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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洪量和袁小珊達成了一個基本的共識,要把這個“流量時代第一案”做成經典案例。
這樣一來,馮洪量手上握有的這個重要證據就不能給他帶來一筆橫財,而是要將這個證據放到法律維權的層面中使用,這就意味著要走完全不一樣的路數,既辛苦又沒有太多的錢賺。
馮洪量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裡頭還是有些小小的激動的,仿佛回到了他剛剛創業的時候,對法律的敬畏和熱愛,猶如此刻的袁小珊。
他想,他是真的喜歡這個他眼中的小姑娘。
因為喜歡,所以由著她任性一次。
而在袁小珊看來,這個中年男人雖然有些渣,但在專業領域的能力還是有目共睹的,而且,他並非一無是處,比如,他會心軟。
別小看了這個特點,如今的社會,能夠心軟的人其實不多見了,屬於稀缺資源。
現在的人更奉行和堅信叢林法則,講究狼性。
所以,袁小珊雖然是在利用馮洪量,但在這個過程中,她發現,她是真的慢慢地喜歡上了這個中年老渣男。
至少和他在一起,會有一種被寵溺的感覺。
但是要按照袁小珊的性格,真要是喜歡上了馮洪量,那麽他一定是會被控制住的,她會限制他的活動范圍和時間以及資金,從根本上斷絕這個老渣男還有機會去撩騷。
馮洪量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女人其實是他的天敵。
有時棋逢對手,也可能是一場曠日持久的廝殺。
按照袁小珊的分析,她覺得這個案子最有價值的地方在於,流量時代,流量的商業價值如何被認定的問題,這相當於是一個虛擬的資產,也就是說,櫻花社這塊招牌肯定是有價值的,但如何來界定這個價值的具象數字,是有待突破的。
這裡頭,包含了很多的領域,既有商業知識,又有知識產權,還有虛擬資產等等。
而目前馮洪量剛剛拿到的這份證據,則是很好地交代了被告的目的,一個證據鏈就組建起來了。
也就是說,房鵬程輸這場官司是幾乎可以板上釘釘了,但要他如何賠的問題就比較沒有先例,缺少可借鑒的實例。
而隨著流量時代的發展,今後一定會有越來越多的這種搶注風波需要通過法律來解決。
這就是袁小珊所關注的焦點之所在,虛擬資產在網絡流量時代該如何保護。
馮洪量對於袁小珊的定位分析還是很讚同的,這的確是一件有意義的訴訟官司,不同於一般的維權,所以,被告要在這個事件中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就顯得重要起來,不是1元錢賠償加道歉這麽老套的結果能夠對付的。
如果能夠解決這個問題之後,再來看這個案件,才是房鵬程的案中案的行為。
房鵬程搶注櫻花社加名譽侵害不是他的最終目的,他的最終目的是借此來侵吞第三方的商業資產,相當於隔山打牛,案中案。
這樣一來,這相當於給這個案件增添了變量因素,更加撲朔迷離,也就更有挑戰性。
“我覺得,這個訴訟時間可以往後放一放,讓被告形成更大的勢能之後,我們再來鉗製他,會更有殺傷力。”馮洪量點撥起袁小珊。
“可是這樣做的話,對林淼來說就很冒險。”袁小珊說,“這個過程中,說不定被告會先發製人,讓他蒙受更大的損失。”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馮洪量說,“法律之所以有威懾力,是因為會用事實告訴社會,莫伸手,伸手必被捉,再給被告一點時間,讓他成為自己的掘墓人。
”“這樣對林淼來說,會不會不公平?”袁小珊有些顧慮。
“我是律師,又不是慈善家。”馮洪量說,露出他一貫的冷靜。
“按說,越理性的人越是沒有感情需要的,可是你……似乎是個例外。”袁小珊有些嘲諷地說,挑釁般的眼神看著馮洪量。
“別這麽說,理性不過是我的工作需要,從我個人的角度來說,我其實還是蠻感性的……”說話間,馮洪量的手已經觸摸到了袁小珊的手面。
袁小珊輕輕地抽回自己的手,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捋了捋自己的頭髮,背對著馮洪量說:“等我完成這個案子之後再說。”
“啥?”馮洪量有些愕然,這女人冷靜起來比他還要冷靜三分,無情到有些冷血,跟那晚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但越是這樣,也就越是令他產生要征服的想法。
按說,像馮洪量這樣的地位和經濟實力,也算是夠得上是鑽石王老五了,不乏女人,逢場作戲對他來說是小菜一碟,但在袁小珊面前,這一切都有土崩瓦解的危險。
一物降一物。
袁小珊沒有理會馮洪量的詫異,自顧自地離開了。
馮洪量嘟囔一句:“我不信了,還搞不定你這個小丫頭片子。”
說歸說,被當面放了鴿子還是有些不順氣的。
馮洪量出神一會,還是拿起手機,撥通了林淼的電話,乾點正事。
作為一名男性,他跟袁小珊的關注點還真是有些不一樣,也許是受到親自體驗私家偵探搜集證據現場的感染,他反倒是更加想知道這個房鵬程究竟是如何做到卡吃林淼的。
“喂,案子現在有了些進展,掌握了一些關鍵的證據,”馮洪量在電話裡頭對林淼說,“我就是有一點不是太明白,這個姓房的怎麽就是盯著你搞,而且處處都先你一步,似乎知道你的一切動向似的,你怎麽看?”
林淼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在他看來,房鵬程能夠做到這一點,無非兩個原因,一個,是他們兩人曾經共事過,有著共同的專業背景,也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第二個,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現在的短視頻風口如此甚囂塵上,大家都想進來分一杯羹,也無可厚非。
“想到一塊了唄。”林淼輕描淡寫地說。
“就這麽簡單?”
“要不然咧?”
“我掌握的證據說明,他這麽做的最終目的其實醉翁之意不在酒。”馮洪量避重就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