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到底怎麽回事?我從來沒有聽我爸爸說起過,他不一直是我爺爺奶奶的三兒子嗎?”
“依依,你爸爸是不是1963年農歷五月一日出生的?他的左手臂上有塊黑色的胎記,大概有10厘米長?”
“出生日期你媽可以去查啊?但手臂上的胎記她怎麽知道?”我很疑惑,我以為這是一凡媽媽為了不讓我和一凡在一起,編出來的借口。
但我爸爸手臂上的胎記在很靠上的位置,夏天穿著短袖,都不一定露得出來,她又怎麽會知道呢?
“確定我媽說的都對是嗎?我也在疑惑這個,所以我就問問你。我問我媽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麽仇,她又吞吞吐吐地不肯告訴我。”
一凡幫我捋了捋額前的碎發,輕聲安撫我。
“坐車累不累?暈車了吧?”
“一凡,我現在哪有心思管我自己累不累?我感覺自己像穿越了一樣!你手機借我,我打個電話問問我爸。”
“不著急,你回家再問也不遲。我現在帶你去看看上海的夜景,我們都好久沒見面了。我想死你了!”
一凡又一次把我摟緊,我現在腦子裡有一百個問號,但又好像無從問起,因為他好像也不清楚。
“你媽媽一直在監視著你嗎?”
“姑姑來了,她會收斂些。剛才我已經讓姑姑把那兩人截下了,我現在給姑姑發個信息,讓她隨便編個理由拖住我媽,我這就帶你從樓梯下去。這狹窄的樓道,可不是我們談情說愛的好地方。”
他說完,輕昵地吻了吻我的額頭。
我眼眶裡依舊有淚光,這久別的吻又一次讓我的眼淚絕了堤。
沒來上海之前,我一直在胡思亂想,我以為一凡聽了他媽媽的話,再也不要我了。
我們之間緣盡於此了......
我們很快下了樓,出了醫院大門口。
呼吸到新鮮空氣的一凡,興奮極了,把我打橫抱起來,轉了好幾圈。
我被轉的頭有些暈,他放下我的時候,我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
他眼疾手快扶住了我:“對不起,依依,我太高興了,忘記你有低血糖。”
然後,他打了個車,帶我到了一處挺高檔的飯店吃飯,他點了好多我愛吃的菜。
等菜的期間,他告訴了我這半個多月來發生的事情。
他說他從武嵐鎮回上海之前,一直以為媽媽是裝病的。但到了上海,看到媽媽的病容,才知道真的病的不輕。
醫生說,心裡長期的壓抑情緒導致了她的舊病複發。如果再不及時治療,恐怕真活不了多長時間。
他從回上海的第一天開始,就一直在醫院陪著媽媽。他媽媽沒收了他的手機,還有筆記本電腦,不讓他和我有任何聯系。
還和他講了好多好多話,最關鍵的一點就是不能和我在一起,因為我爸爸和他媽媽的娘家有著深仇大恨。
但每次一凡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什麽仇,什麽恨的時候,他媽媽又顧左右而言他。
他很焦急,他說我是他長這麽大唯一愛著的女孩,他希望媽媽能成全他。
他可以聽她的話轉學,出國深造,然後回來後接手家裡的公司,但沒有人能阻止我們在一起。
但她每一次都是以性命相要挾,如果他要和我在一起,那她就不肯接受治療。
最過分的是,他媽媽還想給他和付伊歡訂親,因為覺得兩家比較門當戶對。
他告訴我,寒假的時候參加他媽媽的同學聚會上,才知道付伊歡是他媽媽老同學的女兒。
那次之後,雙方家長就看對眼了,他媽媽心裡一直想著這個事情。
這次放暑假,付伊歡的媽媽特地把女兒送到這邊來,好讓兩個孩子培養培養感情。
“那你們倆現在有感情了嗎?”我有些生氣。
“吃醋啦!我要是對她有感情,天打五雷轟。”他舉起手指向我發誓。
“呸呸呸,不許這麽說你自己。”
“依依,你要相信我,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眼下,我媽媽的病真的很重,但我有我的原則。我說我可以答應她,先不和你聯系,但是我絕對不會和付伊歡訂親。
她不告訴我真相,我會自己去查清楚。我想不通,這個世上,除了我倆是親兄妹這個理由能阻止我們在一起,還真想不出別的奇葩的理由了!”
“什麽,親兄妹?一凡,你也太能想象了吧?”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如果我和一凡都能成為親兄妹,那這個世上再發生點什麽事情,真的就不奇怪了!
何況,他和連勝頂著一張這麽像的臉,想想也不可能啊?
“想什麽呢?是不是又想到連勝了?”
他見我有幾十秒的愣神,拍了拍我的腦袋,瞪著兩隻大眼睛,生氣地看著我。
“知我者,一凡也!我是想到你和連勝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如果我和你是親兄妹,那連勝不也是我的親哥哥了嗎?”
“打住,我只是打個比方,我們怎麽可能是親兄妹?電視劇都不敢這麽演。依依,你放心,這件事,我會盡快查清楚的。”
他又說了好多安慰我的話,類似於未來的規劃什麽的,總之就是讓我放心,不管有多難,都不能阻止我們倆在一起。
吃完飯後,他又帶我回了他們家的別墅。
因為最近他爸爸一直在國外出差,家裡的兩個傭人又在醫院照顧他媽媽。所以,別墅裡面沒有人。
我是第一次進這麽好的房子,就像劉姥姥第一次進大觀園。
其實,我的內心還是會有若隱若現的自卑感萌生出來。
我和他,好像真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們就像兩條不會有交集的平行線, 因為某種原因,不小心交織在了一起。
我害怕有一天,我們終會分開,然後,各自朝著各自的方向走遠......
回到別墅後,一凡給我找了一套他自己的衣服,又給我放好了水,讓我洗了個澡。
因為夏天天氣熱,又坐了八九個小時的車,我身上早就臭哄哄了。
我在他臥室的洗手間洗的澡,等我出來的時候,他在客房的洗手間也洗乾淨出來了。
他穿著白T恤,寬松的短褲,正在用白毛巾擦拭著未乾的頭髮。
我抬起頭看著他帥得有些迷幻的臉,又想起那次我遇險,我也在他家借宿。我睡的床,他睡的沙發,我的臉一陣陣開始發燙。
他給我的白襯衫很長,都蓋到我的膝蓋了,雖然穿著短褲,但這樣子看上去,像沒有穿一樣。
他盯著我上下看了個遍,然後冒出一句話。
“依依,你還得長長個,看我的衣服都給你穿成什麽樣了?像白大褂!”
他笑著調侃我的個子,我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
“嫌我矮是嗎?那你找付伊歡那高個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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