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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血核》第七十九節:想死想活
  再次來到空地,針金發現蒼須已經開始燒火了。

  火焰在土窯的底部燃燒。

  土窯已經搭建起來,正在經受火焰的鍛煉。裡面的水分會被蒸發,因為受熱,泥土會發生某些程度的質變,變得乾硬,變得更加穩定。

  蒼須看見針金:“燒過之後,土窯沒有開裂,那就成功了,可以依靠它燒製陶罐。”

  “如果乾裂,那就要重新製作了。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大。”

  蒼須說著,開始製作陶罐。

  他先將爛泥清理一遍,將當中的碎草葉、小石塊或者蚯蚓等等拈走,然後不斷揉捏拍打泥團,讓泥團質地更加均勻。

  隨後,他將泥團分出一部分,用手掌、手指捏出一個盤子。

  盤子的邊緣豎直上翹。

  接著,蒼須將泥團再分出一小部分,將這部分泥團在石板上滾壓,形成一個長長的粗細大致均勻的泥條。

  蒼須將這個圓柱體的泥條搭在底盤的豎直盤邊上,用手指輕輕地擠壓,最終將泥條和底盤緊密結合,宛若一體。

  在此之後,蒼須不斷地重複這個工序。

  一個個泥條搭建上去,底盤的高度不斷變化,最終形成一個縮口的陶罐。

  陶罐有成年人的頭顱般大小,漆黑色,模樣很醜陋。

  蒼須小心翼翼地將這個陶罐舉起來,放在另外的石板上。針金細心地注意到:不管是工作用的石板,還是放置陶罐的石板上,都被蒼須事先鋪上了一層木炭灰。這是為了防止陶罐的底部和石板粘在一起。

  蒼須和這些爛泥打交道,老邁的雙手、枯瘦的十指顯得很靈動,他的衣服還有花白蓬松的胡須沾染了泥濘,惟獨破舊的鏡片上仍舊一塵不染。

  針金沒有沒有留下來幫助蒼須,他還有更重要的任務。

  那就是再次巡察綠洲。

  雖然來到綠洲的第二天,針金就徹底查探了一番。

  但這並不能代表綠洲就沒有危險了。

  野獸是可以活動的,針金巡察的范圍是有限的。他只能盡量避免單一的巡察路線。

  “或許變異成一頭槍蠍,我能夠看得更遠,聽到更多。”

  但這個想法在針金腦海中剛浮現,就被少年騎士否決了。

  他對心核很警惕,打定主意,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動用這種神秘的魔核。

  針金仔細巡察,再次確認綠洲的安全。

  當然,對於綠洲中的湖泊,針金沒辦法探查。

  湖水清涼,呈現湛藍之色。沒有風的時候,湖水平靜如鏡,宛若一塊藍寶石,和黃色沙漠的包裹下,和藍天相映成趣。

  午餐過後,繼續工作。

  陶罐的製作遇到了挫折,絕大多數的陶罐在土窯中燒製之後,都開裂了。

  “應該是缺少熟料。”蒼須知道原因,但沒有辦法,紫蒂在這方面也提供不了幫助。

  不過好在將那些燒裂的陶罐碾碎成渣,在將這些渣滓匯入到泥團中,會增加新陶罐的成功率。

  針金開始後悔。

  早知道這種情況,他應該將火山岩洞中的水袋都帶回來的。

  探索隊員們幾乎人手一個水袋,但當時針金離開,只是挑選了一些武器,還有帶走空空的水袋。

  現在回去也不現實。

  一方面是往返帶來的食物消耗、時間消耗、體能消耗,另一方面是風險會大大增加。別忘了那片地方正在火山爆發。不管是帶著紫蒂、蒼須回去,還是把他們留在這裡,

都不是一個好選擇。  “如果這裡生長竹子,那就方便多了。”

  針金又想到黃藻狩獵的時候,曾經發現和利用的那片竹林。

  竹節是天然的容器,儲水相當方便。

  不過椰子的殼也不錯。

  但椰子汁富含營養,針金等人選擇保留下來,他們都盡量喝燒開的水。

  接近傍晚,針金再次回到營地。

  紫蒂已經將五座帳篷搭建好了,正在配置藥劑。她告訴了針金一個好消息——白芽醒了。

  針金來到白芽的帳篷。

  白芽還很虛弱,躺在帳篷裡,頭露出來。

  看到針金到來,他想要爬起來,但努力了好幾下都沒有成功。

  “不要動,躺著就好。”針金看得出白芽仍舊很虛弱,連忙製止了他,並坐在了他的身旁。

  “針金大人,您又一次救了我的命!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粉身碎骨也要報答您的恩情。”

