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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寶儀年輕有韌勁,在76號時就是生力軍,卻連連栽在楚遠喬面前,又連武山贇也拿不下,她心裡十分不得勁。
從警備團出來,她就去見楊慧怡,將這兩個男人說得一無是處。
“沒事,慢慢來,”楊慧怡笑笑,“寶儀,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
今兒非但沒被罵,周夫人興致很好,丁寶儀有些不明白。她眨巴著眼睛,跟在後面出來。
“去城南見幾個人,”楊慧怡笑笑,開車朝城南方駛去。
汽車在公路上行駛一段,駛入了崎嶇的山路。
楊慧怡指指前方,“過了這道山峰,前面不遠,我們就到了。”
“是,夫人。”
丁寶儀大聲應著,眼睛朝前望。第一次來,她對這的道路不熟悉,不敢存僥幸心,時常保持著戒備。
過了這座山峰,前面地勢開闊,豁然開朗。
路的盡頭有一院落,院子矗立在山坳中,三面環山,屋前種樹數棵,竹籬笆圍在屋前。遠遠望去,不過普通院落。
談個話,約到這麽僻靜的地方?
丁寶儀不甚明了。
楊慧怡極為嚴肅,繃著臉不說話。
丁寶儀不敢造次,下了車,跟後面進了院子。
院內,有一黑衣人迎上來。這人長得精廋,臉上一臉褶子,像是沒長開。
他看見楊慧怡,哈腰敬了禮,“夫人,您來了?”
黑衣人掃一眼後面的丁寶儀,臉上露狐疑之色,不解地望著楊慧怡。
“嗯,丁寶儀小姐,76號特工,警察局處長。我領她來認認人。”楊慧怡眼皮也沒抬一下,“屋裡的人,都到齊了?”
“是,都在呢,……您隨我來。”
她這樣說,是有些家惱了。黑衣男子不好問,領著她們往裡面走。
穿過一處長長廊,跨入中門,來到裡間的院落。此處院落樹木葳蕤,花草繁茂,比第一重講究了。
楊慧怡沒停腳,緊接著再往裡走,進去第三重院子,又是一副天地。
這裡布局又不同,窗棱隔著精心裝裱了,風格精致講究。地勢是下沉的,大概,前幾年,為防日本人轟炸而修建的。
裡間有一處房屋,門窗緊閉,看不到裡面的情形
“到了,您二位請進!”黑衣人站門邊,向她們拱手道。
“謝了。”楊慧怡輕輕喵了他一眼。
“是!”黑衣人人識趣地轉身,往後退了幾步,離開這重院子。
兩推門而入,是做工極為考究的烏木家具。佔據整個一面碩大的烏木書櫥極為醒目,書櫥內的書層層有序,烏木的大書桌,書桌上有幾本書,案頭別致的玉器。
“夫人到了?”
聽到聲音。屋內幾位坐圈椅上喝茶的人,齊齊抬起頭來看。
前面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穿一件深色綢布長衫,中等個,稍稍有點禿。
一左一右兩位男子分站兩側。左側那位大概是三十多,穿卡其色中山裝,目光如炬,像是很幹練。右邊那位穿一套黑色西裝,留著三羊胡須,約莫四十左右的中年人,像是精明的商人。
丁寶儀今日穿著香雲紗的旗袍,外套西式洋裝,通身洋氣外露。中年男主不禁皺眉頭,對冷隊長說道:“夫人,你莫不是搞錯了?今天,我們可不是開酒會。您怎還帶上這麽漂亮的小妞到這裡來?”
“呸!”
楊慧怡嗔怪道:“看著漂亮的女人就走不動道?瞧我不扒了你的皮!”
“夫人說笑了,我是那喜好社交,混跡於酒宴,沉湎聲色犬馬的人?”中年人朝他笑笑,在太師椅上坐下,慢條斯理說道:“別看著她年輕,還是位小姐,經過了特別訓練。”
中年人燃起了一支香煙,吐出幾個煙圈,“能獨自帶領幾十號人組織一場抓捕,衝鋒和進攻,完全沒問題。”
“丁小姐,還真是一位奇女子!好,好,幸會,幸會!”
左側太師椅上的,有著鷹鉤鼻的男子,朝她迎面走過。
他熱情地握住丁寶儀的手,在她手背上使勁拍拍,在她滑如柔夷的臉上,順勢使勁掐了一把。
丁寶儀瘟怒,鳳眼怒懟他,毫不含糊快速回擊。
她右膝蓋狠狠往上,擊中那男子小腹,反抓住男人的手,順勢一扭,再反剪過來,將他狠狠按在地板上,“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76號特工,可不是你說的那些小姐!”
她行動果敢,迅速回擊對方。除了楊慧怡,在座的人都看得愕然。
“哈哈哈,丁小姐真不一般!”左側那人哈哈大笑,伸手為她鼓掌,“小姐這亮相,真是絕呀!……胡生,你服不服?”
“都是自己人,好說,好說;……”
楊慧怡朝丁寶儀使眼色;“胡先生試試你的身手和反應罷了,開個玩笑,千萬別把他當成尋花問柳之人。”
“哦。”
丁寶儀瞪一眼地上那個人,然後,緩緩松開,拱手道:“先生,承讓!”
“好,丁處果然女中豪傑,……佩服,佩服!”
胡生從地上爬起,齜牙咧嘴道:“不過,你有這身手,為何不對付武山贇,卻對其拋媚眼?惡俗之極!”
“你……你怎會知道?”
丁寶儀瞪著他,覺著有點臉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丁小姐認不得我?”
胡生呲著牙笑, “我在楚遠喬身邊,誰說不重要呢?他的一言一行都逃不出我的眼睛,……只是,每天都還是端茶送水,灑掃執勤的,真是浪費,……”
丁寶儀認出,“哦,你是那,勤務兵?”
難怪看他眼熟。
丁寶儀恨恨不已,“你怎不提醒我?……今天,我演砸了!不知哪個挨千刀的,寫的紙條,說他受了情傷,需要女人的溫柔撫慰,……”
“我說的!”
胡生想起她的表演,實在好笑,“你也真行,學什麽不好!學那煙花女子,下流地直接勾引,……”
“你說啥?”
丁寶儀咬牙切齒,舉手欲打……
“丁小姐,莫衝動!”楊慧怡呵斥一聲,製止了她。“這裡是自己人,有事好好說。一不高興,就非得動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