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死上榜,也頂多效勞於天庭,沒了之前的逍遙自在。
但要他堂堂大羅境界的高手,鳳凰次子羽翼仙為人坐騎,那是多麽恥辱的事情啊。
他的內心告訴他,絕不允許如此事情發生。
赤精子二人本有些皺眉,闡教的主要任務是封神,以及化解了他們身上的殺劫。
可這燃燈要收羽翼仙為坐騎,這是阻撓了封神。
不過見羽翼仙如此憤怒,誓死不從的模樣,赤精子還是輕輕一笑,道:“既然燃燈老師有此意,只要這羽翼仙肯點頭,燃燈老師收了他便是。”
燃燈瞧了赤精子一眼,將一百零八顆念珠取出,手中道法流轉,將這上一百零八顆直接打入了羽翼仙鳥嘴之中。
“你給我吃了什麽?”羽翼仙大叫,只可惜四肢受縛,無法掙脫,否則他定要揮動雙翅,將這燃燈轟飛出去。
“你不必緊張,此一百零八顆念珠俱是靈寶級別,受我掌控,如今去了你腹,若你不從,定叫你嘗盡生不如死之痛。”燃燈面有詭異笑容,竟瞧得羽翼仙眼神微顫,宛若見了魔鬼一般。
任他肉體防禦再強,腹內卻是最為柔弱之處,若一百零八顆念珠在腹中爆發,定然能傷他。
“你考慮清楚了,若你肯做貧道坐騎,對外你我可以師徒相稱,想必貧道準聖修為,勉強能做你師,如若不然,這念珠怕是要在你腹中攪出個花來。”
“燃燈,你不必白費心機了,我羽翼仙寧願身死,也絕不為你坐騎。”雖面有忌憚,但羽翼仙絕不願意淪落為坐騎,那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昂著鳥頭,怒視燃燈,他在做著最後的掙扎。
“很好,那便讓你嘗嘗這一百零八顆念珠的威力吧。”燃燈輕笑,手中掐法,頓時勾連了羽翼仙腹中念珠。
“啊!……”
一瞬間,羽翼仙嘴中發出震耳的痛呼,那一百零八顆念珠在他腹中任意穿行,帶著道道寂滅之意,使他承受著無比的痛苦。
“你慢慢考慮,考慮清楚了告訴貧道一聲,自會為你取出這一百零八顆念珠來。”燃燈直接盤膝坐下,繼續調理著傷勢。
左右他是要在這裡守護那釘頭七箭書,順便療傷,他的時間很充裕,他在等著羽翼仙凶性被徹底磨滅的那一天。
……
界碑關外。
伯邑考每日前去叫陣騷擾,那孔宣卻始終穩打穩扎,據城而守,便是上陣,也只是自己一人到陣前來。
與陸壓鬥法數回,便又退回關中,絕不出動一兵一卒。
至羽翼仙去岐山,如今已是七日過去,而那趙公明又挨了兩箭,身上氣息更加萎靡,元神受傷不輕。
“二弟怎去了如此之久還不回來,莫非遇到了什麽麻煩?”孔宣望著岐山方向,緊皺著眉頭。
那陸壓與闡教人他日日周旋,不讓他們離營,如今不見人影的也就只有赤精子與燃燈道人。
燃燈道人被自己擊碎了金身法像,如今該是身受重傷,或許找了地方療傷去了,一個赤精子,應該不至於讓羽翼仙戰上七天七夜才對。
只可惜他盯著周營眾人的同時,陸壓他們也在盯著他,根本不給他機會去到岐山中。
“國師,麻煩你再去岐山一趟,瞧瞧岐山發生了何事,為何吾弟羽翼仙至今未歸。”終於,孔宣忍不住對申公豹言道。
“好,貧道這便去岐山瞧瞧,看羽翼仙師兄去了何處。”申公豹不曾猶豫,直接駕黑豹出去,繞過周營,往岐山去了。
周營眾人只是盯著孔宣,至於申公豹,他們未曾在意過,以至於申公豹繞過周營,往岐山去了也不曾有人知曉。
而在岐山中,那羽翼仙早已經被折磨的氣勢全無,一身金色毛發似乎失去了應有的靈性,散亂的披在身上。
爪子似乎因為痛苦時一直狂抓封神台的地面,竟已經被磨去了鋒利,神威不在。
翅膀被那秩序之鏈拉得竟有些變了形。
“羽翼仙,你還不答應嗎?若再不答應,貧道又要使這念珠發威了。”燃燈起身,平淡的對羽翼仙說道。
他一身傷勢,經過七天的療養,已經逐步恢復,如今只需要兩成的法力便可壓製。
那西方教法,他已經重修,金身法像更是有了重新凝聚的跡象。
“貧道說了,我也不要你承認坐騎事實,你只需要拜我為師,在貧道需要之時,充當坐騎,載我一程便可,如此,也不會辱沒了你的威名,又能保住一條性命,何必倔強?”
羽翼仙眼中怨恨,無力的抬起鳥頭,卻早已經沒有了最初的神采。
燃燈搖搖頭,就要掐法。
“等等。”
只見得,那羽翼仙終究是咬咬牙,虛弱的說道。
他再不想承受這生不如死的感覺,這幾日來,哪怕殺了他,讓他魂歸封神榜,或許他也心甘情願,那念珠在腹中亂竄,帶著燃燈的寂滅法則,卻又不徹底摧毀他腹,只是讓他承受那無邊苦楚。
燃燈停下手,笑吟吟望著他,期待他的下文。
眼中恨意不減,但羽翼仙終究還是說道:“我願意拜你為師,從此跟隨在你身邊,必要時候充當坐騎,別再折磨我了。”
赤精子與薑子牙眼中閃過詫異。
這七日他們二人親眼見證了這羽翼仙受的何種磨難,只可惜,卻始終硬氣,不肯屈服。
沒想到,今日這硬漢也終於經受不住這般折磨,屈服於燃燈了。
“既然如此,貧道放你出來, 你拜師吧。”燃燈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有這羽翼仙在身邊,自己的實力定然提高許多。
畢竟名義上雖為師徒,但說到底,他還是將羽翼仙當做坐騎的。
望著薑子牙,後者會意,思索片刻最終還是掐法收了秩序之鏈。
羽翼仙解放了四肢,頓時化作人形,黑幡在手,寶劍歸來。
不過他瞧了瞧笑吟吟的燃燈,最終還是沒有動手。
且不說他遭受了這幾日的折磨,一身實力不剩多少,便說腹中一百零八顆念珠,只要燃燈意念一動,定然使他戰力全失。
“羽翼仙拜見師尊。”收了黑幡與寶劍,羽翼仙終究還是咬了咬牙,跪立在燃燈身前。
這一幕,正好被來到岐山外的申公豹瞧見,驚訝之下,趕緊調轉豹頭,離了岐山。
而申公豹逃跑,幾人都瞧見了,卻無一人前去追趕,燃燈只是笑吟吟看著申公豹往界碑關逃了。
正好,有他見證,如今羽翼仙才算是徹底歸了自己名下。
羽翼仙本就是截教外門弟子,可隨時脫離師門,另拜燃燈為師也算不上叛教。
而且,燃燈本身便是叛了闡教,準備投身西方,對於此事,他並不多在意。
而羽翼仙,見那申公豹離去,眼中有苦澀,這一拜,終究沒有回頭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