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仙和牧凡聊的非常投緣。
這事說明有些人天生就是比較容易聊的來,且這事無解。
仿佛他們此前就是朋友,只不過是許久未見,所以大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有了杜月仙和牧凡這樣的人才加入,白少陽也逐漸開始覺得自己有了更大“能量”,此時正是吸引人才的時候,所以白少陽對於這些奇奇怪怪的人才就沒有過多苛刻的要求。
能為己所用這才是關鍵。
在能力方面,杜月仙和牧凡自不用說。
他們都是非同凡響的頂級高手,但他們並未有過帶兵打仗的經驗,更沒有大將軍的威嚴,這是實話。
所以,對於這兩個人白少陽還是有些擔心的,畢竟帶兵打仗可不是兒戲。
歷史上不乏很多有能力帶兵打仗的將領,他們往往能帶領部隊打的敵人聞風喪膽,毫不誇張的說,有些大將軍只要大喝一聲,就能直接把人嚇死。
張飛暴喝一聲嚇死夏侯傑的故事便廣為流傳。
三國演義中,寫到劉備為避曹操而逃,卻被曹操追上,此時情況非常危急,當時兩軍於當陽長阪坡相遇。
由於曹軍勢大,劉備軍被輕松擊敗,幾乎是潰不成軍。在戰亂中,糜夫人與幼主劉禪被曹軍圍困,竟然不知所蹤。
後來便有了趙雲在萬軍之中七進七出,救出幼主劉禪。
張飛在當陽橋前,以一人之力抵擋曹操十萬精銳,以保證劉備的安全撤退。
而在這次對峙中,張飛隻用了一聲大喝,就將曹操身邊的部將夏侯傑嚇的肝膽俱裂,墜馬而亡。
雖然這只是一個典故,但白少陽認為,作為一個大將軍就必須要有這樣的勇猛性格。
歷來名將都熟讀兵書,並且心中有著滔天的謀略,只有這樣才能更好的帶領部隊打勝仗。
但如果只是一個莽夫,不懂得用策略的話,在戰場上往往會死的非常慘的,不僅如此,如果犯下低級錯誤的話還會害死很多無辜的士兵的,這樣的武將往往不能擔當大將。
白少陽從未正兒八經的去清點清點自己究竟有多少家底,以至於自己究竟有多少人馬,或者說有多少手下,又或者說有多少忠誠於自己的部下,這一切都是一個迷。
但牧凡卻在這方面非常感興趣,他倒是非常有興趣想知道這方方面面的事情,有這麽一個能夠體貼入微的左膀右臂,又有什麽不放心的呢?
年輕人嘛,總是要給他機會的!
因為年輕,所以有改正的機會,年輕人總是要讓他歷練的,白少陽正準備打造一支年輕的軍隊,一支充滿活力的軍隊。
那木國的勇士們,是最先經過考驗的第一批勇士,他們有著彌足珍貴的寶貴作戰經驗。
他們的體內有著天生的作戰熱血,他們是最豁達敞亮的人,如草原上的野狼一般凶猛。
他們亦也有溫柔的一面,對待朋友非常熱情。
當然,他們也是最血腥的人,對待侵略者是毫不手軟的。
現在那木國軍隊擁有的這一種優良品質,被深深植入到了白少陽的大腦裡。
“死而複生”的白少陽給這個時代的人們帶來的震撼力是有著極強衝擊力的,對於這些普通老百姓而言,這屬於理解范圍之外的事情。
或許,王就是王,總是與普通百姓不同的。
李彪、張虎、劉麻子三個歸順白少陽的山賊對於杜月仙和牧凡的加入顯得卻是很冷淡,
他們認為杜月仙和牧凡是來搶奪自己位置來的。 誰家孩子不爭寵?
怎麽也得講究一個先來後到吧?
