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和閻婉你來我往,經過一番激烈到不足與外人道的博弈(字面含義),終於達成了共識。
夫妻二人成親多年,而魏王府沒有添上一個小郡主的原因,不是種子轉了基因,也不是良田變成了鹽鹼地,那是因為耕田的牛偷了懶。
有鑒於此,李泰愉快地接受了閻婉要求一年內減掉五十斤,兩年再減三十斤的不平等條約。
總算逃離了毒手,李泰心有e余悸地走出了內院。
前身不容易啊,堂堂親王只有一個老婆,攤上這麽個家學淵源的婆娘,他敢動嗎。
滿臉悲戚地回頭看了看內院,這他娘的哪裡是溫柔鄉,分明就是七十六號大院。
收拾好心情回到別院,幾個敗類一發起哄,李景仁道:“四哥,如今你已深得房相和程公的七分神髓,要不咱們兄弟上房相家討兩碗陳醋來?”
李泰黑著臉道:“夫人的交代要仔細聽,世上只有尊重夫人的男人,沒有怕夫人的男人。
等你到了四哥我這個年紀,你啥都會明白。”
蕭正成瞥嘴道:“你也就比我們大兩歲,咱們啥陣勢沒見過,等你有了平妻再來說吧。”
李泰……
眾人又嬉鬧一陣天色已經擦黑,幾頭活羊已經宰殺剝洗乾淨,鮮魚也料理完畢碼好了料。
活羊串了兩隻全羊,余下的全部穿成了肉串兒,肉色鮮紅肥瘦相間,勾得眾人直流口水。
李泰看著胡椒粉、花椒粉、孜然粉,這些尋常百姓家難得一見的調料擺放得整整齊齊,不由感歎權力果然是個好東西。
後世燒烤的大料除了辣椒粉,該有的魏王府一樣不缺。
不過沒有辣椒粉也無傷大雅,有了孜然,哦大唐叫枯茗,李泰就有信心搞出風味上佳的烤羊肉。
魚羊為鮮,羊大為美,有了純天然長大的魚和羊,即便光放鹽也是鮮美無比。
王府的廚子留著哈喇子積極地開始燒烤,李泰分出幾隻羊,讓王府的仆人們自己去整著吃。
鬧呢,篝火晚會這玩意兒講究的就是個氣氛,不能自己動手還整個蛋的篝火晚會。
“轟”
“轟”
“轟”
澆過猛火油的三個果木柴堆依次點燃,整個王府頓時照耀得如同白晝。
一群人興奮得哇啦啦啦大呼小叫,小兕子、李欣和李治也是第一次玩這麽狂野的節目,高興得手舞足蹈上躥下跳,閻婉追了小兕子追李欣,不一會兒功夫已是香汗淋漓。
一炷香後,果木炭已經燒好,廚子將木炭取出處理妥帖便退出別院。
李泰和李治穿上了廚衣開始動手,指揮一群紈絝打下手。
李治現在哪裡還有半分不情願,恨不能馬上親自動手烤一串別有風味的羊肉串。
萬事俱備隻待開乾……
“哇哈哈哈哈哈,賢婿今日誠心相邀吃烤全羊,老程怎能不給你三分薄面呢?
喲,這都架上了火時間剛剛好,趕快動手!
老夫為了吃你這頓烤羊肉,現在可還餓著肚子呢。”
“啪”
油刷掉了。
李泰亡魂大冒,竟然是程咬金那個沒皮沒臉的老貨,這……老子邀請了你嗎?
只見程咬金這貨帶著程處亮四兄弟站在別院門口,整整齊齊一個模子的五張雷公毛臉絡腮胡,讓眾人眼花得厲害。
眾紈絝紛紛起身見禮,程咬金雖然不著調了些,但地位和輩分擺在哪裡,沒有人敢忽視他。
程處亮生無可戀道:“四哥,咱們父子給你添柴加火來著……”
“哼!”
閻婉卻是冷笑道:“程公莫非踏錯了門,我魏王府哪裡有程公的愛婿?”
看,你永遠不能忽視一個女人的敏銳!
程咬金哈哈大笑道:“哎呦閻家丫頭也在呢,哈哈哈,大家馬上便是一家人,莫非魏王沒有與你分說?”
閻婉一個趔趄,這是我家好不,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呢?
老流氓痛心疾首道:“這便是魏王的不是!
你今兒求著嚷著要用七星龍淵劍做聘禮迎娶小女,莫非轉頭的功夫已然遺忘?”
李泰欲哭無淚道:“我沒有……”
閻婉再度暴走:“李泰!!!”
她恨恨地瞪了李泰和程咬金,衝丫鬟喝道:“取家法!”
李泰見勢不妙果斷要跑,老流氓卻是一把攔住他,四個小流氓一哄而上,把李泰結結實實抬到閻婉面前。
“做錯要承認,挨打要站穩。
好男人從不回避夫人的訓誨,既然你已與老夫求親,你夫人要交代明白也是天經地義。
閻家丫頭不用給老夫面子,可勁兒揍就好,不拾掇明白了,這小子還會亂求第三個夫人!”
老流氓義正辭嚴一臉我為你好的表情,在李泰絕望的眼神注視下,給了他一個你挨揍我放心的眼神。
家法來了,兒臂粗細的擀麵杖!
夫妻二人再度離去,李泰的慘嚎遠遠傳來。
“夫人,為夫是冤枉的你聽我解釋,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程叔父,哦不老流氓他指鹿為馬……
啊………
輕點,此事父皇可以作證……
啊……景仁救我……”
李治捂著小兕子眼睛默默轉過了頭……
盧國公,作孽啊。
程咬金聽著李泰的慘叫隻覺悅耳無比,招呼四個小號流氓道:“都杵著幹啥,還不去動手烤肉,沒見魏王都準備親自動手呢?
沒眼力的東西,到了妹夫家裡,你們是客人還是怎地?”
眾人……
一盞茶功夫後, 李泰不再慘叫,羊肉也烤好了十多碟。
李泰一瘸一拐地回到別院,怒視著老流氓:“程老……叔父,你欠我一個交代!”
老流氓摟著小兕子,一老一小擼著肉串兒滿嘴流油,看得眾人口水吞個不停。
在場之人,老流氓是唯一一個敢不等李泰先動手,小兕子例外。
吐出一塊脆骨,老流氓點頭道:“味道還不錯,多灑點鹽會更帶勁兒。
魏王你說啥?”
“我要交代!”齜牙咧嘴地吼,擀麵杖揍人可疼了。
“好啊,有能耐,老夫可以給你交代,不過你得喝酒贏過老夫才成!”老流氓老神在在。
“喝就喝,拿酒來!”李泰決定豁出去,老流氓的反常表現一定事出有因。
這家夥心思比誰都敞亮,他胡攪蠻纏只是表象,背後一定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酒來了!
喲呵,肥羊都烤好了,時間剛剛好。
哈哈哈哈,四哥,咱們按照你的法子花了兩天功夫,一碗倒的烈酒已經製好。
正好趕上了點,咱們今晚就喝他個不醉不歸!”
房遺愛的聲音猛然傳來,眾人看去,只見房遺愛和柴令武一人拎著兩壇酒,一步一晃地走進別院,身後的四名家將也一人拎著兩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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