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王八蛋,自己那麽小心,就是怕吸引到那些營地守衛的仇恨,但沒想到最後還是被自己的豬隊友給擺了一道!
但那些弓弩手也是一臉懵圈。
他們只不過看到薑文明過來,下意識地就把弓弩對準了敵人。
可是沒有命令,他們自然不敢放箭,甚至就連扳機都沒按,但箭就是那麽莫名其妙地飛了出去!
一個哥布林狐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弩,頓時愕然:
“弩機!是弩機突然斷了!”
“啊!我的也是!”
“我的也斷了!”
哥布林們面面相覷,一個人的弩斷了沒什麽,但他們整整一個方陣,近千人的弩都同時壞掉,這是什麽道理?
“該死!就知道那些半人馬沒那麽好心,竟然肯賣我們那麽多弩,原來都是偽劣產品!這下要被害死了!”一個哥布林弓弩隊長突然惡狠狠道。
眾哥布林一聽。
是啊!
那些上等獸族根本就看不起它們,這次竟然破天荒地允許它們購買自己的武器。
雖然價錢貴了點,但對於哥布林來說,有總好過沒有。
特別是這一千把來自半人馬族製作的大力弩,近距離上威力極強,就算是全裝甲的黑甲衛士都不敢硬接。
本來還打算當做秘密武器,用來對付那些人類的中等強者的,但居然就這麽突然全部壞了,這到哪裡說理去?!
更悲催的是,它們還誤傷了不得了的家夥!
只見那上百個營地守衛眼睛一紅,瞬間就朝著哥布林弩陣衝去,一拳一個哥布林小朋友。
凡是被逮到的,刮個邊都得當場去世。
一時間慘嚎和哭罵聲不絕於耳,碎肉斷肢漫天齊飛,而緩過神的黑甲哥布林眉頭一皺。
不用想,那隻千人隊沒救了。
“罪魁禍首呢?!”
左右一看,它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滾在一邊,癱在地上的那個男子。
“難怪仇恨會轉移,原來這家夥都瀕死了!”
一個黑甲哥布林看到薑文明全身骨骼扭曲的樣子,獰笑一聲,踏踏踏就衝了上去。
“人類,孤身一人就敢獨自衝陣,我佩服你的勇氣,但你今天非死不可!你說我是先砍掉你的手還是你的腳呢?哈哈哈!”
“不好!薑文明有危險!”
遠處的上官渺一看,頓時心驚。
那一次撞擊有多猛烈誰都看得到。
光是這一下,常勇就被撞得退出了天狗狀態,口鼻流血人事不省。
薑文明則更慘。
趴在常勇背上的他幾乎承受了後續撞擊的所有傷害,一隻手臂和兩隻腳都直接折斷成了九十度,只剩一隻左手還能勉強動彈。
這樣的他身處敵陣和死了沒有任何區別,旁人根本救援不急!
眼見那黑甲哥布林的大刀就要朝薑文明的脖子劈下,上官渺氣急大吼。
“混蛋,你們要是敢動手,我饒不了你!”
噗!
大刀突然猛地一偏,砍在了地上,那黑甲哥布林看了一眼薑文明漠然的表情,聳了聳肩。
“哦?想不到那個大人物還挺關心你的,竟然如此……”
說著,它獰笑著將刀架在了薑文明的脖子上,回頭對著上官渺這邊大聲喝道:
“不想讓他死的話,立刻投降!”
“投降!投降!立刻投降!”其余的哥布林也齊聲喝道。
上官渺身軀一震,牙關緊咬。
投降?
他寧可死也不會投降!
可若是不投,薑文明必死無疑!
想到這裡,他低頭看了一眼營地中的戰友,特別是薑文明的夥伴們。
只見他們有的著急,有的悲憤,有的沉默不言,有的則抬頭對他投向了祈求的眼神。
救,還是不救?
投,還是不投?
但還沒等他做下決定,一個窈窕的身影卻緩緩站起,召喚出一隻巨大的蚯蚓坐了上去,然後朝著薑文明那邊趕去。
周嫦靜?
她在幹嘛?!
而薑文明也看到了一臉堅毅,孤身朝著他這邊趕來的周嫦靜,不由得歎了口氣。
這丫頭!
上官渺不論對他交情如何,都不可能做出投降的決定,因為這是人類永恆的底線!
一旦被破,不但是他,就連薑文明自己都要被永遠地刻在恥辱的歷史裡,遭人永世唾罵。
何況這些哥布林又怎麽可能會老老實實信守承諾呢?
周嫦靜估計也是想通了這點,這才會出擊前來救援。
先不說她趕不趕得上,怕是還沒靠近,就會被哥布林給射成篩子!
“回……咳!”
剛想喊,胸肋突然一痛,嗆了薑文明一口血。
而持刀的那個黑甲哥布林卻是嘖嘖了兩聲,手一揚:
“哥布林弓箭手,千人隊,齊射!”
排在前方的哥布林弓箭手二話不說,抽出箭矢就瞄準了周嫦靜,只聽崩地一聲,一片密密麻麻的箭雨就覆蓋了過去。
上官渺眉目一瞪,剛要禦劍而動,但他才剛想抬手,那黑甲哥布林凶狠的目光卻是死死地盯著他,手裡的鋼刀也緊緊地壓在了薑文明的脖頸上,劃出一抹細細的血痕。
“混蛋!”上官渺怒目而視,閉上了眼睛。
“薑文明,周嫦靜,放心吧,待會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但一陣驚呼突傳耳邊,讓上官渺驚疑地睜開了眼睛。
“臥槽!什麽情況?!”
只見乘著蚯蚓的周嫦靜依舊還在疾奔,而她身後的地面上卻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箭枝。
再看她身上,
完好無損?!
只有那隻蚯蚓身上扎著幾根箭矢,但穿透傷對於生命力頑強的夜溶蚯蚓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依舊速度不減地朝前猛奔。
“竟然一千人都射歪了?”
黑甲衛士瞪大了眼睛。
“射!給我再射!兩千人隊,亂射!給我把那女人射成渣!”
“是!”
哥布林箭手們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再次提弓。
崩地一聲齊響,又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箭雨朝周嫦靜蓋了過去。
而且這一次是亂射,箭矢之間錯落有致,幾乎毫無死角,見狀黑甲哥布林對著薑文明裂嘴一笑:
“跟我撒狗糧?好好看看你的姘頭是怎麽死的吧!哈哈哈……嗝?”
黑甲哥布林沒笑幾聲,再次像被掐住脖子的雞,訝然而止。
只見那片烏雲一般的箭雨,竟然像是水見了油,老鼠見了貓,擦著那女子的身體噗噗地射在了地上,徒留箭尾兀自微微空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