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蔭籠罩的院落,假山奇石,碧綠魚池,青石鋪就的丈圓場地中。
一名矮道人手持一杆丈八長的亮銀長槍,正在飛速騰挪,忽的拔地而起,竄上假山涼亭,猛回頭勁風激蕩,大槍舞動,整個院落中頓時平地卷起一股疾風。
兩手一搬,槍鑚朝後,抖手一翻,一杆子捅出去,那青石地面登時被戳出一個個大窟窿,隨後槍花一抖,二尺青石被生生挑起,只見矮道人右手內氣勃發,那半空的青石竟一下子被抖成無數塊碎屑。
撲棱棱,槍頭亂顫,余觀主扭身飛退,倒拖著手中長槍,小小身影竟有一股子千軍萬馬中,十蕩十決萬人敵的架勢,渾身殺伐氣息直直撲來,凶氣澎湃,剛強霸道,氣勢凌厲。
“媽的,這杆大槍耍起來,兩膀一晃,少說有一兩千斤的力氣,那還是人嗎?”
林景太吃著淡粥,遠遠看著演武耍槍的余滄海,比例不協調的亮銀長槍,腦補畫風,難道有其他人扇起蝴蝶效應,原著全文都沒提及余滄海還用槍啊!要不是身高確實夠矮,打死他也不信這人是松風觀觀主余滄海。
……
“精妙不足,都是脫胎戰場的兵家槍法。”
余滄海回身,愛不釋手的抱著長槍,剛才不過演練江湖十八般兵器入門式,借助仙兵特殊,造成的威勢就這般恐怖,若是長年累月,下足苦功,何愁不壯大門楣。
他這杆槍,從頭到尾正好丈二有余,槍頭二尺二,槍鐟七寸三分,槍身一丈,神奇的是內嵌螺旋紋旋轉連接,可拆開分作三節,每節長三尺三寸三分。
用布囊包裹,和五嶽劍派的劍囊沒什麽區別,一旦組裝完畢,絕對是件頂級神兵!
而且這仙家材質,真氣透過槍身,如臂使指,看起來百斤神兵,真實重量卻不過半,又堅不可摧,雪白的槍頭更是鋒利的可怕,普通刀兵碰上去,如枯木般易折。
……
吃得半飽,見抱著長槍不松手的余滄海進門,林景太猶豫了一下,問:“余前輩,不知道劉正風金盆洗手舉行了沒有?”
整部笑傲江湖都沒有提及明確時代,又不好以福威鏢局滅門事件相詢,結合劇情,劉正風金盆洗手時間,應該可以推斷現在所處的時間線。
“就在兩個月後,正好告知你,貧道這幾日就要離開福州城,趕往參加。”
“余前輩可願意收我為徒?”林景太試探道。
“啊?”余滄海一時沒反應過來。
“余前輩能否收小子入青城派?”林景太又問。
“收你自然是可以,但貧道——”
“徒兒林景太,拜見師父!”林景太馬上順杆子往上爬,正要學著影視劇裡跪下磕頭,余滄海忙右手虛托,林景太隻覺全身輕飄飄的,被一股勁力止住下勢。
感受到這股神奇的內功,他神色有些興奮,權當體驗虛擬遊戲,表情誠懇,使勁抵抗這股綿力。
“也罷,收下你也合天意!”
余滄海臉上神氣古怪,最終還是收了內力,林景太雙膝結結實實跪倒在地。
再站起,雙方姿態上登時發生轉變,余滄海喜氣洋洋,笑道:“景太你可識字?”
“認得一些。”林景太應道。
“好好好,明日我就讓你申師兄把入門運氣口訣傳授於你,有什麽不懂的,盡可來問為師!”說罷思考再三,又把隨身用的松風劍解下,遞了過來,“這是為師隨身兵刃,我既已決定改習長槍,
卻也不能浪費。” “改習長槍?”
“神兵天授,自然不能埋沒!”
“師父,徒兒自小患有一種病症,睡著後難以被叫醒——”
“無妨,為師會安排一個師姐照顧你,你且準備準備,後日我們就要離開福州城,你在本地可有親朋?”
“弟子孤身一人。”
林景太身上有再多的奇異也不會引起余滄海的驚訝,連神仙異人都見過的他,自詡是見多識廣,區區睡僵症狀而已,大不了安排個貌美弟子照顧便是,他有種預感,神仙還會再找他。
古往今來,幾乎所有的神仙都是傳說中的存在,除了當事人外,仿佛也沒有旁人見過。
都說神仙神仙,這世上除了他,又有哪一個親眼見過神仙?
把長槍拆卸成三段,用特製劍匣裝好,招來一名弟子,神色鄭重,道:“這位是你林師弟,不可怠慢,若知他受了什麽委屈,休怪貧道手辣,聽到沒?”
申人俊面色疑惑,但余滄海積威太深,又說的嚴重,飛快點頭滿答應。
“是是,弟子定然不讓林師弟受半點委屈!”
申人俊領著林景太出了內廳, 滿面堆笑,心底卻泛起嘀咕,掌門人就算對余人彥師兄也是放縱,鮮少口頭關心,這次余人彥被林家公子哥打死,也不曾見掌門有多傷心。
難道——
提眼觀察林景太面相,又不太像,按下心中疑惑,笑問道:“林師弟是回房休息還是?”
“申師兄,師父他讓我找你學運氣口訣呢!”
申人俊點點頭,轉頭望了圈,跑到庭院收拾碎石的一個青年旁,耳語幾句,又跑了回來:“我讓你吉師兄回房拿冊子,這運氣口訣數百字,口述也難一時記下。”
“掌門讓我跟著你嘞!師弟不習武功,不動刀兵,這世道可危險的緊。”
“師兄自去就是,師弟回房也不出門。”
“那不行,我得跟著你!”申人俊搖搖頭,實在是懼怕余滄海。
……
坐在古色古香的棗紅色椅子上,林景太翻看手抄秘籍,封皮寫有‘青城派內功築基法’幾個大字;
授金液還丹之秒道,動靜雙休,內外合一,呼吸通暢,練至下行,直達丹田,這內功之法,全在呼吸吐納,起初大小周天,內健精氣神於五髒六腑,輔與動,動極而複靜,健筋骨皮及四肢百骸——
“什麽鬼?”
通篇的字都認識,但組合在一起什麽意思?
撓了撓頭,打開房門探頭見申人俊百無聊賴的在不遠處守著,小聲喊道:“申師兄,師弟有些不明需要請教。”
說罷厚著臉皮,拿著秘籍逐字逐句請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