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市。

　　隱藏在昏黑角落的陰影中，布魯斯把自己的蝙蝠套裝舒展開來，用披風和長袍讓自己更好地融入周圍。

　　身後是堆滿生活垃圾的垃圾桶，在這垃圾桶的底部還有足夠摧毀這整個街區的高強度液體炸藥。

　　蝙蝠俠永遠有。

　　“扎坦娜，你確定他們正在趕來的路上?”

　　眸光成為陰影中唯一的亮源，布魯斯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他佯裝自己身強體壯，其實倚靠著牆壁的身體簡直不堪重負——

　　他的脊柱還沒有完全康復，雖然已經可以勉強行動，但劇烈的痛苦還是足以讓世界上最堅強的士兵叫出聲來。

　　巷子外面，一個上了年齡的流浪漢蜷縮在兩個垃圾桶中間，他抱著一瓶啤酒、一本泛黃破舊有些年歲的加厚版花花公子雜志，裹著髒兮兮的羊毛毯，身邊還依偎著一隻勉強算得上乾淨的老狗。

　　那大概是這流浪漢僅剩的財產了。

　　兩個巡夜的警察從眼前走過，他們驀然無聲地從錢包裡拿出幾個硬幣，輕輕地放進流浪漢身前攤開的報紙上。

　　自從傑克.內皮爾上台之後，哥譚市的治安變得非常好——相比超人的無差別限制自由，傑克更清楚這座城市究竟是哪些貨色需要受到監管。

　　他把大多數罪犯都關了起來。

　　還有一些，比如企鵝人和稻草人，他給斃了。

　　“他們會來的，布魯斯，你知道雖然康斯坦丁不算什麽好人，但喬治.奧斯特曼是一個守時且遵守約定的紳士。”

　　扎坦娜的聲音自耳麥傳入布魯斯耳中。

　　說起來，他們也算是有些淵源。

　　她是他的初戀女友。

　　他也是她的初戀男友。

　　布魯斯把眼瞼低垂。

　　他現在幾乎是閉上眼睛了:

　　“暫時來說是這樣，喬治還沒有違背我們的契約。”

　　“相信我以後也不會，布魯斯。”

　　喬治的聲音突然響起。

　　布魯斯抬頭。

　　兩道身影站立在這巷子的上空，他們身後猩紅的披風如火焰般飄揚。

　　“喬治……好久不見了。”

　　布魯斯說，他也看到了瑟爾，

　　“還有你，瑟爾.甘德先生，我一直很仰慕你們達克薩姆星的社交文化。”

　　“我們習慣在朋友見面的時候行貼面禮。”

　　“那你是否可以與我行禮呢?”

　　“很抱歉，布魯斯，我恐怕……我們暫時還不是朋友。”

　　瑟爾拒絕了布魯斯的請求。

　　他調查過蝙蝠俠，也調查過布魯斯.韋恩。雖然他們是同一個人，但在瑟爾眼中，這個人值得被調查兩次。

　　他太危險了。

　　“真是好笑，無往不利的闊少爺布魯斯.韋恩也會遭到拒絕，如果讓芭芭拉聽到，她會笑個天翻地覆的。”

　　康斯坦丁也出現在布魯斯身後的黑暗中，他嘴裡叼著燃起的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

　　“你知道，一個成年人像這樣躲在陰影中是非常可笑的。”

　　“我需要隨時保持警惕，康斯坦丁，即使是在這個時代……在這個已經驅逐了黑暗與邪惡的時代。”

　　布魯斯沒有回頭。

　　面罩遮住了他的表情。

　　是啊，已經驅逐了黑暗與邪惡。

　　也驅逐了……神。

　　喬治和瑟爾落下來。

　　布魯斯盯著前者的身影，他突然覺得這一幕好像有些相似，好像似曾相識，好像……他曾見到過。

　　但即使冥思苦想，布魯斯也不得其解。

　　“你的背還好嗎，布魯斯?”

