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趙恆看著仁明宮內的幾位嬪妃說道“不就是乳母麽,找就是了,讓這麽多人過來,做甚?”
“小皇子不吃乳母的,一直追著楊姐姐吃。”李妃紅著臉說。
“那就讓楊妃來做乳母嗎。”趙恆說道“無事的。”
“這……”李妃還要說話,就被趙恆打斷了,“就這麽辦吧,小皇子還小不能見風,讓這些人都回去吧。”
“哦,對了,該有的賞賜多給一些。”趙恆吩咐內宦道,“別讓人白跑一趟,去吧。”
“好了,朕還有事,明日再來看小皇子。”趙恆和幾位妃嬪說完話,就上了車輦向著延福宮而去。
到了延福宮外,趙恆吩咐所有人不得行禮,自己悄悄的向著延福宮主殿走去。
到了主殿門口,趙恆就蹲在那裡,聽起了牆角,殿內四人正在點評著後世。
“王欽若,看看你們南方出的好人,乾的好事,夏竦這等巧言令色,賣弄文字之人,真是和你一模一樣,誤國之奸臣。”殿內寇準大罵道,“夏竦貪婪陰險,構陷同僚,搜刮錢財,畜養樂伎,深為可恥,南臣就是不能為相!”
“那也比你北臣司馬光,割地求榮的好,都快把敵國給滅了,還擔心別人會打你,要把土地還給人家,真是北臣的楷模呀。”王欽若陰陽怪氣的說。
“好了,好了多不要吵了。”王旦說道,“這些都是後人了,就先不要管他們,先把夏竦給安排了吧。”
“放到下面去治學吧。”丁謂說道“就去雷州好了。”說完丁謂看了一眼寇準。
“嗯,是個好地方,雷州若是乾好了,就去鴻臚寺吧。”王旦拍板道“不要與他實務。”
“嗯,甚好。”眾人點頭道。
好麽,一位宰相就這麽安排了。
“晏殊,只能讓你等費心了。”王旦喝著茶,說“臨朝稱製,我大宋不許!!”
說罷,王旦就將茶盞扣在桌上,看向眾人,“呂武之事不可再現。”
“對,不可再現,后宮不得乾政。”眾人連連說道,“絕不可讓其上位。”
“太子要好好培養,至少要會殺人。”寇準說道,“天子可不能心軟!”
“那是仁君。”王旦皺著眉反駁道“不是心軟!”
“那就是軟,敢拽著官家的袖子說,天子非與民治天下,而是與士大夫治天下的話。”寇準拍著桌子吼道“汝等誰人敢說,這種臣子都不殺,還留著幹什麽,仁君,仁過頭了!!!”
“那也是天子呀。”不知是誰小聲嘟囔了一句。
“唉。”眾人皆歎了一口氣,“是呀,天子啊,唉。”
“要是由你們來教,你們會教什麽?”趙恆大步的從殿外走了進來。
“陛下。”眾人皆起身行禮。
“都坐下吧,朕都聽見了。”趙恆走到主座上坐下,伸手一按,“說說吧,你們要教什麽?”
“先學劍術,強健體魄。”寇準說道:“天子不可文弱。”
“要學史書。”王欽若說道:“天子當知歷朝之興衰。”
“當會數術和經濟。”丁謂說道:“天子當懂得天下錢糧之運轉。”
眾人說完看向王旦。
“天子不可學儒!”王旦閉上眼睛聲音顫抖的說:“儒家不是天子之學。”
“王相???”其他三人皆看向王旦。
“哦,王相怎麽如此說呀?”趙恆問道。
“漢宣帝的話,漢家自有制度,
本以霸王道雜之,奈何純任德教,用周政乎?”王旦說道。 “王相也是儒臣!”趙恆看著王旦說道。
“那是老夫當時只有儒家可學。”此時的王旦眼中發出了攝人心魄的光芒。
“王相這話是什麽意思?”趙恆看著眼前的王旦,輕聲問道,“什麽叫做當時只有儒學可學?現在又怎麽了?”
“老臣只是老實,卻不是愚鈍之人,你們不想說!”王旦看著寇準幾人:“老夫是宰相,就由老夫來說吧!”
王旦起身對著趙恆施了一禮道:“陛下,這本宋史,臣等都看過了,老臣認為此書,為真。”
“此書定不是天授之,而是那位仙人帶來的吧!”王旦看著趙恆,“今日陛下來找我等,可是有事?”王丹的手拍了拍宋史。
“這個……”趙恆顯得有些為難。
“臣等乃是陛下的家宰,皆是可信之人。”寇準從座椅上起身,上前一步說道:“陛下讓我等看此書定是信任我等,又有何不可說的?”
“陛下,有事盡可吩咐,臣等萬死不辭!”王欽若和丁謂說到。
“那就請幾位看看這些吧。”趙恆從袖子裡抽出了那幾份記錄,遞了過去。
王旦伸手接過,和其他幾人一起看了起來,一時間,大殿中鴉雀無聲。
過了半晌,四人已經把記錄傳閱了一遍。 又互相看了看,點了點頭。
“這位卓群就是封禪之時的仙人吧?”王旦說道。
“不錯。”趙恆點頭。
“他是從後世來的?”王欽若問道:“前幾日又來了?”
“是的。”趙恆說到
“周王過去了?”寇準問道“還能回來?”
“沒錯。”趙恆說道“他們是這個意思。”
“看來他們遠勝於我大宋。”丁謂點頭道:“官家不用擔心,他們有所求!”
其他幾人看向丁謂。
“諸位,從這記錄上來看,他們後世是極其瞧不起我大宋的,多次說起大宋為弱宋,大慫,看來他們對我大宋的軍事是極瞧不起的。”丁謂看著眾人。
“但是他們卻要這些武學書籍,而不去看經史子集,由此可知,他們急需武學書籍,也瞧不起經史子集之書。”丁謂臉上帶著笑容,“不對,經史子集不缺,卻也看不大上,我們有的,他們也有。”
“但他們一定沒有這些武學,或者說他們沒人習武。”丁謂越發的興高彩烈。
“他們想要這些?”王欽若說到。
“對,但是他們看不懂!”寇準說道“也不會練!”
“對,所以他們想換!”丁謂收斂了笑容:“他們肯定我們會換。”
“糧食?種子?化肥?”丁謂閉目捋須道:“糧食他們也缺?所以要拿種子來換?什麽樣的種子能給他此等自信?化肥?不知是何物。”
“官家我等能見他麽?”丁謂突然睜眼看著趙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