只是現在還沒到封爵封侯的時候,所以李彪、張虎、劉麻子三人也就沒有把內心的不滿情緒全部發泄出來,畢竟從良的山賊也是需要臉皮的。
但年少輕狂的白少陽顯然還不能理解這方方面面的事情,有些事情了解的越深,越發會覺得自己是那樣的無知。
所謂察言觀色,向來只是社會下層人士對於社會上層人士才有的。讓一個高高在上的王去看自己下級的臉色,這是絕大多數人難做到的。
杜月仙、牧凡、李彪、張虎、劉麻子等比較被白少陽看中的高級別人物站立在白少陽面前,在前方的一塊平坦校場上面整齊的站立著三千混編大軍。
在大軍之中也不乏有那木國的中高級別將領。
白少陽想要講話,把自己的滿腔熱情告訴這些將士們。
真正看到幾千大軍時,白少陽突然對自己腦子裡即將要講的話產生了懷疑,因為白少陽突然覺得自己的氣場可能鎮不住這些虎狼之師,但作為一個身份高貴的落魄王爺,白少陽又覺得自己又必要把自己心裡該說的話都說出來。
此刻,白少陽突然又懷念起公孫弘和李鼎霸他們,如果有他們在這裡,白少陽一定會輕松許多,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緊張。
氣氛還是需要醞釀一下的,白少陽揉了揉眼睛,腦子裡在飛速旋轉著,此刻非常想有一個可以給自己寫演講稿的軍師。
十幾個當作傳話筒的大胖子早已經準備好,他們齊刷刷站立成一排,等待著江陽王的訓話。
白少陽潤了潤嗓子,望著屬於自己的三千大軍,激動的差點從台子上面跌落下來。他的手緩緩的抬起,然後緩緩從自己的眼前像輕盈的燕子一樣滑動過去。
我,白少陽,江陽城城主,受朝廷委派...
說完這句話,白少陽還特意交代這幾個傳聲大話筒務必把這句話說的轟轟烈烈一些,特別是“受朝廷委派”這五個字更是有必要多說幾遍,聲音要大,感情要深。
“作為一城之主,本王殫精竭慮,夜不能寐,天天想的都是如何為發展計,如何為百姓想,卻不想被賊人所迫害,以至於本王不得不暫時逃離江陽城。所謂故土難離,本王每時每刻都在想著有朝一日能夠重回故土,回到江陽城。”
“然而...殘暴的軍閥,他們為了權勢居然將江陽城禍害成一塊戰火彌漫的人間地獄,本王能夠坐視不管嗎?”
“本王能嗎?”
“不...本王不能!為了江陽城的百姓,舍得一身剮,也要把那些醃臢的土軍閥一網打盡,還江陽城百姓們一個安寧的朗朗乾坤!”
說到此處,白少陽停頓了一下,哽咽了一會道:“本王知道你們苦,你們累,甚至還會有犧牲,但是你們放心,只要把江陽城平定了,本王一定論功行賞,獎罰分明!”
“你們的家人也會因此而獲得榮耀。你們的孩子也會因此而獲得優待,你們就是江陽城的功臣,江陽城的主人,但是現在我們必須要把盤踞在江陽城的大小毒瘤掃除乾淨!”
幾個移動傳聲筒把白少陽所說的話一字一頓的傳遍整個“校場”,聲音振動的整個校場都開始顫抖起來。
下面一時之間竟安靜的如沒有半個人影一般,一片寂靜。
隨後有一個小士兵如離弦之箭衝出隊伍,直奔校台,但很快便被護衛攔住。
“放開他!”
白少陽對攔住的護衛大聲呵斥。
“你對本王有意見?”
小士兵也不說話,臉憋的通紅,嘴裡的話又生生吞咽下去。
說!
劉麻子瞪大眼睛看著這個小士兵,道:“莫非你要搞行刺?”
杜月仙態度溫和一些,道:“江陽王,此人敢於在王爺訓話之時衝破人群,必然有不得已的苦衷!”
牧凡跟著點頭表示認可。
白少陽並不說話,看了看李彪和張虎二人,道:“不知你們有何見解?”
李彪張虎兩人相視一愣,李彪先開了口,道:“按照綠林中的規矩,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以下犯上之事一律都按江湖規矩處置,只是如今我們是正規軍,不再是綠林中人,究竟該如何處置我也不清楚!”
張虎道:“李彪所言不虛,如此狂妄之輩本該重打三十棍,但江陽王仁慈之心古今罕至,究竟如何處置,還得江陽王拿主意才是!”
白少陽道:“如此冒冒失失,有違軍容,將其拿下交由…”
交由…
說到這裡,白少陽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也正是這個冒冒失失的小士兵才讓他想到此問題的嚴重。
不論是獎罰措施,或是一個軍隊該有的體系,甚至是連最基本的軍人條例,這些基礎的東西都未構建。
把這小士兵交給哪個部門來處罰這成了一個問題。
“穿越不可怕,就怕穿越之前沒文化。”
“我去!”
