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辦公室中,白梓玥一臉陰沉,拖著下巴,陷入沉思。
馬赫與手中的照片,只有熟悉自己的人才會看出那不是她。
可不熟悉的人,必然會聽信他的話,恐怕到時候,自己必然會被誣告。
而且,他們為什麽要說陳佳明是自己帶走的呢?
這些人到底想要做什麽?
一種透不上氣的感覺在她的心口擴散,是那樣的沉重。
白梓玥一直孤坐在辦公室中,時間仿若停止,天色漸深,她都沒有察覺。
直到秦寒梟抿著唇角,不悅的站在她面前,才將女人那千回百轉的心思拉回現實。
“你今天為什麽沒有吃飯?”
“額,我有些忙,給忘記了。”
“忙什麽?不就是馬赫與這群烏合之眾,值得讓你連飯都不吃了?”
看到男人緊皺成團的眉頭,白梓玥微微一愣,轉瞬壓抑的心口便被一陣溫暖覆蓋。
纖細的小手,輕輕地拉起男人的大手,一臉溫柔的看著他,嘴角微揚,將整個身體都縮進男人寬大的懷抱中。
這是她永遠的避風港,唯一可以毫無防備休息的地方。
“寒梟,我感覺我日後可能會有一個煩。”
“恩,我知道,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男人溫柔的大手輕輕地撫上柔軟的長發,眼中卻透著擔憂。
陳佳明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不知道被藏到什麽地方去了。
馬赫與今天又找了一幫人,當眾演戲,說是白梓玥帶人抓走,還有照片為證。
這可不是什麽好事,強烈的第六感,讓他心口的心臟跳動更加劇烈,為了不讓女人擔心,他只能裝作風輕雲淡。
深夜,昏暗的臥室中,感受到懷中的小人已經沉沉睡去,男人才輕手輕腳的從床上下去,向書房走去。
推開房門,黃玉昆已經在裡面等候多時,看到秦寒梟出現,便立刻沉聲匯報。
“秦總,陳佳明恐怕已經死了。”
秦寒梟心口一沉,果然,和他們猜想的一樣,看來事情還真是的越發的複雜,“他的屍體現在在什麽地方?”
“我也只是從以前組織裡的一個朋友那裡知道的消息,陳佳明已經被威龍的人殺死,而且這v市裡,已經布下了威龍的很多精英。那些還在外面做任務的人,一旦任務完成,就必須要立刻趕來,在這裡集合。秦總,現在初步估計的人數有八十多人,若全部的精英都來的話,可能不下百人。”
秦寒梟臉色愈發陰沉,背對著黃玉昆,如墨的眼眸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中。
今夜無風,就連空中的星星都被厚重的雲層遮住,只剩下一片通黑,遠遠望去,仿若整個天空被黑色的幕布蓋住一半,透著壓抑的沉重感。
過了許久,低啞的聲音才緩緩響起。
“現在百人殺手團的人一共有多少可以用?”
“秦總,我們一共有一百零九人,現在就在v市,可以隨時趕到人有五十八人。平原縣城的傷者一共有十一人,剩下十八人負責在那裡保護霍哲、夏晨陽,還有您的那隻重傷隊伍。剩下二十二人在外執行任務,若是集結人回來的話,恐怕只有十三人可以回來,剩下九人的任務,一時半會兒完成不了。”
“剩下九人是什麽任務?”
黃玉昆臉上閃過一抹糾結,抿著唇角,沉默了片刻後,才沉聲說道:“是秦爺生前交代的事,讓這九人埋伏在九個不同的地方,監視那邊的動向。”
秦寒梟欲言又止的看著他,見他說的如此含糊,估計是二叔之前特意安頓,讓他們對自己保密吧。
既然這樣安排,必然有二叔的理由,便也沒有繼續糾結這個問題。
他指了指沙發,示意坐下說。
兩人臉色凝重的坐下,氣氛很是壓抑。
過了許久後,黃玉昆才道:“秦總,恐怕馬赫與他們,和我之前的猜想一樣,是想要將陳佳明的死推到白總的身上。”
“恩,不錯,那我們就必須要找到陳佳明的屍體,不然他們必然會大做文章 。”
“秦總,我的那個朋友知道陳亞軍的屍體,因為他就是參與這次任務的一員,而且他也知道一些細節。可是,您知道的,我們這一行,若是一旦背叛原主,必然會遭到其他人所唾棄追殺,所以他不能說出陳亞軍的位置。”
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秦寒梟知道他後面還有話沒有說完,冷聲說道:“說吧,他想要什麽條件,才會告訴我們陳佳明的藏屍地。”
黃玉昆為難的抿了抿乾澀的唇角,似乎在做激烈的心理鬥爭。
過了許久,他才終於艱難的開口:“他說,要我們幫他殺了一個人,才會同意告訴我們。而且,咱們必須要無條件收留他,保證他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恩,若是他真的知道陳佳明的藏屍地,這些條件,我可以考慮。只是他要殺的人是誰,竟然會讓你如此為難。”
“霍哲。”
聽到這名字,秦寒梟頓時一愣。
他本以為是什麽知名人物,沒有想到,竟然是還在昏迷的霍哲,這讓他不由有些好奇這個人是什麽身份。
“他為什麽要殺霍哲?”
“咳咳, 這個嘛,其實事情有些複雜。那個人叫做霍明,我想您一聽到他的名字,應該就知道他們倆的關系了。”
“他們是兄弟?”
“恩,不錯,以前霍明也是秦爺收留的孩子,只是在一次任務中,他身負重傷,同行的還有七八個兄弟。當時他的傷勢實在是太重了,所有人都覺得他肯定不會有活路,所以也都已經放棄。我當沒有參與那個任務,只是聽回來的人說,當時霍明一身是血,聲音嘶啞的喊著哥哥救我的話。”
“可最終,霍哲還是為了保全大家的性命,強忍著眼淚轉身離開,放棄了霍明,將他一個人丟到了深山裡。不得不說,他的命很大,腸子都從肚子裡出來,還是被人救了回來。”
“不過我們知道他沒有死的消息,已經是五年之後,他成為了威龍組織中的一個小頭目,對霍哲也從兄弟情,變成了血海深仇。所以這些年,他一有接近霍哲的機會,便會想盡辦法要殺了霍哲。”
聽到這段塵封的歷史,秦寒梟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臉色越發的陰沉。