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爾乃一階下囚圖,安敢與本官談條件?”李崗喝道。
加藤別過頭去,顯得很是強硬。
“你難道還想嘗一嘗夾棍的滋味嗎?”李崗再次威脅道。
加藤哈哈一笑,道:“夾棍很厲害,指頭也很疼,但是我能忍,大不了雙手被廢,你能奈我何?”
李崗有些犯難了,若是蕭讚不在這裡還好,他可以假裝答應下來,饒他不死,等到他將消息招了出來之後,才給他定罪也不遲。
可是現在在這裡,李崗做起有些事來,便會束手束腳,放不開。
總不能一口答應加藤的請求吧?這樣一來,太子會怎麽看待自己?
見李崗眉頭緊皺,加藤似乎很是得意,哈哈大笑,高聲喊道:“來呀,還有什麽惡毒的刑罰,都使出來吧!”
蕭讚有些看不下去了,重重地咳嗽了兩聲,將加藤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握緊了雙拳,蕭讚朝著加藤揮了揮,對方還想瞬間便感覺到鼻子一陣酸痛,頓時捂住了嘴巴,不敢再大好大叫。
李爽朝著李崗招了招手,道:“父親,我想起一件東西,一定能夠讓他招供!”
見自己的兒子如此篤定,李崗問道:“什麽東西,咱們大牢之中可有?”
李爽點點頭,道:“咱們大牢裡當然有了,也是一件刑具。”
李崗皺著眉頭想了好久,也沒有想起來,隻好說道:“什麽刑具,能讓加藤招供?”
沒有想起來,這也怨不得李崗。
平時,一般的罪犯,見了翹頭案上的獬豸圖案,就嚇得全都招供了。
遇到一些亡命之徒或是狠戾之人,往往上套夾棍一夾,一些陳芝麻爛谷子的陳年舊歷都能夠毫無保留的吐露出來。
像加藤這種油鹽不進,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囚犯,李崗還是第一次見。
李爽旁邊的蕭讚也很感興趣,道:“還有什麽好玩的刑具,使出來讓本公子開開眼。”
“那件刑具叫做老虎凳,乃是陳兄發明的,據他所說,只要人上了老虎凳,沒有不招的罪行。”李爽介紹道。
蕭讚聽了,雙眼一亮,道:“又是陳兄的大作,那想必一定非常有效了。”
經過李爽這麽一提醒,李崗倒是想起來了,於是趕緊讓衙役將那老虎凳抬了上來。
當滿懷好奇的蕭讚看到老虎凳的時候,確實一臉的失望,不由得嘟噥道:“這就是老虎凳?名字叫的響亮,怎麽如此的簡陋?”
李爽微微一笑,道:“蕭兄莫要看不起這老虎凳,它的威力可是比那夾棍厲害十倍、百倍呢!陳兄甚至囑咐過,非窮凶極惡之人,不得用此刑具呢。”
“這麽厲害?”蕭讚有些懷疑。
那老虎凳不就是一條長凳,加上一根立柱嗎?盡管那立柱上有幾個彎曲的弧度,可怎麽看也不像是一件刑具啊。
衙役將老虎凳搬到了加藤身前,對方也是一臉的懵懂,這又是要幹什麽?
難道是看自己威武不屈,對方十分的欽佩,然後搬來了一條長凳,讓自己坐著休息?加藤想不到其他的解釋啊。
“上來坐好!”衙役呵斥道。
加藤心道果然如此,雖然這衙役的態度不好,不過總歸是讓自己坐下來了。
然而,當加藤剛剛做到那老虎凳上的時候,一股涼意就從腦門上傳來,比之前看到獬豸圖的時候,那股涼意還要涼一些。
隨之而來的是,加藤心中竟然有一絲後悔了。
他有些後悔遇到了冬尼大目老師,後悔學了老師的指功,後悔來到大梁國劫掠,後悔……
還沒等加藤將後悔的事情想完,他便感覺到自己的雙手被衙役背到了那根立柱上,然後綁了起來。
難道這不是讓自己坐下休息的條凳嗎?加藤有些醒悟過來了。
綁完了雙手之後,還不算是難受,畢竟那根立柱之上有幾個彎曲,正好與加藤的脊椎貼合,倚上去其實還挺舒服的。
不過接下來,衙役卻沒有閑著,而是將加藤的雙腿也搬到了老虎凳上,讓其平直。
接著,就有一人用繩子將加藤的大腿綁的緊緊的。
弄完這些之後,加藤有些心慌了,因為雙腿繃直之後,倚靠這立柱,這一樣的坐姿很不舒服。
然而,還沒有完,衙役又找來一根繩子,將加藤的兩隻腳綁在了一起,卻沒有像大腿那樣,綁在條凳上。
李崗見準備工作差不多快做完了,走到蕭讚和李爽身前,道:“蕭公子,接下來的刑訊,可能比較殘忍,要不然您先回避一下?”
馬上就要見到最刺激的場面了,蕭讚怎麽可能回避呢,大手一揮道:“比這血腥的場面,本公子都經歷了,這算什麽?”
李崗想想也是,白天的時候,在海面上的激戰,據說很是激烈,血水都把大海給染紅了。
“既然這樣的話,我們便施刑了。”李崗道。
蕭讚點點頭,道:“嗯,你們審你們的,不要管我,就當我不存在好了。”
李崗回過身去, 撇撇嘴,心道:怎麽可能不當你存在呢?你若是不存在,就不是這麽個審訊法了。
“加藤,本官好心提醒你,這老虎凳的威力可比那夾棍強多了,你真的想試一試嗎?”李崗問道,“不如將罪行招供,大家也好早點兒回去休息不是?”
加藤有些猶豫了,剛才坐在老虎凳上之後,他就後悔了,早點兒招供其實也不錯,起碼自己的纖纖玉指就不用受傷了啊。
可是現在一切貌似都有些晚了。
一邊的蕭讚看熱鬧不嫌事兒大,見加藤有些後悔,生怕他慫了,要是那樣的話,就看不到那老虎凳的威力了。
“加藤,你還是個男人嗎?剛才不是還豪氣衝天嗎?這麽快就慫了?”蕭讚挑撥道。
加藤被蕭讚一刺激,頓時有些憤怒,吼道:“來吧,老子不怕,哼哼!”
李崗如何看不出來,這太子蕭讚是想看熱鬧啊,也罷,反正這扶桑海匪惡事沒少做,殺了不少東陽縣百姓,讓他受點兒苦,也是應當應分的。
“行刑!”李崗揮手道。
加藤嘴上說著不怕,可是心裡也是緊張的,隨即他就看到,準備行刑的衙役,搬來了幾塊磚頭。
這是要幹什麽?難道是要趁自己被綁起來,無法反抗,給自己腦袋開瓢嗎?
加藤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