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衛少禹這句話,權秀善偏過頭閉上眼,一滴痛苦的眼淚從眼角滑落。
但她很快擦拭了一下,吸了吸鼻子,幫助衛少禹掰開了蟒口。
要想從蟒蛇口中掙脫,衛少禹必須把自己肩膀往蟒嘴裡送,才能從倒刺尖牙中拔出來,這個過程差點讓衛少禹直接疼的休克。
“啊!~啊啊啊!~~”
撲通!
一掙脫出來,衛少禹雙腿如同失去知覺,跪倒在地上,肩膀前後數十個血洞,鮮血緩緩流了出來。
權秀善手腳利落的用碎布幫衛少禹綁住了傷口。
片刻功夫,衛少禹恢復了力氣,撿起地上的竹矛,起身走向了母獅子。
蟒蛇肚腹大開,一頭滑膩膩的小獅子的屍體被母獅子拖拽出來,正靜靜地躺在地上。
母獅子則是有氣無力的收攏前爪俯臥,偶爾用舌頭舔舐幾下小獅子。
她虛弱無力的用鼻子拱了拱小獅子,有些茫然的環顧一周,再拱一拱,視線最終停留在了持矛而立的衛少禹身上。
四目相對,衛少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
母獅子的眼睛,就像一顆失去神采的寶石,無悲無喜,一片黯然。
沒有悲傷,沒有即將離開這世界的不舍,更沒有憤怒和威脅。
最終,母獅子眯了眯眼睛,緩緩躺倒在了小獅子旁邊。
它太累了!累的不想再睜開雙眼。
衛少禹轉過身,將手中竹矛穿過巨蟒的腦袋,保證它死的透透的,這才衝權秀善說了一句“過來幫忙”,隨後走向了母獅。
權秀善先是一愣,見衛少禹竟然蹲下身去托起獅子的脖子,這才如夢初醒,跑過去幫忙抱住獅子腰部。
兩人的力量抱不起獅子,只能連拖帶拽的把它移到了小窩下的兩片巨大芭蕉葉上。
“怎麽救它?”
衛少禹有些手足無措的朝權秀善問道。
權秀善還沉浸在衛少禹竟然沒殺掉獅子,而是選擇救它的震驚中。
實際上,救活獅子的希望不大,它身上多處重傷,快速失血,幾乎半身骨頭骨折。
但是,作為一個女人,她就是想救!哪怕只有一絲絲希望!
“先清洗傷口,然後止血!”權秀善=快速的說。
“去打水。”
聽到衛少禹的吩咐,權秀善二話不說,拎起瓶子跑向大海。
衛少禹看著她跑開的背影,這才轉身衝白樹方向喊到:“斯巴達!”
眾黑螞蟻從白樹下鑽了出來,托著兩棵白樹的果實,快速跑了過來。
沒錯,留下獅子一命,正是因為蟻後的提醒。
當時衛少禹選擇跳下去,是它看出來了這獅子最後必死。而蟒蛇卻會活下來,如果不趁有獅子周旋的時候殺死蟒蛇,那麽這個庇護所將會多出一個大威脅。
而殺死蟒蛇之後,礙於權秀善的面子,衛少禹其實是打算不殺不救母獅子。
可是蟻後從地底卻親自傳來一股強烈的精神波動。
救!一定要救,而且需要喂白樹果實。白樹果實就能救它的命。
雖然衛少禹暫時是不明白原因,但是蟻後和自己可以說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絕對不可能害自己,而且只會幫助自己。
所以衛少禹不容細想,就做出了決定。
從斯巴達手裡抓過兩個白樹果子,衛少禹就攥在手裡,拍了拍母獅子的腦袋。
衛少禹還真不怕現在的母獅子,且不說它現在虛弱的根本不可能打得過自己,就算是它還有點力氣,衛少禹也相信它有足夠的智商,知道自己不是在害它。
