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九話音剛落,在隊伍中巡檢的於奇正,便拿著手裡的柳條抽了過來。
啪!
柳條抽在胳膊上,頓時一股火辣辣的感覺襲來,疼的孟初九齜牙咧嘴。
陳正對於奇正的感覺不好,看到自己人被他打了,頓時有些生氣,道:“為什麽打人?”
於奇正同樣對陳正的感覺也不是很好,看了一眼,道:“這要是在戰場上走神,抽到胳膊上的就不是柳條,而是刀劍了。到那個時候,就不是疼不疼的問題了,而是雙臂被廢,性命不保。”
陳正知道於奇正說的其實不錯,可眼看著孟初九被打,也不是很爽。
然而,陳正還沒說什麽呢,於奇正卻抓著不放了,道:“若是在戰場上,他此時此刻已經是死人了,而他戰死的原因,只是因為和你說了一句話。”
蕭讚一看這架勢有點兒不對勁兒,趕緊走過來道:“行了,練了也有些時間了,大家休息一會兒啊。”
蕭讚話音剛落,便聽到一片砰砰砰的聲音,都是轉頭落地發出來的。
孟初九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臂,走到陳正身邊,道:“姑爺,您真的是坑慘了我了。”
看著孟初九一副怨婦的模樣,陳正笑道:“我怎麽坑你了,讓你來這裡,是跟著蕭公子學射箭的,多學點兒東西,技多不壓身嘛。”
“可我們並沒有怎麽學射箭啊,光在這裡吊石頭了。”孟初九又抱怨道。
這時候,於奇正走了過來,冷哼一聲,道:“就你們這些人的這點兒力量,若是不練一練,到時候別說射箭殺敵了,估計連續拉兩次都是問題。”
陳正眉頭一皺,道:“可是時間緊迫,就著一兩天,能練出力量來嗎?”
於奇正看了陳正一眼,似乎是不想和他說話,只不過蕭讚也沒開口,意思只能是由他來解釋了。
“在下曾遊歷四方,得了一個速成之法,正好拿來使用。”於奇正道。
陳正有些懷疑,道:“這世上還有這種方法?不會是江湖騙子吧?”
“笑話,在下豈能被江湖騙子騙了?”於奇正道,“此法之前我就試驗過了,確實有效。”
“那你說說,是什麽方法?”陳正道。
於奇正拿著下巴點了點孟初九,道:“你也看到了,就是練他們,練的他們雙臂發酸、發脹,練到仿佛手臂沒有了一樣。”
“那還不練廢了?”陳正道。
於奇正輕哼一聲,道:“這只是第一步,還有第二步呢。”
陳正翻了個白眼,這於奇正有話就不能直接說完,學誰不好,偏偏學自己,一句話也要分成兩句話說,囉裡囉嗦的。
“快說第二步。”陳正催促道。
“泡藥水。”於奇正說道。
陳正想了想,還是沒明白,道:“怎麽個泡法?”
“過一會兒你就明白了。”於奇正道,“行了,休息的時間到了,繼續吊磚頭。”
眾人怨聲載道,卻沒人敢違拗,一個個撿起自己的磚頭,綁在手臂上,繼續像剛才那樣,平伸開來,吊著練習力量。
片刻之後,又有幾個上了年紀的衙役,抬著兩隻大木桶走了過來。
木桶上冒著汩汩熱氣,一股濃鬱的中藥味道四散開來。
砰!
有人堅持不住了,手臂上的磚頭掉在了地上,於奇正瞪了那人一眼,喝道:“將手臂浸入道木桶中,快!”
那人倒也聽話,直接走到一個木桶旁邊,將雙手伸了進去。
“嗯,真爽啊!”
那人忍不住喊道,看他的表情一臉的陶醉。
有人看到這裡,便想耍小聰明,想故意將磚頭掉落在地,然後去享受浸泡的爽感。
可是於奇正似乎早就知道他們會這麽想,提前便說道:“若是有人故意將磚頭掉落,那今晚就不要吃飯了。”
陳正撇了撇嘴,心道,磚頭掉在地上,誰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你也沒證據不是?
有幾個人在交流眼神,似乎與陳正的想法一樣,他們在決定誰先來試一試。
可是還沒等他們行動呢,於奇正又說道:“至於你們是不是故意的,完全有我來判定,你們沒有申訴權。”
陳正聽了,不由得一愣,這完全就是不講理了,不過不講理的做派,似乎很管用,那幾個想嘗試一下的,立即不敢再進行眼神交流了。
於奇正對自己的威懾力感到滿意,道:“這是為你們好,堅持的越久,就會對藥液的吸收越好,對你們身體的效果就越好。”
就在這時,剛才還一臉享受的那人,突然大喊大叫起來。
“啊!好疼!”
於奇正眉頭一皺,喝道:“堅持住,別拿出來!”
只是那人對疼痛的反應實在是太過靈敏,於奇正話還沒說完呢,他雙手就從木桶裡抽了出來。
於奇正似乎歎了一口氣,道:“諸位都看得到了,泡到最後,會有劇烈的疼痛感,這個時候也要忍,這是藥效浸入道你們身體的反應,忍得時間越長,吸收的藥效就越多。”
隨後,第二人、第三人,越來越多的人,都堅持不住了,磚頭紛紛落地,擊起一陣陣塵埃。
而他們也都一個個的去木桶裡浸泡,體驗從舒爽到劇痛的感覺,有人堅持的時間長一些,有人則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而最後剩下一人,只有孟初九了。
於奇正走到孟初九身邊,嘴角一揚,道:“要是堅持不住了,就算了吧,反正你也是堅持到了最後,比他們強。”
孟初九明顯此時有些吃力了,咬著牙,道:“這算什麽,我還能堅持一個時辰!”
然而,一刻鍾之後,孟初九也堅持不住了,磚頭掉在了地上,只是他的雙臂還伸得直直的,仿佛沒感覺到磚頭掉落。
於奇正一看,趕緊拎著他來到了木桶身邊, 手稍稍用力,便將孟初九大半個身子給壓了進去。
剛開始,孟初九和其他人一樣,舒服的哼唧哼唧的,可是到了後面,疼痛襲來的時候,便開始哇哇大叫了。
然而,於奇正的手壓著孟初九,無論孟初九怎麽掙扎,都掙脫不開。
陳正大急,道:“那你這是什麽意思?”
“幫他。”於奇正道,“他堅持的時間最長,需要的藥效也最多,不能這麽快就出來。”
孟初九掙扎的幅度開始由小變大,又由大變小,到了最後竟然停了下來。
陳正嚇了一跳,道:“初九哥,感覺怎麽樣?”
孟初九喘了幾口氣,道:“現在感覺一切正常,不疼不癢,似乎沒什麽變化。”
聽聞此語,於奇正手上用力,又將孟初九拎了起來,道:“你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