　　喬治很自然地扶住了布魯斯，他比康斯坦丁更會察言觀色，當然能看到布魯斯藏在眼睛深處的痛苦。

　　布魯斯搖了搖頭，卻也沒有拒絕喬治的好意，他說:

　　“戴安娜回到天堂島，為我尋得了一些藥草，那是宙斯隕落之前，生長在奧林匹斯眾神殿周圍的神物，能夠讓我快速痊愈……但那需要時間。”

　　“所以你怎麽能站著?”

　　康斯坦丁把雪茄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彈了彈，然後向巷子外的流浪漢走去。

　　把剩下的雪茄掐滅，連帶著一小盒火柴一起放在老人的酒瓶子下面。

　　布魯斯說:

　　“我能忍著。”

　　“了不起，非常堅忍，你肯定像是九成的身體都由止痛藥構成。”

　　康斯坦丁點頭讚賞。

　　布魯斯一頭黑線。

　　誰要你這人渣稱讚啊喂。

　　“瑟爾，前面帶路。”

　　“好的，冕下——請問是否要通知內皮爾先生，我們現在在哥譚市，他一直以來都想邀請你去他和奎因小姐出資建造的圖書館裡做客。”

　　“暫時不了，這次我來這裡有別的事情。”

　　喬治搖了搖頭。

　　現在這個世界上有兩個哈莉.奎因，更好的那個和傑克.內皮爾結了婚，相夫教子倒也算是過得很好。

　　另一個不那麽好的，現在和黑金絲雀黛娜生活在一起，她們一起在中心城養育小康納。

　　“我有個問題，你們究竟是怎麽想的，居然把渡鴉給關了起來，她可是三宮魔那個老狗的女兒。”

　　喬治開始吐槽。

　　這就好像你去惹了基努裡維斯的狗，完了沒事兒還把人家狗弄死了吃了頓火鍋。或者把連姆尼森的女兒給綁進了墨西哥黑幫貧民窟，把人家嘿咻嘿咻完了賣給了青樓做雞。

　　當然，可能綁架渡鴉的行為可能沒那麽惡劣。

　　但三宮魔是誰?

　　尼瑪那可是DC宇宙最出名的女兒奴蘿莉控，為了渡鴉，這貨甚至能擠開異度空間的大門竄進超人身體裡邊和達克賽德掐架。

　　媽的當時老達都給整懵逼了。

　　超人本來小籠包一樣的拳頭怎落在老子臉上成了沙包?

　　這好家夥原來是你三宮老哥。

　　打不過打不過，溜了溜了。

　　你說你布魯斯.韋恩和約翰.康斯坦丁何德何能可以和老達這樣的狠角色相比。

　　人三宮魔要真他媽降臨現世， 可能撒泡尿能把你倆衝進畜生道投胎皮卡丘，給渡鴉小姑娘蹂躪一萬年。

　　布魯斯開始咳嗽顫抖發高燒，不說喬治還以為他得了新冠。

　　康斯坦丁左顧右盼兩股戰戰幾欲先走。

　　得，裝。

　　你們給我裝。

　　“冕下，正義協會內部資料顯示是韋恩先生率先提出這個手段，以此來限制原正義聯盟方的超自然力量。”

　　瑟爾不給布魯斯和康斯坦丁面子，老老實實地回答了喬治的問題，他接著說，

　　“這個計劃還有未解碼的後續任務，參與人員為約翰.康斯坦丁、扎坦娜.扎塔拉和肯特.奈爾森。”

　　喬治瞪了身邊打哈哈的康斯坦丁一眼。

　　然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布魯斯。

　　他是否可以信任他們?

　　喬治不知道。

　　但三宮魔……他是有想法去會一會的。

　　當然，得請幫手。

　　單挑是不可能單挑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單挑的，只有群毆才能勉強維持得了生活的樣子。

　　弟切就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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