大好的宗門,不過片刻,就化成煙沫,那可是先輩數千年的心血啊!燕南飛啊燕南飛,你天道宗究竟是如何惹上這麽一個厲害之人的?你可知道,我今日前來,是算到你們天道宗有一劫將要發生,可是我千算萬算卻沒有想到,最終的變化竟然會如此巨大,出現這種宗門被毀的結果。”
“看不出來,你還有禦敵先機的本事。”正當卓不凡感慨之音剛落,一道冰冷的聲音,突然在卓不凡身後響起。
卓不凡隻感覺自身汗毛瞬間炸裂,身體不由自主就傳來如山的壓力,吞了吞口中的唾沫,緩慢轉身一看,就見傾城臉色冰冷的看著自己。
此刻的傾城,臉色有些蒼白,嘴角甚至有一絲尚未凝固的血跡,不過臉上神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其中所透露出的精光,讓卓不凡心中猶如寒芒刺背一般,急促不安,不由得懊惱自己太過大意,見場面大亂,一時忘了並沒有看見那姑娘的身影。
卓不凡正了正身形直接道,“姑娘,當真是好修為,在如此恐怖的力量,竟然也只有略微的輕傷,讓人不得不心生佩服,就是不知道姑娘是出至於三影宗,哪一宗的天資嬌女?”
傾城聽完神色一異,詢問道,“三影宗?那又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
卓不凡哈哈一笑大聲道,“可笑,以姑娘如此手段,竟然會不知道三影宗才存在,當真得可笑之極,真以為我們人間界之人都屬於孤陋寡聞之輩麽。”
見卓不凡不信,傾城眉頭一皺,冷言道,“願信不信!我才懶得多做解釋。”
卓不凡見傾城神色肯定,眼神並不閃躲,並非說謊神色,驚異的問道,“姑娘真不知道三影宗的存在?”
傾城點了點頭,算是默認,卓不凡停頓片刻,擼了擼胡須道,“這三影蹤,並不屬於人間界,所以天下修行的人,知道其名的的確很少,他們分別為縹緲仙宮,雲中曉月以及天涯海角三個地方,確切的說,是三個世界,他們與人間界相通,卻也相隔,其中有一部分人乃是人間界修為有成,飛身而去的生靈高人,有人族也有靈修,千奇百態,不過卻都修為高深無比之人,其中隨便任何一人,恐怕都比我們人間界修為最為厲害的高手,都要強上數倍,因此我第一眼見到姑娘的修為,還以為姑娘是出自三影宗的高手。”
傾城聽完卓不凡的解釋,冷聲道,“哦,想不到人間界還有如此神秘的地方,你可知道他們位於何處?如何前去?”
卓不凡搖頭道,“我也隻知其名,從未聞過其詳,或許人間界有人知道,但決計不是我,姑娘要想知曉,可去尋訪那些不出世的高人,他們或許知道的更多。”
傾城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謝了。”
卓不凡見傾城竟然會向自己道謝,心中自然是十分驚訝,沒想到這神秘的姑娘竟然會在聽完自己的解釋後感謝自己,不由得好奇的問道,“我有點好奇,想請教姑娘一件事情,不知姑娘和天道宗一脈之間有什麽是非恩怨?”
傾城直接道,“沒什麽恩怨,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裡!”