白少陽居然因為沒有一套合理的獎罰體系,而不能對這個小士兵有任何的處罰。
雖然白少陽貴為一個王,但用江陽王的頭銜來震懾這個小士兵未免有些不地道。
歷史經驗告訴白少陽,要士兵守法,用法來治軍,前提必須要有一套完備的“法典”。
然而,在這一方面,幾乎是一片空白。
這樣做的目的也是為了今後能夠更好治軍,否則扯著虎皮來為自己錯誤求情的事情便會經常發生。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老祖宗的教誨總是沒有錯的。
此刻,場面一度陷入尷尬。小士兵雖有說不過去的錯,但也不至於在眾將士面前隨意將其問斬,否則白少陽很容易就會失去軍心,只是若就此放過,又顯得太過不嚴肅。
一時之間,白少陽也顯得有些拘謹,不知該如何是好。
正無奈之時,一部法典神奇的進入了白少陽的腦海裡,這種感覺並不突兀,非常適宜。
融合了時空獵人十分之一軀體和十分之一思想的白少陽,逐漸能夠透悟異界時空的東西。
這樣的感覺此前並沒有太多,亦沒有此刻感受那麽深。
瞬間的回眸,腦子裡居然便已有了一部“法典”的大綱架構,這是非常玄奇的。
由於,白少陽的軍隊還沒有一個完整的編制,根據腦子裡的這部“法典”的提示,給白少陽指出了一個非常合理而又正確的方向。
“給予記過處分,並關禁閉!”
雖說這個處分比較溫和,有些不痛不癢,但將士們均也能感受到江陽王的威嚴。
白少陽望著底下的將士們,繼續道:“本王對於擾亂軍紀者絕不手軟,但對於有功之人也絕不會吝嗇!”
“來人!”
隨著白少陽的話音落下,在十幾個彪形大漢出現了,他們抬出了一箱又一箱的“金疙瘩”。
這是江陽城極少有人見過的,來自另一個時代的--“馬鈴薯”,俗語“洋芋”,又名“土豆”。
“土豆!”
一種神奇的食物,不論你是煎炒還是蒸煮,都能讓人欲罷不能。
土豆是白少陽的最愛,自從掌握了土豆的獨家培育種植秘方後,白少陽一直沒有停下種植土豆的腳步。
用土豆來拉攏人心,雖然並不靠譜,給這些兵士一點甜頭,也能表達白少陽的愛民之心。
不僅僅是底下的那些普通士兵,就連杜月仙、牧凡以及李彪、張虎、劉麻子這幾個級別更高一些的將領也未見過“金疙瘩”。
“這是…”
白少陽望著驚呆的現場,道:“這叫土豆,是本王犒勞眾將士的,已經煮熟了,請眾將士們品嘗…”
隨後土豆被分發到眾將士手上, 大夥面面相覷,竟都不敢食用。
膽大的士兵忍不住嘗了一口,隨後表情就僵硬了,眼睛閉上,體驗這種美妙的感覺。
土豆…
拉進了白少陽與這些將士們之間的感情。
在眾將士大快朵頤之後,白少陽宣布了幾道臨時任命和改革。
首先把大軍分為三軍六陣,三軍為:
江陽步軍、江陽弓弩軍、江陽騎軍。
每軍為八百人。
六陣為:
陳皮陣、半夏陣、枳殼陣、麻黃陣、狼毒陣、吳茱萸陣。
每陣為百人。
另外白少陽還特意獨立出來一個部門,這個部門只聽從他命令的“親軍”,人數為三百人。
為了避免杜月仙、牧凡、李彪、張虎、劉麻子以及原那木國的高級別將領之間造成隔閡,白少陽並未把大權交給任何一方。
分權是必須的。
哪怕是與自己身邊最親的人。
一個蘿卜一個坑,三軍六陣都已有了統帥者,唯獨最為隱蔽的“親軍”閣成員的所有職位被白少陽空缺出來。
這個最為隱蔽的親軍組織,是離白少陽最近的人,自然也是有著非同一般的權利和地位。
總的來說,白少陽將會對自己的隊伍進行一個大的整編,並逐漸令其規范起來。
因為所有的職位任免都是臨時的,所以也就不排除“能者上,庸者下”這樣的情況的出現。
有了這樣的一個清晰構架,軍隊便開始進入到了整編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