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淡啊!
薑文明內心當場就掀了好幾張桌子。
誰踏馬要這種聽起來就能抑鬱到自掛東南枝的BGM啊?
薑文明甚至能從那些歎氣聲中分辨出東西丟失時的歎息、摔陰溝時的咒罵、還有被車撞時的慘嚎。
嗯,居然還有一聲圓規噗呲扎入手心時的細響?!
尼瑪!蝦仁豬心!
退貨!
這玩意別說聽一天,聽兩分鍾他就想去找棵歪脖子樹!
抑鬱啊!
這尼瑪是BGM?
周嫦靜那種仙樂才叫BGM好嘛!你這是個什麽東西!
竟然還強買強賣了?!
來都不知道怎麽來的,薑文明自然也不知道怎麽退貨。
不過好在這聲音和周嫦靜的一樣,出現後不久就消失了。
“呼!”
薑文明松了口氣,看向了緩緩站起的周嫦靜。
“你沒事吧,剛剛……”
“我沒事,不過你身上的黑霧好像因為我的原因變得更多了,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周嫦靜皺著眉頭,眼眸中露出幾分焦急。
像她這樣的人,最討厭的就是給人添麻煩,為此她才努力地去學習怎麽通過言行表情來看透一個人。
畢竟看透了,才知道對方的喜好厭惡。
不過很明顯,即使沒看透,也不會有人喜歡自己一身霉氣的。
“我?”薑文明扭了扭身子,
“我從來就沒有感覺那麽好過!你放心,我沒事,相反,你還幫我解決了一個很大的麻煩呢!對了,你有什麽變化嗎?”
薑文明掃了一眼周嫦靜的戒指,發現她的那個幸字也跟自己一樣變成了“運”。
不過他的是黑的,周嫦靜的是白的。
周嫦靜想了想:“好像沒什麽特別的感覺,和以前差不多,嗯?也不對,我好像可以感知到一個人身上的運氣了。”
閉著眼睛,周嫦靜突然有些驚訝:“不止如此,我還能通過感知運氣來變相感知到十公裡范圍內的活物……”
“比如……”
幾步越過薑文明,周嫦靜突然一把把門打開,結果哎呀一聲,一個稚嫩的聲音響了起來,但薑文明卻什麽也沒看到。
可光是聽聲音就知道是江映雨那個丫頭。
只見周嫦靜伸手朝著空氣中突然輕輕一抓,江映雨那窘迫的身形就露了出來,果然是用蜃樓在隱匿著她的身形。
“我沒有偷聽,我只是路過!我什麽也沒有看到!薑哥哥周姐姐你們繼續,我走啦!”
被抓住了衣角的江映雨滿臉通紅,死死地閉著眼睛,大喊大叫了幾聲扭頭就想溜出去,結果剛回頭就嘭地一頭撞在了牆上。
“噗呲!我們又沒說你什麽,小雨你慌什麽?”周嫦靜笑了笑,輕輕揉了揉江映雨腫起來的額頭。
“說吧,有什麽事?”
小雨雖然好奇心重,但也不是愛聽牆角的人,在她的感知裡,江映雨也是剛剛才到,隱匿身形估計怕是不想打斷他們。
唉?他們好像也沒什麽好打斷的啊?
江映雨雙眼泛水地點了點頭:“外面有一群很凶的家夥在叫薑哥哥出去,我明顯不肯,結果他們卻說要燒了這裡,連我的蜃樓都被他們給割成了好多塊,我這才過來打擾你們的。”
“很凶的家夥?”
薑文明皺了皺眉:“現在的新陽城誰還有那麽大的膽子,歌者巡防隊沒看到他們嗎?”
“看到是看到了,”江映雨撇了撇嘴。
“不過對方來頭似乎很大,他們沒敢下死手,反而被打趴了,我想上官大人應該很快就會過來收拾他們的,為了以防萬一,薑哥哥你們還是先不要出去好了。”
薑文明搖了搖頭:“這些人膽子那麽大,等上官渺過來你這店說不定還真要被燒了,我出去會一會他吧。”
回頭看了一眼周嫦靜,周嫦靜點了點頭:
“大概有五十多人,不像是我們城裡的人,但是氣息卻有些熟悉。”
“五十多人啊?”
薑文明有些羨慕,周嫦靜現在幾乎就像是開了全圖掛一般,范圍又大,怎麽他就沒有這種能力呢?
“二十多萬人我都沒慌過,我倒要看看,是誰竟敢欺負我們小雨!”
滕騰騰地在江映雨崇拜的目光中踏了出去,剛從那礦洞改造成的溫馨旅社鑽出,薑文明就眼睛一眯。
居然是這個家夥?!
刁飛揚?!
只見刁飛揚帶著五十個強壯得跟頭大猩猩一般的士兵堵在門口,而在他們身後,則是一群躺在地上悶哼的歌者巡防隊隊員。
巡防隊裡的人類還好,也就胸口受挫一口氣緩不過來,但那些哥布林成員就慘多了,竟然手腳斷折,紅著眼睛怒視著那些士兵。
要知道這些哥布林至少也是個百夫長,能單挑一百個普通哥布林的存在,不然也進不了巡防隊。
但就這樣竟然還被人打得那麽慘,看來這個刁飛揚的手下依舊還是手硬心黑。
“嘖嘖,我還以為你要躲在裡面不出來呢,就這麽個破旅館,用來偷會情人的話倒是不錯。”
刁飛揚掃了一眼薑文明身後的周嫦靜,冷笑一聲。
當時薑文明臉色就黑了起來,他眼珠突然一轉,心念一動,隨即十八道黑色霧氣凝成了細小的絲線飄了出去。
緊接著,啪嗒一聲,突然一個花盆砸在了刁飛揚的腳下。
“草!嚇老子一跳!你們看清楚沒有,是誰扔的?!”刁飛揚回頭罵道。
然而那些衛兵們卻是一臉懵圈。
“扔?沒人扔啊,要是有人扔我們絕對會第一時間感知到殺氣,這好像是突然從天上掉下來的!”侍衛隊長皺眉道。
即使是天上掉下來的,他們也沒能察覺,這本身就是失職。
但他更奇怪的是,為何他們會沒有察覺呢?
他們可是連子彈都能躲過去的兵王,區區花盆竟然都沒能看清?
然而刁飛揚卻是眉毛一抖:
“掉?!掉你麻皮啊掉,這是花盆,不是樹葉,你跟我說哪裡的花盆會從天上掉下來?!”
溫馨旅社的上方是一座高山,對面則是一條窄巷,明顯不會有人放花盆。
然而他話音剛落,嘭喀啦又是一聲脆響,一個新的花盆再次砸在了他的小腿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