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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到了確切的情報證明酸棗縣原武是袁軍屯糧之所後,滿寵自然不會打草驚蛇,讓趙空繼續潛伏,並且附在他的耳旁低聲說了一段時間的話後就直接帶著所有明鏡衛離開了,不留一人。
先不說留人有被發現的風險,就算留人了,還要穿越防線送信回來跟上麻煩至極,而且就算不去看著原武糧倉又能怎麽樣?肉都下過了,它還能長上翅膀飛了不成?
當滿寵回到曹軍大營的時候,天已經徹底亮了。滿寵一行人在進入曹軍境內後就沒有再掩藏行跡,一路上自然也遇到了不少明鏡衛的暗哨和曹軍斥候的盤問。但有重明服、雁翎刀這樣的標準行頭和滿寵在,自然沒有被懷疑,順順利利回到了官渡大營。
滿寵剛到大營附近,就看見曹操、郭嘉在營門口吃早食,一旁還有哼哈二將許褚和典韋站在一旁。
一張實木小桌,兩個小胡床,桌上擺著一碟醃菜、一大碗米粥,簡單清淡。
滿寵不是傻子,看見曹操、郭嘉二人臉上的黑眼圈和疲憊之色就知道他們二人這是一夜未眠在營門外等他歸來啊!
頓時,滿寵感覺身上的疲憊感和傷痛感消失了一般,快步走到二人面前,向曹操作了一揖。
“臣,明鏡堂指揮使滿寵,事成歸來!”
滿寵陰鷙的面龐上多了一分柔和和喜色。
曹操卻沒有問他的事成究竟是排除了延津還是找到了真的屯糧之所,而是先關心滿寵身上的傷勢,在確認傷情不重之後,曹操也是松了一口氣。
至於郭某人嘛,直接一把解下了滿寵腰間的青釭劍,重新系回自己的腰間。好似是怕滿寵不還一般。
曹操笑罵道“奉孝,你以為伯寧和你一樣不要臉不成?還會私吞你的青釭劍?”
郭嘉卻一臉淡然道“伯寧的為人我知道,但是孟德的為人我更清楚,說不準某人一高興就把老子的青釭劍賞給了伯寧。”
當郭嘉指著曹操這麽說的時候,誰都聽出來郭嘉說的某人是誰了,分明是指桑罵槐啊。
滿寵身後的千余明鏡衛也是心中大駭,想不到郭嘉居然敢當著曹操的面這麽損曹操,關鍵是曹操還不生氣。早就聽說二人還有荀彧三人互為好友,向來不分彼此,本以為是傳言,想不到傳言還是低估了其中的情義。
曹操老臉一紅,強行扯開話題,將眾人送去了醫護營讓軍醫們處理傷勢。
滿寵和王忠二人作為千余明鏡衛中級別最高的兩人自然備受關注,身為兗州鎮撫使的王圖也是樂了一回,雖然自己的族弟,但是二人關系向來親密,況且都是東郡王氏子弟,自然一榮共榮。
不過,王忠的臉色卻一直很蒼白,王圖以為是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沒有多想。
滿寵自然明白原因,退避眾人之後,對著王忠跪下雙膝,一頭撞地,狠狠磕了一個頭,王忠趕緊扶起了滿寵。
漢朝不興跪拜禮和磕頭禮,連面見天子和上官都是行拜禮,當然,除了罪犯和奴仆。跪拜禮和磕頭禮隻對父母行,或是用於祭拜天地和先人。滿寵這一番大禮,王忠當然擔不起,更不敢擔。
可滿寵卻死死拽住了王忠的臂膀,緩緩道“我知道你怪把你們當作棋子,送進了風滿樓的埋伏之中,你怪我無情、不擇手段。但我不後悔。為了主公的大業,什麽人都可以犧牲,哪怕是我自己,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王忠剛想說什麽,滿寵卻止住了他,繼續道“在我眼裡,只有主公能還天下一個太平,才能讓百姓不再流離失所。很多人說我是個屠夫,是劊子手,還有人叫我滿閻王,我都不在乎,因為只要能有助於主公一統天下,我都可以不在乎。”
“太平天下不是嘴上說說的,是要付出代價的。一統的路上,只有刀山火海和滿山血海。明鏡堂的目的,是讓殺戮少些,讓一路上犧牲的人,少些。所以哪怕要犧牲自己人,只要能讓更多的袍澤活下來,就值了!”
滿寵說完這句話,便起身離開了王忠的營帳。
王忠久久不語,愣在那裡思索著滿寵的話。良久,王忠似乎是下了什麽決心,淡然一笑,躺在床榻上呼呼大睡起來。
明鏡衛的一眾兒郎養傷的養傷,睡覺的睡覺,曹操將軍中的不少牛羊都宰殺了犒勞這些為曹軍出生入死的兒郎。
曹操看著徹底明亮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郭嘉就站在他的身旁,沒有出言打擾曹操,席地而坐,地上放著一個茶壺,手中握著一盞茶,淺淺茗了一口。
良久,曹操突然朗聲大笑起來,驚得正在喝茶的郭嘉嗆到了,連聲咳嗽。
你個曹孟德,想通了就想通了,突然大笑幹什麽!
郭嘉幽怨地看了曹操一眼,曹操卻渾然不覺,只是滿腔豪情壯志。
“想通了?”
“嗯,想通了。一戰便是!”
“行,睡覺去吧,我可沒你那麽能扛,熬了一個晚上了,再不回去睡覺我後面那位估計要拔劍砍我了。”
郭嘉眼神飄向二人身後的一個營帳後面隱匿著身形的青色衣裙女子, 曹操會意,拍了拍郭嘉的肩膀,一副同情加過來人的模樣。
曹操哈哈大笑著走了,留下戰戰兢兢的郭嘉,以及一個處於暴怒邊緣的女子。
正當官渡大營這邊士氣高昂,即將有所行動的時候,青徐之地,又發生了幾場大戰。
(後面劇情暫時回到之前的青徐之戰,然後再繼續奇襲酸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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