母獅子緩緩睜開了眼睛,疑惑的看著衛少禹。
“把這兩個果實咽下去,
你就能活,懂嗎?”衛少禹舉了舉手中果實,直接拿到獅子的嘴巴上方。
母獅子先是喉嚨發出虛弱之極的獸息,似乎是在回應衛少禹,隨後緩緩張開了大嘴。
哢嚓。
果實被衛少禹捏碎,汁水連同捏碎的果肉直接滑進了獅子的喉嚨。
此時權秀善正跌跌撞撞的跑了回來,一把推開衛少禹,開始給獅子清洗傷口。
權秀善只是學過急救,不是醫生,更沒接觸過獸醫,完全沒發現,獅子的傷口幾乎已經不流血了。
清理傷口,上藥,包扎,給獅子的骨折位置上夾板,權秀善忙的不亦樂乎,滿身滿臉的鮮血和汗水,她也毫不在意。
這期間獅子不知道疼暈過去多少次,半暈半醒的配合著權秀善,足足過了兩個多小時,權秀善才精疲力盡的癱軟在地。
母獅子雖然暈了。但已經度過了危險期,保住了性命。
衛少禹卻是有點心疼,兩顆果實送了下去,沒有建立起一丁點精神連接,難道白樹果實就是為了救它性命這樣白白浪費嗎?
而且按照蟻後的意思,白樹過幾天的果實,都應該給獅子,幫它恢復,這讓樹上的黑寡婦多少有點嘀咕。
安頓好了獅子,衛少禹走到巨蟒身前,用獸爪輕松剖開蟒蛇肚子,開始清理內髒和蛇皮。
蟒和蛇這種東西。智商是極低的,作為冷血動物,他們的大多捕獵行為,攻擊行為。都是靠本能驅使。
這也是為什麽,蟒蛇經常乾那種什麽都吞,常常會吞進把自己搞死的東西,甚至會出現蛇吃自己的詭異現象。
這也是衛少禹敢上去搞這條蟒的原因。
很多人養蛇,認為時間長了,自己就是他的主人。它就是自己的寵物,不會攻擊自己。
那只不過是你喂他東西吃,你的味道熟悉,讓它產生了行為反射,認為你會給帶給他東西吃,更類似於一種短暫的印隨現象。
印隨現象, 指一些禽類或者哺乳動物,爬行動物的天生本能,在出生後,會把第一個見到的生物認作自己的母親,跟隨,乞食,尋求庇護。
但是當你的蟒蛇餓急了,你和它同處一室,一樣會被它當成是一頓大餐。
否則何來農夫與蛇。
不過現在的蟒蛇,在衛少禹看來卻成了他們的一頓大餐。
費了至少一個小時的九牛二虎之力,衛少禹撕開蛇皮和內髒,把蛇肉扒了出來,卻發現自己白忙活一場。
蛇肉中大量肉眼可見的寄生蟲,如同煮的半熟的粉條,粗條卷著細條,簡直令人頭皮發麻,避之唯恐不及。
“尼瑪!”
衛少禹咧了咧嘴,開始記恨起那些電視節目。
電視上常有人抓到蛇之後,直接生吃的,這踏馬能吃??
是有多愛吃肉末粉條?
衛少禹氣的把爪刀扔在地上,白忙活了一場,不過唯一的收獲就是把蛇皮整個扒了下來,這東西好好洗洗,做個涼席不是挺拉風?
關鍵它好歹是一個皮,肯定會有其他用途。
蛇肉衛少禹直接燒成灰,免得血腥味引來其他野獸。當然。小獅子屍體也難逃火化。
燒完之後,衛少禹心思沉重的看向叢林。
他現在最怕的是,這母獅子是不是某獅群的一員,落單被抓,或者蟒蛇有沒有兄弟姐妹,任何一方的支援找來尋仇,那樂子就大了!
所以現在首要任務,已經不僅僅是生,還要存。
自己需要把庇護所當成一個基地,開始全面升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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