  白芽動情地道。

  “好好養傷,多吃一點,多喝一點。我把你救出來可不容易呢。”針金笑著道。

  白芽眼眶泛紅,落下熱淚,哽咽道:“針金大人,我知道的,是您背著我走了一路。您是高貴無比的聖殿騎士,卻為我這樣一個卑微的小人冒生命的危險。您還把寶貴的水給我喝,這些經過紫蒂大人和蒼須學者都告訴我了。”

  “扶助弱小,拯救良善本身就是聖殿騎士的信條。”針金微笑,用手按住白芽的肩膀,再次製止他想要起身的企圖。

  “我雖然不求回報,但你想要報答我的想法和感情,我非常能夠理解並且接受。”

  “你要好好的活下去,盡快恢復。”

  “我今天就在為調弓的事情頭疼呢,我記得這方面,你可是好手,就等你來幫助我。”

  “大人,我現在就能……”白芽聽了這話,更著急了,又想要起身,但被針金輕輕用力,就按在地上,不能動彈分毫。

  “不要著急,聽我的命令。”針金臉色一肅。

  白芽立即停止掙扎,用充滿崇拜和愛戴的目光仰望針金:“大人,我聽您的。”

  剛想起身,針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他從懷中掏出了幾封信:“哦,對了。這些信交還給你。”

  “信裡的內容,我們都看過了。本來我想,如果你死了,我會將這些信交給西萩小姐。但現在你活下來了,那就物歸原主。”

  “大人……”白芽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針金笑著拍拍白芽的肩膀:“要努力啊,活下去,出人頭地,不要讓心愛的姑娘失望。當你陷入困境,無法堅持下去的時候,那就多想想。想象有一天,你成為了騎士,榮歸故裡,去迎娶西萩小姐的情景吧。”

  “嗯!”白芽點頭,又哽咽了。

  他的眼眶通紅,再度泛起淚花。在這一刻,他整個人都在散發光彩,充滿了對未來的希望。

  關於西萩的事情,針金其實更偏向於蒼須的看法。

  但針金想了想,沒有去提醒白芽。

  一來,真相他並不清楚。二來,現在的白芽更需要正面的激勵,而不是打擊。

  白芽充滿了樂觀,似乎整個人都沐浴在燦爛的陽光中。

  藍藻也躺在棕櫚葉的小帳篷裡,卻散發著沉鬱和死寂。

  他在絕食。

  自從被針金等人戳破了心中的海市蜃樓,藍藻再也無法面對現實,他一點東西都沒有吃,也沒有喝一口水。

  這幾天來,他不是在昏睡,就是蜷縮著身軀,默默垂淚。

  這兩人的對比和變化,讓針金心頭震動,感慨不已:“人性真的是很微妙,很奇怪的東西。”

  “白芽活著的時候,願意冒著生命危險去救蒼須。他不想死,一點都不想。”

  “藍藻要死的時候,寧願犧牲自己的親弟弟。現在他卻不想活了,一門心思想要尋死。”

  針金勸說不了藍藻,他開不了口,更不知道如何勸說。

  只要看到藍藻一眼,就能知道這個人是抱著多麽強烈的死志。

  似乎多留在這個世上, 多喘息一口,都是對藍藻的折磨。而這種折磨讓針金憐憫藍藻的同時,又帶著一種正義得以伸張的快感。畢竟,看到惡人得到懲罰,是一件讓人拍手稱快的事情。

  一個人真的想死,外人又能怎麽辦呢?

  夜幕降臨。

  忙碌的一天過去了。

  晚餐中單調的蜥蜴肉以及口感不佳的開水,讓所有人都讚不絕口。

  篝火旁,所有進食的人都帶著一種發自內心的虔誠和感動。

  能夠安安穩穩地坐在地上,吃到飽腹,這是一件何等幸福的事情!

  而晚上能睡到帳篷裡,更是讓這種幸福感從心中漫溢出來。

  他們再不用露天席地了。

  帳篷雖然小,但真的很保暖。帳篷底部還有一層蓬松的草葉,還有臨時填充的枕頭,再不是堅硬冰冷的地面。即便夜裡有風吹來,也都被層層疊疊的棕櫚葉遮擋,裡面的人不會因為一陣寒涼驚醒。

  至於帳篷內空間太小,不能翻身?

  翻什麽身?

  一天的勞碌還不夠累嗎?

  這樣好的條件,還不能讓你滿足?

  呸!

  別不知道好歹!

  針金等人在帳篷裡睡去的時候,嘴角都帶著笑。

  然後又帶著微笑,在進入綠洲的第四天醒來。

  嘶嘶嘶……

  他們都聽到了異響。

  這聲音就像是萬千蛇群卷席而來。

  黎明的光撕破黑暗的夜幕,眾人得以見到真相——

  一大群的酸液綠蜥正在湧入綠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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