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君買過來,問道:“將軍,要不要築京觀?”
他這麽一問,薛仁貴,李大牛,沈世平以及無數軍士,都看向韓猛。
韓猛環視所有人,看到他們眼裡的激動,看到了他們的想法。
“築,以後我們韓家軍,所到之處,若有反抗,必築京觀……”
“哦……”
韓家軍所有人都歡呼,京觀代表著所有人的赫赫戰功,對外展示著他們的豐功偉績,驍勇善戰。
京觀築於一處高地,忙完天色也不早。
薛仁貴安排斥候查探四周,防備吐谷渾余部返回偷襲,伏允的中軍大帳外面,燃起一堆堆的篝火。
韓家軍今夜就在此過夜,韓猛也絲毫不擔心。
也沒人擔心什麽,韓猛的神奇能力,給了所有人底氣。
而且韓猛還打算在此修整兩日,等傷員們好一些,就用伏允可汗的那些車駕,拉著回長安。
但次日午時,斥候來報,有唐軍幾千騎從定戎城方向過來,並且與另一小股吐谷渾軍隊遭遇,激戰在十裡處。
韓猛拿出地圖,與薛仁貴等人開始查看。
“很可能是宇文禪師所部,怎麽會從定戎方向過來?”
韓猛看著地圖,皺著眉頭,想不明白這左路前鋒為何跑到右路,看樣子似乎是沿著河西走廊奔襲過來的。
薛仁貴抬頭說道:“侯君集本部大軍動向不明,如果宇文禪師帶人從河西走廊繞過來,我們可要小心。
或許他們是準備夾擊伏允主力,但現在也有可能搶功,滅掉我們,我這就讓斥候探查東西方向,看看是否能夠找到侯君集主力。”
韓猛點點頭,薛仁貴轉身離開。
其實就算他們沒有擒獲伏允可汗,韓猛也能夠猜測到,宇文禪師與侯君集部,如果遭遇韓家軍,也會順勢滅掉他們。
“席君買,讓兄弟們吃飽喝足,戰馬喂好,準備開拔……”
“喏,將軍,那些受傷的兄弟們怎辦?還有那伏允可汗的家眷隨侍閹人等……”
“受傷的兄弟我會把他們送走,伏允也會送走,至於伏允的那些人,你帶人處理了吧……”
“喏……”
席君買轉身離開,帶人去處理俘虜,而韓猛則是帶著李大牛沈世平,前往傷員處。
把幾十個傷員,送到建功城,又在建功城裡弄了個暗室,把伏允送了進去。
這樣就是伏允再弄回來,也什麽都不知道。
接下來,就是等待,等待幾路斥候的消息,很快,幾路斥候就回來了。
果然,薛仁貴擔心的沒錯,東西方向發現了侯君集主力,而宇文禪師他們,也一戰掃滅了那一小部吐谷渾軍隊。
兩方正在向著他們合攏,韓猛也不遲疑,立刻率部向著武寧,廊州方向撤退,避開唐軍,也脫離夾擊之勢。
韓家軍現在就四百多人,輕裝簡行,想甩開兩路大軍,實在是太容易了。
韓猛也不想遭遇,怕激發與唐軍的戰鬥。
這不是他所想的,不能因為些許小人,就使得唐軍內訌,相互廝殺。
但他不想並不代表別人在乎,侯君集老謀深算,早已把青海湖一帶,探查的清清楚楚,也知道韓猛部,遭遇了伏允主力。
並且一戰而勝,看樣子還擒獲了伏允可汗。
如此潑天之功,如何能夠讓韓猛得到,所以,侯君集分兵三路,早就做好了防備。
也算準了韓猛很可能撤退的方向,一張大網開始收攏。
一日後,韓猛就收到前方斥候消息,有一路唐軍過來,韓猛立刻讓人掉轉方向。
就這樣,轉了兩天之後,韓猛也失去了耐心,已經很明顯的看出,侯君集是在針對他。
唐軍探子應該也知道他們的身份,既然知道,還這般的幾路大軍合圍,其目的昭然若揭。
被激怒的韓猛,立刻率部直迎宇文禪師部,先滅掉宇文禪師等人,再去反殺侯君集。
他娘的,以為老子好欺負嗎?
老子是不想跟唐軍自相殘殺而已。
又一天之後的清晨,韓猛四百多人馬,直接出現在宇文禪師扎營的外面。
這一下,使得這支三千精兵,措手不及,斥候都不知道韓猛他們從哪冒出來的。
宇文禪師與長孫渙匆匆忙忙的穿掛鎧甲,整個營地也都是一番的忙碌,韓猛等人來的太突然。
很多的軍士還在睡夢中,如果韓猛襲殺,必然傷亡慘重。
但韓猛所部並沒有動,就那樣騎在馬上,停在大營外,冷冷的看著。
沒多久,宇文禪師等人就領著三千騎兵,整裝待發,出了大營,與韓猛的四百多人對峙。
看著韓猛那幾百人,宇文禪師與長孫渙都笑了起來。
這韓猛真是傻缺,知道跑不掉了,送上門來請死了。
“韓猛,聽說你擒了伏允可汗,把人交出來,我宇文禪師承諾,給你們一個全屍,也會上表,稱你們是戰死沙場的勇士。”
韓猛聽了笑了,薛仁貴,席君買,李大牛,沈世平也都笑了,就連劉莽兒都咧著嘴傻樂。
“韓猛,你想不到會有這一天吧?”
此時,宇文禪師身旁,長孫渙獰笑著,如同看死人一樣的看著韓猛。
“嗯,是沒想到,我一直認為會在長安城殺你,沒想到你們想死在這裡。”
韓猛戲謔的說著,眼底殺機隱隱。
長孫渙認為韓猛是嘴硬,繼續笑道:“韓猛,你死了,長樂公主我會照顧……”
“取死之道,你長孫家最擅長,諸將聽令,某乃長公主駙馬,親勳翊衛羽林中郎將,是此次征伐吐谷渾右路行軍大總管。
也是此地最高將領,宇文禪師與長孫渙,公報私仇,徇私枉法,當眾羞辱嫡長公主殿下。
現在本將軍命令,即可解除宇文禪師,長孫渙一切軍職,以正軍紀,誰敢不從,就是與我大唐為敵。
是叛國,相信在場各位將士,也是心知肚明,會有什麽下場。”
韓猛一番亂扯,還真的把一些將士說的沒了主意,甚至於已經有一些準備就要拿下宇文禪師與長孫渙。
被兩人的幾百部曲,給擋住了。
一時間,現場氣氛變的古怪,宇文禪師與長孫渙臉色也很難看。
他們忽略了韓猛的軍銜,也忽略了韓猛是長公主駙馬,這身份在軍中,自然就會有無形的威望。
宇文禪師恨不得給長孫渙一巴掌,剛才其當眾羞辱長樂公主,所有將士都聽在耳裡。
這簡直就是找死,就知道帶著這個草包,會被其連累,果然。
“怎麽?本駙馬的話不管用,還是本將軍的話不管用?”
韓猛一拍座下戰馬,徐徐上前,冷厲的喝問,凌厲的眼神掃向一乾唐軍將領。
將領們不敢與之對視,都低著頭。
“現在我最後說一次,立刻把宇文禪師與長孫渙拿下,若有反抗,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