“沒什麽恩怨,你又為何如此對待天道宗一脈。”聽完傾城的解釋,卓不凡不由得氣急怒聲厲喝道。
傾城見卓不凡怒問自己,眼神一冷,就緊緊的盯著卓不凡,而卓不凡瞬間就感覺冷汗直冒,心中不由得懊悔,自己一時嘴快,忘了對面可是一個修為高深,殺人不眨眼,揮手之間就差點毀了天道宗的女魔頭。
過了盞茶的功夫,傾城才冷聲說道,“我念你是念在你們五正一脈同氣連枝的份上,這次就當你是無罪之失,如果再有下次,我定讓呢感到生死兩難。”
卓不凡連忙點頭,保證不在再會有下次,傾城也不說話,身形直接化作流光,瞬間飛身而去,隻留下卓不凡在哪裡,心驚膽戰後背發涼......在卓不凡愁觸景感慨之中,傾城早已離開天道宗數十裡之遠,一路之上,她面色凝重,猶如寒光,身似幻影,快如流光,不停的朝著前方飛遁而去,偶爾才略做停下思考,不過卻又立馬加速前進。
這一飛行,就是一天一夜的光景,直到眼前的景色,由高山綠水,化為一望無際的大海汪洋,才停了下來,以她當今的修為,恐怕早已飛出了數萬裡之遙,就見她,懸浮在半空之中,身上七色的光芒,流轉閃爍,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就在這裡消失了。”傾城皺眉突然道,“去。”瞬間數十道神識由識海之中,飛射而出,穿過四周空間數裡之遠,還在繼續向前延伸,眨眼方圓數十裡之內的,一花一木,一水一塵,皆在腦中清晰呈現。
就見她粉黛緊皺,面色冰冷,陷入沉思,不過傾城此刻腦海思維卻是高速運轉,不停的從神識反饋的信息之中分析演化篩選,不過似乎並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反而讓她面色是更加凝重,猶如寒冬之雪一般。
直到過了半個時辰的光景,才停了下來,就見她眼中寒光凌冽,朝著這方空間掃視一圈,語氣冰冷的說道,“最好別讓我遇你。”說完,身影才化作流光向著來時的方向轉身離去。
天道宗天殿被毀的消息,可謂在修真界是平地驚雷,一聲怒吼,不過半日光陰,這消息就傳遍四方天地,此刻正有無數的身影,他們或禦劍飛行,或以氣禦空,都紛紛朝著昆侖山所在的方向,一探究竟,這其中正魔兩道之人多不勝數,更有一些修為高深無比的修行之人,其中包括五正其的他幾位掌教,以及魔門一脈各派的長老高手,都紛紛一同現身出現在天道宗周圍,紛紛猜測究竟是何人所為,又出於什麽原因。
天道宗作為正道之首,他受到損傷,必定會牽一發而動全身,讓當今相對平靜安寧的人間界受到波動,一時之間誰都不敢大意,想探查個明白清楚,不過這些暫且不表。
凌煙閣是五正之一,位於雁蕩九曲山之中,是修真界唯一一個只有女子修行的地方,當今世界,修行之法,千變萬化,卻又萬變不離其中,自古以來,除開上古時代的母系社會,當時是以女子為尊,演化至今時今日,天下之事,能夠做主的大凡皆是男子,而就是在這麽一個男尊女卑的社會氣象之中,凌煙閣卻獨樹一幟,在千年之前,突然崛地而起,猶如雨後春筍一般,橫空出世,直接躍入五正之一,其中恐怕有很多不為外人知曉的事情。
有流傳說,當時凌煙閣一脈創派祖師——玄青,偶得一件天地至寶神兵,修為急速提升,參破天地造化,心生好德,為當今女子地位,身感不滿,因此在雁蕩山中,創立道門凌煙,以教導天下女子,獨立自主,強大自身。
又恐當時眾人不滿,便邀請當時的正魔兩脈掌教,以及天下那些成名之人前來,進行摩禮觀看,在觀摩禮上,大展身手,施展道法仙訣,惹得當時在場之人,都心中萬分佩服,故已才使得凌煙閣一躍成名,直接成為五正之一。
而此刻,距離凌煙閣百裡之遙的一條官道之上,正有一馬車正緩緩前行,那馬車十分華貴,富麗堂皇,一看能夠坐入此車之人,身份必定高貴無比。
而趕車的是一年過花甲的半百老人, 那老人就是一普普通通的鄉村農夫,穿著十分簡樸,滿臉的皺紋,這老人姓樸,是寧城人士,而寧城距離這凌煙閣可是有數千裡路程,這麽一個他鄉之士,竟然出現在凌煙閣地界,不可謂事有反常。
這樸老漢是七日前,接到他人生中的第一個大單,送一位姑娘,從寧城跨越數千裡之遠,前來凌煙閣一行,當時樸老漢正坐在車橫之上閉目養神,等待生意上門,突然一年輕漂亮女子,來到身旁問他是否願意遠行一趟,不過報酬十分優厚。
這樸老漢本身並不是喜歡遠行,畢竟當今世道,並不太平,這些山林大川之中總有一些妖道魔物,它們時而下山,危及當地村民,他又是一介凡人,一個不慎只會丟掉性命,正當猶豫不決正準備一番托詞推去之際,雙眼之中金光一閃,十分晃眼,那是一塊足有十兩之重的大金元寶,瞬間就被其深深吸引。
這是樸老漢一生,也從未見過的錢財,就聽那女子道,“這是你這一次遠行的酬勞,只要你將我送到那裡,我自會保你來回平安。”
聽到如此之說,樸老漢那裡還不願意,忙叫身邊的其他趕車之人,給家中留下一句口信,便急急忙忙上車,載著那女子,快速出城而去,頭也不回,就好似在晚點,就會被別人搶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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