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看著毛階送來的糧食市價報告,面色陰沉,緊緊攥住了竹簡。
“汝南陳氏,魯郡郭氏,陳郡許氏,安豐焦氏。。。。。。有種,可以,想死,孤成全你們!”
曹操直接一劍砍翻桌案,氣得暴跳如雷。
那些士族吃準了曹操為了變法,當前
荀彧皺了皺眉頭,但是依舊表現得十分冷靜。
“主公,糧價問題一定要迅速解決。如今雖然百姓逐漸富裕起來,但是糧價一日三變,兗州各地糧價都在每石兩百一十錢以上,甚至有些地方以及上漲至每兩百三十錢了。豫州各地糧價已經紛紛上漲每石兩百二十錢,更有甚者,已經是每石兩百四十錢。雖然如今糧價還不算太高,但是按照如此上漲趨勢,百姓必然大亂。”
曹操沉思片刻便對荀彧道“即刻傳命各地開倉放糧。”
郭嘉打斷道“孟德不可。這些糧食,會有一大部分被士族派人領走,到百姓手裡的恐怕不足六成。”
“難道就不管百姓死活了嗎?”
郭嘉,提出了一個新的概念——商戰
“開倉放糧,不過是治標不治本,我想試試,用不流血的手段,讓那些士族把糧食吐出來。”郭嘉雙眼微眯,嘴角勾勒出一絲弧度,如同一隻狡詐的狐狸一般。
“商戰?”
“孟德,文若,且看我攪動風雲。”
兩日後,郭嘉召集了兗州、豫州各大商賈之家,齊聚郭嘉府邸。
各家商賈來到郭嘉府邸,不由感到奇怪。天下誰人不知郭嘉在曹操心中的地位,除了曹操給的官職,郭嘉還有幽州牧和平虜將軍的官位,可是郭嘉的府邸居然如此。。。寒酸。
郭嘉的府邸完全沒有任何金玉寶物裝飾府邸,也沒有什麽美女丫鬟侍奉,僅僅有一個年邁的老管家迎客,幾名男性仆人端茶遞水。
兗州最大的糧商古陽不禁對此詫異萬分“堂堂幽州牧、平虜將軍、後將軍府司馬、軍師祭酒,府邸竟然如此寒酸,怎麽可能?連我堂堂一名商人的家中尚也鼎鐺玉石和金塊珠礫裝飾府宅,可這。。。”
古陽身旁是兗州最大鹽商王規,他看出了古陽的詫異,開口道“古兄,傳聞郭奉孝不愛金銀珠寶和美眷,隻喜好寶馬神兵,喜好如同那些武夫一般。”
古陽點頭“原來如此。對了,許兄,你是做鐵器買賣的,很合郭祭酒的喜好。而且坊間傳聞郭祭酒擅墨家工藝,如此說來,討好郭祭酒的事情就拜托許兄了。”
許浩為人木訥,沉默寡言,一心全在鍛造工藝上,只是點了點頭以示回應。
當眾人在老管家的引領下進入正廳,看見一個年輕人跪坐在主位上,一張白狐俏臉,一雙細長桃花眸宛若秋水,搭配著他那身青衫,披肩長發,放浪形骸,灑脫不羈,眾人不禁側目,這位智計無雙的鬼才竟然如此年輕和放蕩不羈!
郭嘉見眾人進來,起身走到門口,眾人躬身行禮道“見過郭祭酒。”
郭嘉擺了擺手“郭某不喜這些禮數,不必如此。諸位請坐。”
地板上鋪的是一層層的竹席,青悠的竹香味隱隱而散開,中間擺著一張四四方方的案幾,案幾上各擺了一盞清茶。
“郭祭酒,這是何物?”
漢朝的茶葉是作為一種蔬菜來被人們使用的,一般是直接加水煮熟之後,再就著飯來吃或者是往往把采摘後的茶葉都做成餅狀茶,類似今天的普洱餅的樣子。喝之前,還要先把餅烤紅,
然後再在陶器裡邊把它搗碎。最後充入沸水,煮幾塊大肉錠,加上蔥薑等調味品,可能還會添上油鹽醬醋之類的。 郭嘉是真的受不了這種東西,那滋味。。。
所以郭嘉將那些茶葉炒製後,變成後世的那種茶,放入杯中,加入沸水。
“此乃我自創的茶葉泡法,諸位請品嘗。”
郭嘉淡淡地笑著。
眾人有些詫異,似乎,從未見過這種樣子的茶,品了一口之後,發現這種茶中略帶苦味,而後苦盡甘來,似乎別有一種風味。
“今日請諸位來,是郭某有事相求。”
眾人見郭嘉開始了正題,紛紛放下杯盞。
“諸位也知道近日兗、豫二州的糧價在那些士族的操控下猛漲,不知諸位有何感想?”
眾人對視一眼,沒有開口。
郭嘉冷笑一聲,厲聲道“看來諸位是怕極了士族,連談及此事都不敢。也是,你們自然不敢,汝等不過只是區區商賈,低賤之輩!怎敢與那高貴的士族相爭!”
“砰。”
古陽一拍案幾,盛怒不已道“郭祭酒,吾等雖是商人,但不可辱!”
郭嘉臉上的譏諷之色越發強烈“哦?可笑,不可辱?郭某變法,給汝等商賈加強了地位,便於汝等經商,可汝等竟膽小如鼠,任由士族操控糧價,不是膽小鼠輩,是什麽!是因為郭某說了大實話,戳到汝等痛處了,如今爾等要惱羞成怒嗎!”
“聽聞古家前些時日被陳郡許氏逼迫,不許販賣哪怕一斛糧草,可恥乎?膽小如鼠乎?”
古陽面色猙獰,拔出腰間佩劍指向郭嘉“郭奉孝!汝雖身居高位,吾等地位低下,但絕不畏懼你!吾雖商賈,可不容爾辱!三步之內,汝就不懼血濺三尺乎!”
一旁的幾位商賈連忙拉住古陽。
“古家主,不可,不可啊!”
“冷靜,切莫衝動!”
郭嘉卻絲毫沒有理會古陽的威脅,低頭繼續品茶,他身後只有一名護衛,但是殺光眼前眾人足矣。
“來啊!汝上前試試,你我相距僅僅三步。聽過古家主也是習武之人,汝若是能將劍架與我頸上,汝想如何都行。”
郭嘉挑釁地看了他一眼,卻神情無畏,安然自若。
古陽本就是火爆性子,平時看上去的溫文爾雅都是在壓抑本性,內心的自尊心其實極強,一把甩開眾人,衝了上去。
“放肆!”
郭嘉身後的護衛狂嘯一聲,飛身閃至古陽身前,一隻手緊緊攥住了古陽持劍的右手手腕,用力一捏,古陽竟無法反抗。
哐當,長劍落地。
護衛松開古陽的手,古陽還想反抗,被護衛一隻手掐住脖子,如同提著一隻雛雞一般將其拎了起來。
“在某陳留典君明的面前,汝焉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